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在爷爷和白露晗面前，我不提案子的事情了，让他们安心，可我内心深处还是总情不自禁的去思考这个案子。尤其晚上睡觉的时候。
　　今晚，把白露晗接回家里了，因为没有什么大碍。爷爷也和我们一起住，过一段时间还让我们去台湾溜达溜达，顺便处理一下那边的资产，爷爷打算搬回大陆，和我们一起过最后这几年的时光，要把钱全部给他的曾孙。
　　爷爷睡觉早，白露晗今天也沉浸在幸福之中，早早的睡去了。唯独我，对着夜空，胡思乱想。
　　孙菲家连一张床都没有，那他平时不住这吗？难道还有人只喜欢睡沙发？他家的大鱼缸确实很漂亮，我还特意看了一眼市场价格，在一万以上。

　　大鱼缸的下面有一个像桌子一样的摆台，和鱼缸是一体的，四周也没有拉门什么的，难道那里藏着什么东西？我想到这心里都有点发凉，如果里面躺着个人刚好合适，只是要蜷曲着身体，程可会不会就在那里呢？
　　我本想第二天去看看，但是我又想到那个一直开着的无线路由器，程可不是有一部手机吗？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实在是按耐不住，自己一个人悄悄起身，前往孙菲家。
　　到了孙菲家，就直奔这个大鱼缸，看了一圈。不知道从何下手，用手敲一敲，里面肯定是空心的。这里面是放什么的呢？我四下寻找着工具，斧子不可能有，只找到了一把菜刀和一把螺丝刀。这个木还是有一些厚度的，砍了半天，没有太大效果。
　　已经是深夜了，周围没有声音，我也不敢太放肆的敲打了。鱼缸里的鱼似乎也是受到了惊吓，显得上下乱窜。我看着这些鱼，想起了一个符号。
　　张志成在死的时候，留下的那个符号。一个偏偏的椭圆形，和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把这两个符号合起来，不就是小孩子常常画的最简易的鱼吗？即便是像孙菲这样的画画高手，在初中的时候我还看见过他用如此简单的线条勾勒鱼的形状呢。张志成如果表达的是这个意思，难道是在用“鱼”暗示“于”？他是在告诉我们，凶手是于馨！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我又去了那一堆人体模特的房间。孙菲果然是个高手，他成功的把自己伪装成络腮胡，也成功的做了一个超级逼真的于馨头部模型，放在了那个恐怖的厂房，骗了所有人。
　　但是丨警丨察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一直没发现？还是根本就是不想告诉？于馨和刘乐东都是丨警丨察，我有理由怀疑，丨警丨察内部有内鬼。
　　如果于馨是凶手，那么刘乐东为什么还要找杀于馨的人呢？他俩难道还不是一伙的？

　　不敢继续想了，倒吸一口凉气。看来于馨真的没有死，和她接触也不少，完全看不出她就是凶手！
　　此时我也想不了太多了，看了一眼那个大鱼缸，直接一脚把它踹倒。玻璃的破碎时划破整个夜空。水四处流淌，鱼垂死挣扎。
　　鱼缸下面原来都是一些净水换气之类的设备。但我也发现，鱼缸的底座是镶嵌到地板里的，而且地板搭的要比正常人家高很多，这个现象很奇怪。
　　地板下面一定是藏了什么东西！

　　我现在工具有限，只能离开，拿了工具再回来。但愿程可在下面，所以我不能拖延时间。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眼前竟然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女人，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是停止跳动的。是于馨。
　　于馨后面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孙菲，另一个竟然是艾祥！
　　三个人看见我也是有点意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起冲进来制服了我。

　　“你们！竟然是你们！都是你们杀的？”我喊道。
　　“喊什么喊！”孙菲一脚踢向了我！艾祥不知道在哪那的抹布，把我的嘴堵上了。
　　我想不明白，也说不了话，为什么会是他们？难道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吗？家里还有怀孕的白露晗，还有刚刚见面的爷爷，我真是不舍得，可这次要为自己的固执受罚了！
　　于馨全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然后示意孙菲和艾祥干活！两个人拿起准备好的工具开始刨地板！
　　地板的下面，有个块地方堆了很多土，土里面是一个棺材模样的大箱子。我心里也是非常好奇，睁大眼睛看着箱子。
　　“打开吧。”于馨看着我好奇的样子说道。
　　孙菲和艾祥打开箱子的刹那，我看见了心里早就想到的场景，可是真正看到的时候，却依然无法接受。我整个人完全傻掉了。

　　里面躺着的就是程可！安静的程可！他闭着眼睛，安静的躺着。我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我只知道，我还活着，而我的好兄弟，程可已经死了。
　　【55】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我不幸的降临了。有人对我妈说，这是个命苦的孩子，不该生下来，一生清贫，有可能死于非命。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不详之气便与之缠绕，如一生与其无往来，方可保命，小富小贵。妈妈没有相信他的话，爸爸甚至要揍他。我的命运就这样被注定。
　　我叫程可，董瓷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在一个医院出生，住在同一个小屯子里。我们一起上学前班，上小学，上初中。一起学习，一起玩耍，形影不离。大人们常说，这两个孩子应该是一男一女，董瓷就是个女孩名字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我们高中不在一所学校就读了，那段时间，老妈的运气非常好，彩票总是中奖，一次几百块，最多的一次中了5000块。我手上的钱也就比正常的多了，每周都约董瓷一起玩耍，一起吃饭，都是我请客。
　　有一天，我听说他出了车祸。立刻从学校跑到了医院，直到他醒来，我才放心。后来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记不起来了。其实我知道，他是为了一个女孩，这个世界上，除了目击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高中毕业后，董瓷选择了部队。从此，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甚至是没有。这个时候我们家已经住楼房了，和董瓷家是一个楼。家里的情况也变得不错，没等董瓷回来，我们就已经搬到更好更大的家去了。

　　当我再一次看见董瓷的时候，是他结婚的时候，那个女人叫白露晗。他们是高中同学，董瓷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而被车撞的，如今两个人能在一起结婚，并且连婚礼都没有办，我对这个女人的印象也是很好的，觉得她是真的爱董瓷。我把我当时手上唯一的一点积蓄，一万块钱给了董瓷。
　　后来白露晗告诉我，董瓷有非常罕见的严重的战争后遗症，病理原因不明确，很难治疗。因为我们从小长到大，白露晗问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曾经对董瓷造成什么影响。我回忆了一下，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董瓷的父母过世的早，爷爷是个军人，可能早已牺牲。只有一个奶奶，相依为命。可能是缺少家庭的温暖吧。初中的时候，董瓷可能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越来越安静。
　　在这之后，我和董瓷白露晗经常保持着联系，白露晗在医院工作，对董瓷照顾有加，我自己的经济状况也不好，所以在物质上什么也帮不上。
　　日期：2015-07-16 06: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