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是一个僵尸,讲述一个恋上母亲、被父亲虐待的僵尸故事》
第4节

作者: 叶严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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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外婆救了外公两条命。因为没过几天,外婆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青蛙可以治疗癌症的偏方。外婆就告诉村中的小孩子,说以后他们抓的青蛙,她愿意每天买二十只青蛙,一只给五毛钱。后来的日子里,外婆每天都会给外公炒青蛙肉吃,而外公的病情竟然得以遏制,也再未去医院买药输液。只是,青蛙肉可以治疗癌症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邻近的几个市区,也有其他癌症患者效仿,但是除了外公外,都不久病逝。

  这件事,当时在我们那里轰动一时,村人无论走到哪里,都逢人说项,大意就是我外婆外公一生善意待人,才会有这种好报发生。

  外公是在我五岁那年消失不见的。外婆给出的解释是,当天晚上两人若无其事的就寝,翌日醒来就不见了踪影。外婆随后报案了,也曾经大张旗鼓地找人,但是所有的努力的无济于事。三个月后,外婆也就不抱希望了。外婆的这种态度令人揣测不安,所有人都担心外婆会想不开,但是几个月过去了,外婆安然无恙。 外婆在之后的日子里对任何事情既不消沉也不积极,平日织织毛衣,晒晒太阳,日子如水,光阴似箭。 

  不过,其他人都认为那年,外公已经病逝了,是外婆把他的尸体藏了起来。
  日期:2014-10-04 15:12:00
  晚上睡觉之前,小姜从窗台上拿起那个塑料袋,走进厨房。他从塑料袋里掏出那个猪蛋,放进一个碗里,接着提起火炉上的热水壶往碗里面倒了些温水,之后又放了点盐,再用手把猪蛋洗干净了。橱柜里面有一个、根铁丝,是小姜经常用来烤猪蛋用的。他打开橱柜,拿出来,把猪蛋穿好之后,把水壶提掉,坐下来慢慢烤这个猪蛋。小姜喜欢吃猪蛋,但是小妍不喜欢吃猪肉,所以每次小姜烤猪蛋时,她都不凑过来。现在,小妍在堂屋里看书,而周大海则在抽着他的烟斗。

  日期:2014-10-04 21:23:00

  寂静的夜里,突然有脚步声从小姜身后传来。小姜哆嗦着身子,条件反射一般猛地回头。接着,小姜看到有个女人笔直地站在院子中,之所以说她是女人,因为她留着长发,身材弱小。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细看之后,小姜倒抽一口冷气,她穿着男士的深色长裤和白色衬衣,并且衬衣还塞进裤腰里。再往下看,小姜看到她的脚上穿了一双男士皮鞋。此时,小姜已经冷汗淋漓,刚才妈妈带给小姜的温暖也顷刻间消失的丝毫不剩。

  这个人影就像黑夜一样悄无声息地站着。这时,小姜终于发现了更加诡异的事情,小姜看不到她的脸。她落下来的长发,围成一个圆,把她的头部严密地围起来。而且,她的体型,小姜的脑中霎时变得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支配地往后退,直到靠到后面的槐树。她的体型……这分明是一个男人的身体。
  小姜用双手抓住身后的槐树,渐渐用力,几乎要把指甲嵌进树干里,但就在小姜尖声哭喊之前,他说话了,声音喑哑,像是泡了水的玉米。他说:“小姜。”这声音果然是男人的声音,然而,阴沉的夜,恐怖的形体,诡谲的声音,令小姜惊恐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个人继续说:“小姜,你跟我来!”说完他就往后走。
  小姜淹了几口唾液,开始鬼使神差地迈动脚步,跟在他的后面。出大门的时候,小姜看到本已锁紧的大门彻底洞开,而那把锈迹斑斑的铁索被什么东西绞断了,此刻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不知道什么原因,今晚的小姜反应极其迟钝,就连大门被撬都没有丝毫察觉,更重要的是看到这些之后,小姜既没有吃惊也没有震惊。或许是因为,今天晚上,小姜连连遭遇此生最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吧。
  他带小姜去的地方,竟然是周家的墓地。说是墓地,其实也不过是田地里的几处荒坟而已。小姜周家的墓地里有四个坟堆,里面分别住的是小姜爷爷周继天的爹和娘,周继天的爷爷和奶奶,以及周继天爷爷的爹和娘,周继天爷爷的爷爷和奶奶。中国自古就将就夫妻死后同葬一穴,所以小姜周家死去的四代人就是现在这四个孤零零地土堆。
  小姜精神极其恍惚地跟在他的后面,直到他停在这四个坟堆的中间。他一停下,小姜也立刻停了下来,而且小姜立刻低下头不敢看他。他回过头来,对小姜说:“小姜,我是外公。”
  小姜极其震惊地抬起头看他,月光如水一样落在他的头上,小姜能看到的还是他的一头长发。由于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沉默不语。他见小姜不说话,便继续说下去:“小姜,外公还活着,外公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一个你妈妈,还有你都必须要去的地方,那个地方是我们的归宿。”
  小姜不知道他是不是外公,但是还是说:“妈妈没有死。”
  他用遮在长发后的眼睛看着,心疼地说:“小姜,妈妈已经死了。”
  小姜用力地摇头,接着小姜听到他的叹气声。他说:“小姜,外公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小姜,以后你会遇到很多的困难、不测,甚至有时候你感受不到任何希望,身边充满了指责和反对你的声音。但是在你最无助、最迷茫的时候,你也要相信外公。外公这一生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让你能好好地活下去,摆脱命运的纠缠。”
  外公活着的时候,每当小姜看到他,心里也总有一种庄严的崇敬感潜滋暗长,而现在这种感觉正在他心中茁壮成长,这让他相信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外公。他选择相信这个人,更是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并且这种信任在他的生命中延续了很长时间。最后,当他终于成长到能够窥探命运的端倪时,他才明白,与其说当时他选择了相信外公,毋宁说他选择了相信命运,因为外公的那些话对于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一个时刻来说,都有一种命运感。

  他抬头看到外公的膝部,听到他继续说:“小姜,任何一个人的童年都应该是纯真无邪的,不过因为我们的存在才使你的童年这么悲惨。我知道过去你受尽奚落、讥刺,在人生的夹缝中卑微的生存,甚至现在你也不够快乐。你的爷爷奶奶对你不理不睬,你的爸爸对你拳脚相加,你的同学老师更是对你冷嘲热讽,你活着唯一的乐趣和希望就是小妍。她是你生活里的支撑。但是小姜,外公向你保证,外公会帮你尽快结束这一切苦难。外公会找到这苦难的根源,将他扼杀。”

  小姜声音中带有一点点哭腔地说:“外公,我不在乎这些。我就要小妍好好活着。”
  外公沉稳地点了一下头,但是小姜分明看到落满他胸膛前的头发微微颤抖。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后,很快就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说,声音中仍旧掺杂一丝情绪的波动:“小姜,外公对不起你,不该让你独自承受这么多的痛苦。”他上前一步,声音中已经没有了波动,而增添了一分高深莫测:“小姜,你要警惕向你示好的人。这些人心怀不轨,想要从你身上得到某些东西;你要时时提防他们,以免发生不测。外公大病未愈,不能时时守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凡事都要小心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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