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情缘 让我们平凡相恋》
第12节

作者: 左手红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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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2-19 10:33:21
  距离拉萨越来越远,路变得异常颠簸起来,319国道拉萨那段虽然不宽但还是相对平坦的,随着一路往西,路越来越难走,明显感觉车速也慢了下来,一天的路程已经让我浑身酸痛,脑海里翻滚着次居的话,头疼的感觉逐渐又来了,我深锁眉头,无力的靠在次居肩膀上,随着车波动的节奏无力的摆动着。次居摸摸我的额头,用藏语和云丹商量了几句,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我已经没力气去研究这些了,一想还有一天一夜的行程,此刻恨不得被扔下车,让我孤死在这茫茫天幕里算了,真不想再遭这个罪了。

  车子又开了一会,停了下来,胃里翻腾的感觉让我大力的打开车门,趴在路边一顿吐,中午次居给我添饭添的有些多了,所以一路顶的难受,加上这会子的颠簸,脆弱的胃是一点也受不了了。大家关心的围着我,达娃更是拿水送药的,我又吃了一片高原安,缓了一会才有力气看看,这是路边的一个小小村庄,话说真是个小小的村庄啊,可能只有十来户,都是统一彩钢屋顶的房子,云丹快步走进村子,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次居有些嗔怪道“格桑,你不舒服为什么不说呢,这一路上你自己忍耐了多久?”我没说话,思绪却飘回了从前,自从爸妈离婚我被扔在外公家,我有些头疼脑热的早就学会了自己忍耐,不然怎么办呢?难道要向70多岁的老人撒娇么?那只会更让他们伤心。见我没说话,达娃晃晃次居的手臂,说让姐姐休息下吧。

  一会云丹回来了,喊了声,跟我走吧。次居去后面拿了些东西,达娃扶着我,向村子里走去。今夜,我们要在一户老乡家借宿,次居拎了一袋大米作为谢礼。走进千篇一律的彩钢房子,一个藏族老阿妈迎上来,热情的仿佛是亲人回家一样。这里的夜晚很凉,进屋后,屋里的一个老大爷也站起来给我打招呼,想来应该是阿妈的丈夫。他们用藏语热络的聊着,达娃贴心的不时给我翻译几句,老阿妈端出了大大小小一些饭菜,热情的招呼我们吃。旁边含着烟袋的大爷也放下他的眼袋,从腰间掏出明晃晃的藏刀从一条羊腿上割下小块的肉招呼我们吃,次居和云丹拿着肉沾了一下另一碟辣椒,就塞进嘴里,我看肉还有些猩红,我小声问达娃“他们在吃生的么?”达娃点点头,问我要不要,我赶紧摇头。胃里难受的滋味还没散去,现在是什么都吃不下的。老阿妈端出了酥油茶给我倒满,我喝了一口,这里的酥油茶和我在拉萨吃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味道,可能连续的高反让我居然对这酥油茶的味道很有兴趣,我连喝了几碗。吃吃喝喝又聊了会天后,阿妈抱出了被子,家里没有那么多床,他们让我和达娃两个姑娘去他家的床上睡,他们和两个小伙子在厅里睡地铺,这我们怎么好意思呢,推辞了好久之后,阿妈这才给我们铺好地铺进屋睡了,进屋前拉着我的手,满脸愧疚,觉得自己招待不周。我安慰的拍拍阿妈的手,忽然不知道怎么表达,我凑上脸亲了亲老阿妈的脸颊。阿妈的脸上笑开了花,这样我想到了我的外婆,外婆在时,我经常这么亲她,她也是这样幸福的微笑。

  夜里越来越凉,次居拿了件冲锋衣铺在我身下,一天的舟车劳顿,我们很快沉沉的睡去。不知道几点,被憋醒了,想来是那几杯酥油茶起了作用。也不知道厕所在哪里,只好难受的翻着身,身边的达娃呼吸十分均匀,看来睡的很熟,另一侧的次居也传出沉沉的呼吸声,我感觉实在受不了了,觉得自己去院子里找找,我蹑手蹑脚的起身,穿好鞋走进小院,一股冷风瞬间吹透了身上的单衣单裤,我冷的一个激灵,忽然身后一阵温热,一件衣服披在了我身上,我吓了一跳嘴里喊出了声,“嘘,是我”我扭脸一看,是云丹,他接着问我“你是要上厕所么”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毕竟是不太熟悉的人,被这么直白的问,真想这个地缝钻进去。

  我跟在他身后走出小院,天边微微泛起了鱼肚白,我有些憋得难受了,赶紧问他,哪儿有厕所。他笑笑,随手一指,这里到处是厕所啊,我找了片高一些的草,让云丹远远的给我把风,赶紧解决掉,心情好了很多。出来后云丹问我今天感觉好些没,我点点头,云丹是个暖男,他总是能发现一些大家的需要,什么时候需要吃饭了,什么时候需要休息了,很为大家考虑。反正也睡不着了,我们坐到路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聊起来,聊得最多的就是次居的事情,他说次居年长他两岁,在县城上学时候就认识了,阿里地区很困难,很多人家的孩子都不能上学,家里人为了男孩子能念书,很小的时候就会被送到寺庙去,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说“我就是在寺庙读书长大的”我有些惊讶,因为看云丹的气质,很像大富大贵家庭走出来的,穿的干净体面,谈吐也有礼貌,见我没说话,他接着说“我的名字就是活佛取得,云丹,就是功德的意思”我点点头,想来他现在这种优雅的气质,是神明的庇佑吧。云丹接着说“次居就不一样了,他小时候就能被送到县城读书,他家里的牦牛望不到边,村子里的人都在为他们家摘虫草,可是次居是个好人,后来我考到县城的中学,同学们笑话我欺负我,次居就出来保护我,经常给我吃的,说是他自己吃不了,其实就是他从嘴里省出来的,后来我们都考上了大学,到了新的学校,都有了新的朋友,在一起回到拉萨,可是我们的心,都还是在阿里的。”看他有些伤感,我表示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太阳总会出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又坐了一会,我们起身返回小院。老阿妈已经在小院里忙活开了,看样子是再给我们准备早饭,阿妈和云丹说了几句,云丹转头对我说,次居和达娃还在睡觉,他也要再去躺会,白天还要和次居换着开车。我点点头,表示留下来帮老阿妈干活。这个老阿妈给我很亲切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外婆一样。早饭张罗的差不多后,我进屋喊醒这三个懒蛋,达娃有点起床气,哼哼唧唧不爱起来,次居则一睁开眼睛就给了我个大大的笑,捏着我的脸颊说现在还难受么?我摇摇头,他这才伸个懒腰起来。简单的吃过早饭后,我们和老人告别,准备继续踏上行程,老阿妈一直紧紧的攥着我的手,我也有有些舍不得,走到门口,老阿妈忽然从怀里摸出一串项链,塞到我手里,我赶忙拒绝着,阿妈嘴里一直念念有词,达娃给我翻译:“阿妈说,见到你很亲切,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希望你留在这里嫁人,这是她给你的贺礼,让你保存好做嫁妆,有空再回来看看阿妈”我泪眼婆娑,抱着老阿妈,想念我的外婆。

  日期:2014-02-19 11:08:50

  上车后我把玩着这串项链,美丽的绿松石镶嵌在藏银上,星星点点的红珊瑚与松石配在一起相得益彰,我有些动容,这里的人不停的用热情和感动温暖着我,云丹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告诉我昨天住的地方叫撒嘎,我暗想,我会回来的。 路上依旧颠簸,次居开着车不时回头问我,好些没。我躺在达娃的腿上,昏昏沉沉的时醒时睡,一路上不再见什么村庄,就是沿着一条仿佛没有尽头的路走着,路上不时有越野车擦肩而过,会停下来问问对面的路况。海拔似乎越来越高了,我有些紧张,难受的感觉也逐渐清晰起来,我已经忘却了一切烦恼,现在只有身体的不适感,道路越来越不好走,说是国道但像极了乡村公路,越野车只有在这种路上才能体现出越野车的优越性,我偶尔望向窗外,车子在河谷,悬崖边,山沟里穿行着,我咬紧牙关,心里居然有种赶紧让我摔下悬崖粉身碎骨的想法,太自私了,车上还有他们三个呢,我闭上眼睛,头仿佛要炸了。车子颠簸着,随之颠簸的还有我的小小身体,次居和云丹也不再说话,认真应付着复杂的路况,我勉强睁开眼睛看着达娃也歪着头睡着了,可能也是不舒服吧。我努力让自己睡着,但是脑子一片混沌,不知颠簸了多久,我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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