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兵手记——橙色地平线》
第60节

作者: 春风十里叫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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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1-06 12:17:00
  办公室里,各大队的领导都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看见老郑来了,大家都不敢怠慢,纷纷友好的上前打招呼,年长的一点的亲切地叫一声老郑后面的名字,同龄一点的直接就喊老郑了。没有比他还要小的了,不然该叫郑哥了。这是老郑最得意的一点,他经常有意识无意识的问我:“XX,你今年多大?”我如实回答,结果很显然,你们都知道,老郑并没有按常理出牌接我的话,经常让我苦笑不得。比如他会说“那你应该懂事点了嘛,恩,你还是幼稚了一点”再不就是“你好久结婚?我像你这么大,马上都要有娃儿了。”有时候直接性的就接不上话来,其实我一直都明白,老郑最得意的就是他的年龄小,升迁快。所以说起话来底气足,走起路来身板硬,在那一群同样是大队领导的人群当中,他显得身材矮小,但是又独树一帜。谁都知道老郑是个彬彬有礼的人,也知道他是个潜力股。虽然现在只是个正营职教导员,但晋升副团职是指日可待。所以,大家都是懂形势的人,平时有交集的,关系好的,这时候可以可劲儿的套近乎,赶紧抱大腿,反正礼多人不怪。关系一般的,可以跟着凑凑热闹,反正井水不犯河水,多一朋友多条路。关系不好的,平时妒忌的。埋着头不吱声,看你能耐到几时?几十个人在会议室里,真是八仙过海,神态各异。

  日期:2015-01-06 12:17:16
  老郑正忙着拜见各路“码头”。某大队领导把老郑招呼到身旁,此君副团已经很多年,中分头梳得油光水滑,显得派头十足。他以一副老大哥的身份关心老郑的前途,笑眯眯的脸上挂满了油腻,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心怀有意的抛出了一句“XX,这回应该没问题了吧?走哪里?”很显然,老郑与他并不是很熟络,但碍于情面,却又不好开口拒绝,于是他眼珠一转,声音突然提高,并用手做出作揖状:“哎哟,大哥,不(读bai,遵义口音,发第二声)要洗刷我咯,啷个走得到哦,人事都冻结了。”中分大哥显然不是傻瓜,也不在意老郑高八度的问候。他拍了一下老郑的肩头,瞬间用手揽住。嘴凑到老郑的耳朵边,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老郑脸色突然变化,脸缩了回来,眼睛瞪得溜圆,“不会哦”老郑故作惊讶。“真的,我骗你搞哪样嘛?”中分一本正经。老郑不住点头,做恍然大悟状。马上起身离开座位,“那谢谢咯,大哥”他边走边在嘴里不住的叨念着。只留下中分诧异的目光。

  日期:2015-01-06 12:17:31
  晚上的筹备会老郑迟到了,代表团也没谁说他,本来就是走形式的长桌会议。位置已经给他预留好了,就是长方形的最右端。虽然都是代表,但是各小组讨论会的时候照例是士兵代表和中队干部代表坐在长桌后面的那排座位上,基层大队领导代表才有资格上桌,不过政治处的谢主任是个随和的人,他是支队党委成员代表,不过却不是组长。但他发话让中队干部都坐在长桌上来。大家一窝蜂涌到桌旁。

  日期:2015-01-06 12:17:44
  组长是某大队领导,他含混不清地读着会议规程和讨论内容,这些都是提前打印好了的,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不过大家都还是埋头看着。我观察老郑,他的头也埋了下去,比别人更认真的是,他用手上的笔在文件上勾画着什么,每人发了一个小本子,老郑拿着中性笔在上面做着记录。我不知道他记了些什么,不过我记得他告诉过我,“开会的时候,最好还是记下来,领导安排工作,最好也记下来,这是态度问题,哪怕会议无聊沉闷透顶,你写个时间日期也好。这对讲话的人是尊重”可能老郑就在写时间日期吧,我心里暗想。

  日期:2015-01-06 12:17:58
  第二天开会之前,老郑在楼下办公室串门,偶遇副支队长老李。老李也是个潜力股,诨名“大脑壳”,副团得了3年多,是今年全省冲击正团职的有力竞争者,实力不俗。英雄总是相见恨晚。对于这样的潜力股,老郑自然是不敢怠慢,连忙笑脸迎人,憨态可掬。况且老李和老郑以前在一个大队呆过。老话说:“日久见人心,处人处感情”这两位彼此都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老李虚长几岁,为人谦和,虽然是战士提干,但沟通协调能力很强。对下面弟兄们很好。是个不错的领导。

  日期:2015-01-06 12:18:09
  果然,“大脑壳”关切地问老郑晋职提拔的事情,他说有小道消息说快了,就在这个月。我满以为老郑会嘻嘻哈哈的打太极。但令我吃惊的是,他的态度昨日截然不同,没有了惊讶和瞪圆的眼睛,也没有了“大哥”的浮夸称呼。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恭谨、谦和、正式却又不失诚恳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对老李说:“一言难尽,我真是等到花儿都谢了。”老李问:“你今年多大了?”老郑苦笑道:“33了,翻年就34了,娃儿都5岁了”,“哦,那也还年轻……”老李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但眼神却看向了别处。

  日期:2015-01-06 12:18:33
  (六)代表组织处理你
  老郑再一次发飙了,从上次开完会回来之后,我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工作和生活压力,帽子因为工作拖拉,无假外出和在中队发酒疯首当其冲被老郑吼了一顿,但这小子也不买账,索性不理睬老郑,于是矛盾彻底被激化了。帽队长自称他家是“做买卖”的,其实就是某品牌防盗门的地区级代理,这家伙初二辍学就开始跑江湖混社会,除了一身痞气,对兄弟倒也蛮讲义气。不过生活中却完全就是个逗逼。帽子有个特点,就是太爱钻牛角尖,认准的东西,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偏偏他生性较为偏执,完全不能和他硬碰硬,(曾经我和他闹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当然已是过去式)只能够换一种思维方式和他说话,像宠物一样,顺着毛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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