《风和日丽的西城》
第35节

作者: 杨小和与袁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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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袁爸这次“藏”得地方真的很隐蔽,阳台、卫生间、卧室,甚至连床下袁小丽都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最后,她投降了,站在自己的卧室中心她嘟囔着着:“老爸你出来吧,我认输了,出来陪我过生日。”身后的门开了,妈妈一边解着身后的围裙一边招呼她快去餐桌坐好,晚饭已经预备好了。
  “妈妈,老爸呢?你让他别躲了,我找不到他。”袁小丽哭丧着脸哀求着。
  妈妈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轻声说:“你爸爸那天不是告诉你了吗?他今天要留在单位加班,没法回来陪你过生日了。我知道今天对你来说很特殊,妈妈陪你一起过好不好?”
  “那他的车怎么还停在楼下?”袁小丽的心里还存在一丝侥幸。
  日期:2014-11-09 14:57:12
  “加完班领导好像要请他吃饭,可能会喝点酒,所以你爸早上就没开车去单位。”

  袁小丽听了妈妈的话之后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眼里噙着泪,这是她17岁的泪,苦涩,净是花季的烦恼。她哽咽着说:“我不要,你陪了我多少年你自己记得吗?他呢?每次都说忙,为什么别人过生日都是三个人,只有我每次是两个人,他根本一点都不关心我!”
  妈妈被她的这一通抱怨给惊得手足无措,平时一个如此听话懂事甚至都快要忘了怎么发脾气的孩子突然毫无征兆地爆发了,她刚想说些安慰她的话,但是袁小丽一头扎到床上,用被子捂住头低声抽泣起来,妈妈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能无奈地转身把门带了过去。
  日期:2014-11-09 14:57:20
  哭泣的时候用被子蒙着头的滋味确实不好受,袁小丽感到自己眼泪的咸涩与喷出的鼻息混杂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气味,让她越发的压抑不安。不过置身于黑暗之中反而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不想掀开被子去面对外面的世界,她不想面对虽然能给她带来光明却残酷的现实,有时候她真想当一个瞎子。
  半个小时后,妈妈推门进来,她并没有去掀被子,而是小心地坐在床头,轻轻拍打着袁小丽的背,嘴里轻声地说:“丽丽,你爸平时陪我们的时间确实不多,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也是每天因为这个事情吵架。但是后来看到他单位的领导逢年过节都会来咱们家看他,说他工作勤奋,加班加点从没怨言,在单位里的人品也是有口皆碑,我才明白你爸在外面的辛苦一直都是在为这个家。他其实挺关心你的,你4岁那年过马路头磕在马路牙子上,流了很多血,他把你背在身上一路跑去了医院,那段路可不近,整整6公里。你高烧不退,一直昏昏欲睡,都是他一直坐在你床边守着你,给你喂水,还给你讲故事。”说这些话的时候,袁小丽的妈妈抬头看着天花板,明亮的眸子中闪着光,像是在欣赏着什么动人的场景,又像在回味着什么。

  日期:2014-11-09 14:57:28
  被子里抽泣声停止了,袁小丽的身体轻微扭动了几下,但还是没有把头伸出来。妈妈在床头上放了什么东西,说:“你爸本来是想把这本相册留到你18岁生日那天给你做生日礼物的,今天我提前一年找出来送给你,这些照片都是你爸拍的,请你理解他吧。”袁小丽听到后赶紧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桌上的那本精致的相册吸引住了。小心地翻开后看到的第一张照片是她刚出生不久后照的,裹在一件白色的被单中,两只小手紧紧地攥着,两只眼睛闭着,头发稀少还紧贴着头皮。袁小丽没忍住笑了起来:“这张照片上的是我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真丑!”

  “那时你刚出生半个月,你爸刚把我从医院接回家,我记得那个
  日期:2014-11-09 14:57:45
  “那时你刚出生半个月,你爸刚把我从医院接回家,我记得那个时候天气慢慢开始变凉,对,没错,你生日那天就是霜降。”妈妈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
  袁小丽接着往后翻着相册,令她惊讶的是相册里的照片拍的全是她,但是她自己从来没见过,有的拍的是她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有的是她正仔细地写作业的,还有一张她印象比较深,是去年生日那天早上她正显摆着自己的那双新皮鞋,照片里的她坐在沙发上低头在系鞋带,这张是从侧面拍的。最后,她数了一下,一共16张照片,每一张的后面都写着相同的句式:祝我宝贝女儿×岁生日快乐。

  日期:2014-11-09 14:57:56
  妈妈等袁小丽看完了所有照片后说:“这些都是你之前过生日的当天你爸偷偷拍下来的,他自己一直很内疚好几次不能陪你过生日,于是每年你过生日的时候他都会拍一张你的照片,在后面写上那句话。他说要等你18岁生日那天给你拍完照片后再把这个相册送你作生日礼物,他还说要在那天一次对你说18个‘生日快乐’,弥补之前欠你的。”
  “爸爸真像个小孩子,嘻嘻。”袁小丽笑了,“妈妈,我们去餐桌,把我17岁的生日照下来,先不要给老爸说你给我看过相册了,明年让他自己来给我。”
  镜头前,袁小丽把蛋糕上的奶油抹到了自己脸上,摆出了“剪刀手”,“茄子!”袁小丽笑得无比灿烂。
  此时,不远处的另一个家庭中一个男孩子正狼吞虎咽地吃着刚做好的土豆炖排骨,一边还往嘴里扒着米饭,“咳咳”,由于吃得过快,男孩子被噎了一下,边咳嗽边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前胸。一个中年妇女连连摇着头:“我说你都17的人了,怎么吃饭还没个人样儿呢?这次期中考试你郭老师可是来电话了啊!说你语文考得不好,比平时少了20多分,总分也被人家袁小丽超过去了。”
  日期:2014-11-09 14:58:04
  男孩子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含混不清地回到:“哎呀,妈,别提这件事儿了,看不出来是我让着她的吗?”

  “切,净吹牛,就这个有本事,要是举办个吹牛比赛我看你准一直是第一。”中年妇女不屑地说。
  男孩没说话,心里想:“袁小丽,这次让你考这个第一是为了让你暂且得意一下,算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吧!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想完,杨小和又夹起一块排骨,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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