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结巴强不敢再叫，一下咬紧了牙关，憋得两眼通红，冒起了血丝。
　　“最后一遍，烂水人呢？”，许功涛拔出剔骨刀，不温不火的说。

　　“死...死...死了”，结巴强在嗓子眼里哼唧了一句。
　　其实，对于烂水的死活，许功涛心里早就预料到了，只是这话当他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心里怒火，或者，此时的他根本不需要去控制这团火。
　　许功涛的声音有些发颤，“埋哪？”。
　　“黄...黄河...边”，结巴强有气无力的说。

　　许功涛的嘴角抽搐着，把手里的枪递给了米保国，米保国接过手枪，退到了一边，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必须留给许功涛自己去做。
　　“草！”，许功涛一脚把结巴强踹翻，随手从床上摸起一块白布。
　　“涛哥！涛哥！你听我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饶我一命！”，结巴强坐在地上，一边后退一边说。
　　许功涛把白布塞进结巴强的嘴里，“我要你的命！”。

　　说着，提手将刀横握，慢慢的插进了结巴强的胸口。
　　结巴强先是支支吾吾的喊了几声，身体抽动了两下就不在动弹。
　　许功涛一下把刀抽出，温热的血水溅在了他的脸上，但是他并没有停手的意思，许功涛一把掰过结巴强的脑袋，硬生生的豁开了他喉咙，鲜血喷了一地。
　　“把钱都拿走，还有小红的”，许功涛把刀递给米保国，拉起床单擦去脸上的血。
　　许功涛明白，对于他们来说时间紧迫，又没有交通工具，根本无法处理那么多的尸体，日后公安肯定会调查追捕，他在最短的时间唯一能做的就是扰乱公安的侦查方向。

　　他要把这起仇杀变成一起谋财害命。
　　米保国收起房间里占有两人指纹的床单，白布，剔骨刀这些东西，跟在许功涛身后。
　　就当两人正要出门的时候，米保国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侧身一脚踹开了厕所的房门。
　　小红瘫坐在地上，抱着毛毯，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别怕”，米保国慢慢走了过，语气十分温和。
　　正当小红放松警惕的时候，米保国抬手一刀划过了小红的脖间，小红瞪大双眼两手捂着自己喷血的脖子，血一股一股的从指缝间滋出来。
　　米保国按住小红的额头，俯身朝她胸口又是一刀。

　　“别怪我”，米保国慢慢的合上小红的眼睛，转身走出厕所。
　　许功涛眉头紧皱的看着面前的米保国，“没必要这样”。
　　“斩草除根，你下不了手的事，我来做”，米保国说。
　　在一楼楼梯拐角处，许功涛俯身从光头尸体的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捡起地上的烟头，丢给米保国，米保国接过打火机跟烟头，微微点头。
　　之后，两人又从开始的后窗翻出了旅馆，消失在黎明中。
　　日期：2014-08-30 18:31:42
　　第十四章　着草
　　天空已经放亮，微弱的晨光透过玻璃洒在小旅馆的走廊里。
　　“情况怎么样了？”，张龙夹着包看着面前的李明……
　　李明摇了摇头，“情况不是很乐观，天亮时接到旅馆老板娘报警，死者总共三男一女，其中两名死者是外省流窜人员，身份还不能确认”。
　　“剩下那两呢？”，张龙打断了李明的话。
　　“剩下一男一女，男的名叫周强，是这一片有名的大混混，外号结巴强，女的叫温红，在周强的夜总会上班，从表面来看，像是被入室抢劫，谋财害命”，李明说。

　　“嗯，咱们这样，你带一组人走访一下周围的房客，抓紧时间抢问点情况，叫安民再去找老板娘和值班的服务员询问一下，通知死者家属了吗？”，张龙说。
　　“通知了，周强家里就光他媳妇，没有别的亲人了”，李明说。
　　张龙皱着眉头继续说道，“行，一会他媳妇来了，尽量的安慰一下，但主要还是让她给咱提供点线索，我觉着啊，这个结巴强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好来，我这就去”，李明转身离开。

　　一名技侦人员走到了张龙身边，“张队长，罪犯使用的是中等型号的刀具，从伤口来看，应该是匕首和剔骨刀之类的，死亡时间至少在三个小时之前，四名死者均是准确的一刀毙命，致命伤在心脏，除此之外，其中一名死者周强，是在胸口重创导致休克之后，脖子咽喉处被刀具撕裂，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指纹”。
　　张龙接过技侦员手里的报告，“行，你去忙吧”。
　　“老张，什么情况了？”，教导员曾贤光急慌慌的跑了过来。
　　“堵车？”，张龙低头看着手里的报告。
　　曾贤光长舒了一口气，“哎，车不行了，又把我撂路上了”。

　　“你看”，张龙把报告递给曾贤光。
　　曾贤光仔细的看了看报告，“这个周强，是个混子，仇家肯定不少，不大好办啊”。
　　“嗯，我觉得也像仇杀，你看，如果是抢劫，不至于下手这么狠，凶手拿走了死者的钱财，但是床头柜上的大哥大还在”，张龙抬手指了一下。
　　曾贤光托了托眼镜，“可能是着急害怕，忘了拿呢？”。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四名死者均是一刀毙命，致命伤都在心脏，凶手手法很高超啊，不像是谋财害命的小流氓，更像是职业的啊”，张龙说。
　　“对，这一点很可疑，把钱拿走弄成谋财害命的假象，目的是为了迷惑咱们，其实是仇杀，你说，会不会是这个周强的仇家雇人干的这事？”，曾贤光分析道。
　　张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哎......要这是这样就麻烦了，现场没有指纹，没有任何能辨别凶手身份的线索，咱碰上了一个老手啊”。
　　曾贤光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地上一滩滩早已干固的血迹。
　　“张大队”，安明从走廊另一头跑来。
　　安明朝曾贤光点了点头，“周围房客都问了，就光隔壁的一户说晚上的时候，听到这边屋里有动静，但是他都睡着了，不知道是几点，也没听清具体说了些什么”。
　　“老板娘那边呢？”，曾贤光说。

　　“也问了，昨天晚上是老板娘值班，十一点以后就没来过人，来这住的不是外地出差大包小包的，就是结巴强这种来开房的”，安民说。
　　“死者家属来了吗？”，张龙说。
　　“来了，楼底下李明问着呢，估计戏不大，这个结巴强啊，整天在在外鬼混，他媳妇准备和他离婚，回了娘家，两个人分居一年多了”，安民皱着眉头说道。
　　“哎......这叫什么事啊！”，张龙有些着急了。
　　曾贤光拍了拍张龙的肩膀，“老张，别急，这个案子啊挺复杂，咱回去得从长计议啊”。
　　就当张龙等人分析案情的同时，许功涛跟米保国已经扒上了开往台安的拉煤火车。
　　两个人躺在货箱的煤堆上一言不发，只是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天空。
　　“那些东西呢？”，许功涛说。
　　“烧了扔了，分开扔的，小河沟里，下水道里都有”，米保国说。
　　“枪呢？”。
　　“腰里，这年月留着它可能有用”。

　　“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