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记录东南亚巫术》
第34节

作者: 200854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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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5-02 16:10:00
  这是个开埠已有一百多年,两江交汇的城市。黄灿灿和青幽幽的两种江水在这里先是糅合在一处,然后炫化开来,好似阴阳在交流开泰,叙述着无穷无尽的情感故事。这里的气候环境湿润,滋润着一代代在此繁衍生息的人们,也上演着善男信女间的悲欢离合。
  早年,该城开埠不久的沿江码头还处于一片芦苇滩涂之中,而在此谈情说爱,流连徘徊的情侣们,常常在夕阳的漫天霞光里,看着天空飞翔的鹭鸟,憧憬畅想着他们美好的未来。在江边林立的码头里,有一个姓袁的五十多岁,人称“袁三百”的码头老大,手下掌管着一班苦力,在江边的六号码头赚辛苦钱。传言这个黑金刚似的袁老大,年轻时一人能扛近三百斤的货包,大气都不带喘的,干活做事雷厉风行,为人重义轻利,广结善缘。后来年纪大了,便用早年攒下的几个钱,和一个放高利贷起家的老友盘下了这个码头的业务。身边跟着唯一的亲人,是自己那十七八岁的女儿袁晓兰。晓兰是拂晓时在船上出生的,可刚生下她,母亲就因为失血过多,将其抛给了孤身一人的老袁。由于老婆生前很喜欢兰花,于是女儿因此得名。现在,一天天长大的晓兰,出落得如同她的生母一样娇俏怜人,同时,码头上的风雨世面,又让她有着不同一般同龄人的伶俐机敏。看着每日承欢膝前的女儿,老袁那满是黑皱的脸上,在每日劳苦之余,总能够展现出些许宽慰的笑容。

  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又当爹又当妈的“袁三百”看着女儿已到嫁娶之年,便开始酝酿着给闺女找个门当户对的婆家。虽然那时奉行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对自己从小疼爱有加,又没妈的女儿,老袁觉得还是该先问问孩子的想法,免得苦了孩子一辈子。
  于是,一天傍晚,码头上一收工,当爹的就把女儿叫到跟前,把想法给她说了。晓兰一听完,只见两条秀美黑亮的小辫一甩,撅着小嘴,脸色霞红地说:“爹,这事就不劳您操心了……。”边说边向远处江滩边,正在就着江水洗去一天疲乏的黑壮男人们望去。
  久经世面的“袁三百”好像看出了什么名堂,于是试探道:“难不成,我女儿已经有了中意的人?是谁?你爹我明天就去他家把你们的事定下来,也好早点告慰你那过去的娘。”
  “瞧您急的,哪有姑娘家去主动上门先提这事的?再说,他家就他一人……。”晓兰拦着爹,一双雏凤般的灵眼,略带羞涩地看着江边的那群男子,目光落在其中一个身材中等,结实精干的工人身上,再也不肯离开。
  “你看上的不会是于安吧?”老头再傻,此时也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他可是你爹我跑船时捡回的一个孤儿啊,什么家境都没有,你娘当年就是因为你爹我没钱,不能去医院生你,才不幸死去的。现在以咱家的情况,虽然算不上什么上流家庭,可给你找个让你将来衣食无忧的人家,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绝不让你娘的遭遇再发生在你的身上!”老人家可能是离开青春岁月太久,被尘世间的艰辛定格了思维,哪里能体会到,十几年的青梅竹马,遇上少女的情窦初开,这股力量足以冲破一切世俗的框架。晓兰的倔劲上来,丝毫不亚于其父,尤其是在涉及自己人生大事上,她从小就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于是这次话不投机的谈心就此打住。

  这年中秋节的晚上,每个码头班主及以上的管理人员都聚集到了当地海关大楼后的草坪上,原来是海关新上任的谭关长,借着自己生日和传统节日相重,又值自己新官上任,举办了一个当时很时髦的聚会方式——生日PARTY。PARTY规定,来宾都得着西式礼服,还特许家眷同行。其实,关长办这个PARTY,一来是想借机敛点财,二来看看下属对自己的亲疏远近,三来嘛,是想给自己找个三姨太。别看这个年近五十的谭关长,被钦点到这个油水丰厚的位置,正值仕途风光之时,可他心中却有个挥之不去的隐忧,已知天命的年纪,大奶奶和二奶奶却只生闺女不产仔,现在她们都已过了生育年纪,自己争下的硕大家产,却无子继承,难传香火。如果能借这次机会和下面的人结成亲家,不仅有望传宗接代,日后在关务上做起手脚来也更方便。

  日期:2015-05-02 16:20:00
  刚和女儿闹了别扭的老袁,接到请柬后,想借机和女儿修好。于是来到租界里的一家西洋服装店里,在如刘姥姥逛大观园般地转了一圈后,才由店主的引介下,给自己和女儿各选了一套礼服。女孩毕竟还是年轻爱玩,见到华美新奇的洋服,又听说有西式聚会,早先的不快立刻烟消云散,父女俩你帮我,我帮你地将礼服拉上彼此的身上后,就欣然赴宴。
  晚宴上,与码头船运相关的各色头脸人物,以及海关里的各级部门官员悉数到场,大家彼此寒暄着觥筹交错。谭关长看着在自己面前跃跃欲试的红包和礼单,却不是那么心满意足,将双眼不停地在那些单身女眷的身上逡巡。当他看到正陪着父亲小心翼翼地品着法国红酒的袁晓兰时,不禁心中一阵怒放。只觉妙龄之际的晓兰,青春逼人,小麦色的肌肤被红酒熏得红光轻泛,粉蓝色的束腰礼服衬得她身姿曼妙,洋味十足。“小三的人选有着落了!”向秘书打听到父女俩的背景后,谭关长收了收口角的分泌物,满脸堆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父女俩,快步走了过去。关长的主动接见,让父女两有些受宠若惊,谭关长将准岳父拉到一旁,转弯抹角地说明心意。起先,“袁三百”不大情愿让自己的黄花大闺女给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关爷做偏室,可转念一想,这总比让闺女跟着于安这个孤儿穷鬼受苦好,再说,自己日渐年老力衰,不可能在码头上长久地风里来雨里去地,攀上这门亲后,说不定可以给自己找个养老的好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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