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我在天桥摆摊算命时遇见的奇人奇事》
第13节

作者: 乾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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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拐弯抹角,差不多除了地坛。往西走了几百米,便见到一个小巷。
  “黄爷,你刚才怎么无缘无故来找我呢?”我刚迈了一步,警觉道。
  “哦,刚才那个瘦猴子刘禄寿说,你正在桥上,好像是在找我。”
  我心里一惊。这瘦猴子虽然刚才输给了我,但此人竟能在走后算透我的心事,其本事真真不在我之下啊。
  日期:2014-10-14 20:56:00

  “陈爷,前面就是候府了。黄牙还有事在身,一会在这里恭候。今天晚上,务必到我家一坐。”说了,露出一口黄呼呼的大牙,近了一步,冲我奸笑道:“陈爷,你不会晃点吧?”
  意思很明显。他今儿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呢,也得还他一个人情。只是有报求还的主见多了,没见过这么心急的。
  当下正色一笑道:“黄爷盛情,却之不恭。”可心里却打定主意,等一会,留得住留不住这侯三爷,四九城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呆了。
  大黄牙一抱拳,刺溜一声抹脚跑了,要多利索有多利索。这小子,要多精有多精。
  按照指点,没走几步,就见一处瓦房。房不大,进门是院,院中植一颗柳树,虽然院小东西多,但周遭依旧被人打理的整整齐齐。
  院子往前,便是两座厢房。出乎意料的是,别看着侯三爷在片上风生水起,可住的那叫一个破败。瓦白顶漏,墙基也有些歪,木门的把手已经脱落,处处陈旧不已。这房子放在我老家,也只有养牛的份。
  大黄牙那孙子,就这也敢给我说“候府”?
  日期:2014-10-14 21:17:00
  木门敞着一条缝,从缝隙里面隐隐传来一阵烟雾。
  我咬了牙,咳嗽一声,硬着头进去了。
  这前脚一踏进,头顿时就大了。
  也就二十平的房子。满满当当挤满了不下二十个人。坐着的,站着的,斜着的,歪着的。一个个表情沮丧,吊着烟头看着座位上的侯三爷。
  这些人当中,有黑眼袋罗瘸子,也有瘦猴刘禄寿,还有一些人肤色黝黑,一看就是在天桥练摊晒的。除了这些同行,另有一些人,有的手里提着鸭蛋,有的手里掐着两捆蔬菜,倒像是街坊邻居。
  一见我来,众人先是一愣。反应了几秒,罗瘸子挂着两个更加红肿的眼袋扑上来,抓住我便吼:“嘿,你还有脸到这来骚气。老子今天就拔了你的气门。”
  没等侯爷发话,刘禄寿拱着手慢悠悠地上前,从袖管里伸出两只骨头般的手,按在了罗瘸子手上。
  罗瘸子一扭头大怒:“刘猴子,你干啥?反了你了!”
  刘禄寿凝声道:“松手!”
  日期:2014-10-14 21:39:00
  罗瘸子哪是吃气的人,一挥手,碗粗的胳膊反手一挥,将刘猴子『弹』出几丈,重重的摔到后面人身上,另一只握指成拳,冲着我的天灵盖就是一记厚掌。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突然记起和侯三爷比试前,临上桥时,测得了一个大凶卦,有丢命之险。难不成今儿自己的小命,正要交代在这了。

  闭上眼,只听头上掌风岑岑,心中又漠然泛起一股寒气。刚想用手支架,不想另一只手从背后伸来,不偏不倚正架住了罗瘸子那宽厚的手掌。
  罗瘸子怒到极点,身子一抖,瞪着铜锣般眼睛,回身一看,身上的劲道即可卸了。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侯三爷又救了我一次。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挣开罗瘸子的手,向肿着半边脸的刘禄寿鞠了躬。
  刘禄寿嘴巴一横道:“不用谢我。我是为了候爷。瘸子,我知道你心里有恨。可今天,咱输了场,万万不能再输了人啊……”说完,眼眶一红,放声大哭起来。
  日期:2014-10-14 22:19:00
  我丢下他,转过身又向着候爷鞠了一躬:“候爷,一日之内,你从罗瘸子手下,救了我两次。我给您鞠躬啦。”
  说完,踏踏实实地给三爷鞠了一躬。

  侯三爷放了罗瘸子的手朗声道:“小兄弟多礼了。我这几个兄弟,追随我多年,脾气桀骜不驯,今天接二连三找了你的麻烦,我正训责呢。还望你不要见怪。”说完四周看了看,竟找不到一处可以坐的地方,便把我引到他的位置上,自己站在一旁悠然道:“小兄弟,不知找侯某何事?”
  我一听这话拱手道:“候爷,今天,听刘老哥说,您准备离开四九城?可有此事?”
  日期:2014-10-14 22:30:00
  候三爷听了,脸上泛起一阵红晕,蓦然点点头。
  “晚辈不知,这可与今天的比试有关?”
  一听这话,罗瘸子从后面低吼道:“直娘贼儿,你明知故问,是来羞辱候爷吗?再多说下去,小心你的嘴巴。”
  侯三爷叹了一口气:“小兄弟,休听这厮胡言乱语。此事乃是我和你师傅的约定。怪不得你。唉,那是五年前,我和你师傅相约五年后在此一试。谁输了比赛,谁便离开这四九城,永不进来。”
  五年前?难道师傅五年前竟是在这四九城打的基?可为何会流落到我们那个乡野小村?难道也是与这侯三爷有关?
  日期:2014-10-14 22:37:00

  时下不好多问,只能硬着头皮说:“候三爷,咱能不能不走?”
  候三爷摇摇头凛然说:“我侯某一无所有,但凭一个信字,被众位兄弟不弃。刘猴子刚才说的对,我候某今天输了手艺,万万再不能输了人性。”
  此话一落,诸人又是一片唉声叹气,嘘声连连。
  “侯三爷,你输给了我,又不是输给我师傅,何必认这个死性?”我福至心灵,突然有了主意,当下急道。
  “小兄弟,你师傅信上写的明白。你即是他,他即是你。输给你和输给他有啥区别?何必多言呢?”侯三爷霍霍笑了一声。
  我刚要开口,就听门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欢喜道:“爹,你不用走了。这小子,刚才在我这失了手。这一场,咱算是扳回来了。”
  不是天桥上那姑娘是谁!
  日期:2014-10-15 12:11:00

  只是耳听他叫侯三爷为爹,当下心中一冲,脑子充血,两只耳朵嗡嗡叫起来,这姑娘竟然姓候!
  众人听了这话俱是一惊,进而喜极而泣,当下围住那姑娘,让她说个明白。待她一一讲完,众人一片欢呼,要不是空间狭小,就差手舞足蹈了。整间房子里,只有两个人略微平静——对面的侯三爷望着我,若有所思。刘猴子则望着侯三爷,看了一会,脸上竟浮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侯三爷大概有所察觉,回身望到刘猴子,亦是勉力一笑。
  “宁儿,你怎敢如此忤逆。不说爹爹,你刘叔和罗叔都败在这小兄弟手下,你这丫头吃了仙丹灵药了。”侯三爷正色道,脸上陡然生出一丝怒气。
  日期:2014-10-15 12:12:00
  那丫头听了,挺起胸大叫:“爹,不信你问他……”
  “大胆!”声如霹雳,震耳欲聋。众人身子一抖,见侯三爷如此盛怒,当下也不敢说话。
  我看着侯三爷那张阴晴未定的脸,总觉得哪里不对。别人不说,单是凭这刘猴子的本事,定能推出丫头所言不虚。他侯三爷的本事,比起刘猴子,只强不差,应该也能推出这话非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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