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惊梦(《明末那些事儿》之二),历史上最纠结惨烈的“三角虐斗”》
第45节

作者: 赤脚踏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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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5-13 00:21:24
  苏惠,字若兰,武功人,约生于秦王苻坚永兴元年(公元357年)。当地百姓传说,若兰容貌秀丽,举止娴雅。她自小聪颖过人,三岁学画,四岁作诗,五岁抚琴,九岁便学会了织锦。十岁刚过,即可描龙绣凤,琴棋书画的神韵,全被她运用到了织锦之中。远近乡邻将她的超人之才,传成了神话。一些豪门望族上门求婚,均被谢绝。一日,逢法门寺庙会,巧遇一射飞雁、穿池鱼的英武少年,其为右将军窦真之孙,名叫窦滔,自幼习文练武,相貌不凡,若兰顿生爱慕之情。经人提亲,结成百年之好。

  不料好景不长,窦滔因厌战不从军令,被革职发配到流沙(今甘肃敦煌),后来遇到了歌妓赵阳台,娶作了偏房。这赵阳台,不但能歌善舞,而且娇媚可人,引得窦滔对她宠爱不已。后来,窦滔奉命出镇襄阳,本欲携妻妾同往,可苏蕙为赵妾之事赌气不从,窦滔只带着赵阳台赴任。苏蕙独守长安空闺中,日子稍长,便感寂寞难耐。丈夫在身边时,不能感觉出他太多好处,现在一离开,思念之情却是刻骨铭心,不由得悔恨当初的负气。悔恨之余,她便用吟诗作文来排遣孤寂的时光。后突发奇想,又经反复推敲构思,将所写诗词编排整理暗藏在29行、29列的文字里。然后怀着满腔幽思、废寝忘食地把诗词织在八寸锦缎上。苏蕙把这副锦缎命名为"璇玑图"。璇玑,原意是指天上的北斗星,之所以取名璇玑是指这副图上的文字,排列象天上的星辰一样玄妙而有致,知之者可识,不知者望之茫然。其中更暗寓她对丈夫的恋情,就象星星一样深邃而不变。

  "璇玑图"织好后,苏蕙派人送往襄阳交给窦滔。旁边的人见了这图,都不明其意,可窦滔捧着"璇玑图",细细体味,竟完全读懂了妻子的一片深情。当即,窦滔派遣了人马,到长安接来了苏蕙。自此,夫妻恩爱偕老。
  日期:2015-05-13 08:41:08
  【082】
  第九章 绝地反击(2)
  ▲▲ 枪 手
  刘泽清虽是武将,因为斗大的字也认识几个,感觉自己在众多粗蛮的赳赳武夫中有点鹤立鸡群,所以每天趾高气昂、自视甚高,并且不甘心武臣的地位,总想进京发挥点作用。
  他当初原本是依附东林、拥立潞王的,但看到兵强马壮的高杰、黄得功等将领都力挺福王,于是赶快改弦易辙,反戈一击,成为福王朱由崧的坚定支持者。这种从革命队伍中叛变出去的人,为了向新主子效忠,回头攻击起过去的同志来,往往更加积极凶狠。

  刘泽清初次拜见弘光帝时,曾大言不惭地说:“祖宗天下,全被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弄坏了,应该暂把他们束之高阁,待我扫灭流贼安定天下后,再拿出来拂拭干净,交给皇上使用。”
  不想弘光帝倒还明白事理,淡淡地说“这些事跟爱卿无关,你的任务就是守好江北。“
  刘泽清碰了一鼻子灰,仍不死心,继续胡言乱语:“陛下,本朝中兴全赖武将,今后商议国事,应该让大帅们参加。“
  弘光帝还是坚定地摇摇头。
  如今刘泽清再次入朝,完全是充当枪手,替马士英抱打不平。

  在江北四将中,虽然黄得功、刘良佐是马士英的老部下,但最近跟马士英打得火热的却是淮海战区司令官、东平伯刘泽清。
  过去刘泽清杀害了言官韩如愈,朝中文臣人人寒心,对其侧目而视,冷眼旁观,只有马士英宽慰他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因为你杀了韩如愈,才让肆无忌惮的言官们懂得了收殓。”刘泽清很是感激。
  这次,为了讨好马士英,刘泽清上殿三拜九叩后,直截了当地对弘光帝说:“陛下,吏部左侍郎吕大器有三条大罪,您是否知道?”
  弘光帝一愣:“噢,说说看。”
  “吕大器担任甘肃巡抚期间,为了发泄私愤擅自杀害了总兵官柴世华,如今在吏部又因受贿起用王重掌管文选司;他还曾跟周镳、雷縯祚勾结,拥立潞王,心怀异谋。”
  “那让刑部去处理吧。”
  虽然弘光帝没准奏,但刘泽清又一次拿“定策”说事,让吕大器既恼恨又厌烦,他感觉实在没必要再在朝廷待下去了,随即提出辞呈。
  这回,弘光帝倒没再挽留,也许刘泽清的诬告真的起了作用。在离开南京前,吕大器唯恐留下后患,于是工工整整亲手抄写了一遍《监国告庙文》送进内阁,表明自己对当今圣上的一片耿耿忠心。
  看着吕大器离去的背影,马士英仍怒气不息,他嗾使太常寺少卿李沾继续弹劾吕大器,最终削夺了吕大器的官籍,并谋划把其抓回来投进大牢。
  可吕大器快马加鞭早已跑回遂宁老家去了,这时整个四川几乎全都沦陷于张献忠之手,马士英跟李沾鞭长莫及,根本无法找寻吕大器的踪迹。
  潜伏下来的吕大器将来还会有一番振作,他准备留下来收拾杀人不眨眼的八大王张献忠惨死之后留下的四川残局。
  日期:2015-05-13 18:04:59
  【083】
  第九章 绝地反击(3)
  轻而易举赶走了吏部左侍郎吕大器,刘泽清并不想就此收手,因为他跟马士英最痛恨的是“草莽孤臣”刘宗周。
  刘宗周在奏疏中,曾毫不留情地揭刘泽清的疮疤,说他与高杰都是临阵脱逃的败将,要求皇上核查军功,削夺爵位。
  这不是想要我刘泽清的老命吗?怒不可遏的刘泽清赶快通知同命相连的兴平伯高杰,磋商如何惩治刘老头儿。商量来商量去,他们决定派刺客半路截杀。
  可纳闷的是,连续派出几拨艺高胆大的刺客,却都没有得手。怪了,难道刘老头儿身边有什么绝世高手?
  此时刘宗周先生刚走到丹阳(今江苏省丹阳市),暂住在一所荒凉的寺庙内。刺客们见到这个六十七岁的老头白发苍苍,正襟危坐,满脸正气,跟学生黄宗羲、祝渊、王毓(yu)蓍(shi)等人探讨学术问题,没有一丝一毫倦怠的表情,不禁肃然起敬。谁还能再忍心痛下杀手呢?

  一计不成,刘泽清又生二计。七月十三日,他发挥自己粗通文墨的优势,亲自给弘光帝上疏诬陷刘宗周。其大致内容是:
  “刘宗周劝陛下率军亲征,而又谋划不周,此为不智;
  将陛下置身兵荒马乱的凤阳,其实是想图谋不轨,此为不忠;
  写报告不署陛下新任命的职衔,而自称草莽孤臣,此为无礼;
  阴谋阻挠恢复失地、中兴大明,此为不义;

  叫嚣诛杀武臣,将激起将士哗变,导致生灵涂炭,此为不仁。”
  刘泽清一口气列举了刘宗周不智、不忠、无礼、不义、不仁五条大罪。可消息传到刘先生耳朵里,老人家只是轻蔑地一笑,采取了不辩驳、不争论、不理睬的态度,把刘泽清晾在了一边。
  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柔软的棉花上,让刘泽清哭笑不得。他等不及第一封奏疏的回复,连夜绞尽脑汁、又再接再厉赶写了一篇。
  这一次刘泽清学乖了,为了增加奏折的份量,他不仅署上自己的大名,还自作主张把三位老同事黄得功、刘良佐、高杰的名字写了上去。这份奏折的内容更加险恶:
  “凤阳没有城郭,只有高墙,那是安置有罪宗室的地方。刘宗周要求皇上前往凤阳,名为亲征,实为囚禁,目的是要与姜曰广、史可法一起拥立潞王。听说他们已把兵马埋伏在丹阳。请皇上速下谕旨,逮捕奸人,明正典刑。如果刘宗周这个老小子敢于进京,我们江北四镇都不是吃素的,定会立即渡江伏阙,当面戳穿其奸谋,为国除害,为民除奸。”

  江北四将联名的奏折传到南京,举朝震动。
  恰在此时,浙江巡抚黄鸣骏前来觐见皇上,他带兵抵达京口(今江苏省镇江市京口区)时,与那里防护长江的士兵发生了一些小冲突。消息传到南都,马士英以为真有兵马在丹阳埋伏即将哗变,也不由紧张起来。
  刘泽清上疏前,曾抄了份副本拿给高杰看。兴平伯高杰倒还明白事理,吃惊地问:“我们是武将,怎能干预朝政?大明朝可没有这样的规矩呀!”
  靖南侯黄得功听说后,也派人飞报朝廷:“臣未参与此事。”
  可马士英压下了黄得功的奏章,根本不让弘光帝知道。
  督师史可法为此愤愤不平,派人去江北四镇逐一诘问,黄得功、高杰、刘良佐都摇头说不知情。史大人于是向南京朝廷据实汇报。弘光帝生气了,传旨说:
  “天下事已经败坏到如此地步,诸位大臣还是这样纷争不休,意欲何为?希望大家放弃分歧,齐心协力,共图国事,我们君臣方能善始善终。“
  刘泽清、马士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
  七月十八日,在路上走走停停,颠簸了一个多月时间的刘宗周老先生终于到达南京,但经过这一番折腾,刘老先生也早已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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