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司斋--浮华转头空,唯静,故思在》
第21节

作者: 镜司斋的小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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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风浪小了。他们因为对抗扑面而来的巨浪,也都精疲力尽了。可是,上天好似专门捉弄他们似的。来了一只海龟。确切地说,是一只庞然大物,只是形似海龟而已。海龟睁着大眼,四处打量一番。本是寻常一扫,却在关贤伊南所在之处停留下来。然后,双眼露出杀意,划着四腿,向他们逼近。关贤赶紧拽着伊南拼命向前游去。可这两只小鱼哪是那大物的对手。不多会,海龟已在他们面前。他们这才看见那利剑般的眼睛,透着凶光。关贤本想带着伊南向前逃蹿,可转念一想,双方悬殊如此大。向前逃去定不是个办法。于是,他领着伊南快速游到海龟前腿靠后处。海龟因为体型巨大,行动十分不便。就连他转头寻找那两条小鱼都很是费劲,更别说转身了。海龟艰难地调转身体。可那两条鱼可是狡猾的厉害,知道他的弱点所在,就跟他转着圈,捉着迷藏。海龟这下心急如焚。这些个不知好歹的鱼类,总是幻想要一跃龙门,永登仙路。如果真是这般容易,天界岂不是到处都是鱼仙?龙门必有仙人看守,一旦有异类闯入,杀无赦。这海龟就是一低等仙人,司看守龙门一职。本可在十年前龙门遁入海底之后便加官进爵。不料,忽然闯入一只黑鱼。禀着格杀勿论的原则,海龟动了杀戒。本以为这只鱼已经魂归故里,却不想命着实硬。受了他的攻击居然还留有最后一口气,在他转身之际,拼了最后的气力,蹿到龙门下,居然一跃便入,化作真龙,成了一仙。然则因为他身份低微,天界不愿承认其神仙身份,便打发他去了人间,美其名曰历练,实则就是流放。而海龟因此也受到惩罚,百年之内不得升天,继续看守龙门。因而,他对这些不知好歹的鱼类有着无比的憎恨。

  虽然,每次在茫茫大海寻找龙门影际的鱼类有增无减,前仆后继,但遇见龙门,靠的是缘分。接近龙门,靠的是天意。成龙与否,靠的是命硬。所以,遇见龙门的只是极少数,接近的更是少之又少。而真正成龙的,乃是一二可数。想来,那条黑鱼就是关贤的老爹,而点化伊南的也是成为散仙的鱼老爹。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日期:2012-11-20 23:59:00
  话说,这海龟越急就越失了计策,越没办法就越急。最后只好与他们一起绕着圈笨拙地转着身。头,四腿,尾巴都用上了也没能够拍死那两只小东西。
  此刻,一阵金光闪耀,夺得了他们的眼球。一道浑身闪着金光的门徐徐升起,周围绕着祥云,亦真亦幻。这就是传说里的龙门。伊南见着,眼睛都直了。一时也忘了危险,直勾勾盯着那日思夜想的门。海龟见着龙门已显,再不除掉这两只烦人精,那这次就不是留原职这个惩戒就够了,估摸着这头顶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于是,海龟加快了进攻步伐,破戒使用仙术。仙人是不能用仙术对待普通生物的,这是天规。可是,一旦让他们得逞,就不只是破规如此简单。

  日期:2012-11-21 21:30:00
  一道锐利的紫光划过海面,向伊南袭去。关贤惊呼一声,想要挡在伊南前面,然而速度不及紫光速度。他眼瞅着紫光刺入伊南身体,继而带着伊南的献血穿出体外,消散在茫茫大海。关贤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拼命游向伊南。抓着她一阵猛摇。“伊南,伊南。”此刻,关贤不再躲避海龟的袭击,全心都在伊南身上。
  “关贤,我……我看到龙门了。可是……可是,我跳不过去了。关贤……我全身……都疼。我是不是要……死……死了?”费了全身力气才挤出这么些话。“胡说!我们要进龙门的,进了龙门就是仙人了。就不会死了。对,跳龙门!”关贤横冲直撞,捡着最近的道带着伊南向龙门奔去。然而,龙门显露一面后,便又慢慢沉入海底。
  海龟看出了他的意图。也即刻念咒,催动紫光术,形成利箭,射向关贤。关贤将伊南护在前胸,也不躲闪。必须趁着伊南还有一口气时让她过龙门。离着龙门越来越近。这时紫光入体,如万箭穿心般剧痛。腥味一涌而上。刚刚伊南该是多痛啊,关贤不禁心疼到。推着伊南的前鳍越来越疲软。全身痛楚剧增,身体也越来越无力,眼皮也感觉到无比沉重。关贤看到了伊南那烂漫的笑脸,听到了银铃的笑声。伊南在向他招着手。不对,伊南!关贤突然清醒过来,他努力集中抬眼望去,眼前的伊南已是出气的多,进气的少了。关贤咬咬牙,使出最后的气力将伊南抛入还未消失的龙门。看到伊南过了龙门,关贤欣慰地笑了起来,再吐了一口血,慢慢滑入海底。

  海龟见大势已定,捶胸顿足,哭丧着脸,这次的惩罚看来是真免不了了。
  忽然风雨再起,卷起万丈波涛。雷雨交加,狂风怒吼。昏死过去的伊南突然觉得全身火辣辣地疼,疼痛使她醒了过来。眼前一片金光,伊南害怕,大呼“关贤!关贤!”回应她的只有风声,雷声,雨声,还有阵阵波涛声。身体开始膨胀,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要撑破这个皮囊。疼,只有这个感觉健在。伊南以为自己已经入了地狱。
  前鳍颤动不已,伊南睁着眼睛惊慌得看着,前鳍似乎不是自己的了。慢慢的,三条细纹出现在鳍上,像是一把利剑割在细纹上。伊南想要甩掉前鳍上这种异样的感觉,然而根本就不听自己使唤。伊南又急又疼。不多会,前鳍分为四瓣。尖端逐渐伸出利甲,鱼鳍逐渐变为鹰爪。此时,刺痛感消失。看着自己身上如此怪异的现象,伊南痛哭不已。而这一切都未结束。紧接着,伊南身体慢慢膨胀,最后承受不了,全身裂缝。一条带着鳞片的蛇身从伊南体内钻出。伊南吓傻了眼,忘记了哭泣。这时,雨停了。只有风在呼呼地刮。看了一阵后,伊南这才发现这蛇身就是她自己!脑袋这时炸裂般疼,伊南砸着头。头顶露出两个硬尖,慢慢显现。最后,两个龙角从伊南脑袋钻了出来。

  伊南突然有了想要一冲上天的冲动。她嘶吼一声,狂风再次大作。只见黑云之下一条巨龙掠过天际。
  海龟看着升天的巨龙,耷拉着脑袋,潜入水中,等待着天庭的问罪。
  过了一会儿,巨龙忽得潜入海中。一时间波涛汹涌,水花四溅。鱼虾死伤无数。巨龙再次升起时,手中多了一条奄奄一息的小鱼。那就是关贤。
  讲到这里,三足口渴,倒了杯茶,咕咕地灌进肚内。上好的玉露在三足口中可谓暴殄天物啊。“我听了这么久,一点都不觉得伊南坏。”我十分不满地问道。
  “是不怎么坏。只是她曾经惹恼了三足。”公子爆料道。原来如此,我一副了然的模样。三足涨红了脸,“不只是我。还有墨瑶仙子。”我竖起耳朵,一副坐听八卦的神情。不料公子却说:“天色已晚,明日再说吧。”生生将我的好奇心扼杀在摇篮里。
  日期:2012-11-26 0:56:00

  躺在床上,我思索着今下午伊南说的那句话。城西日头落,夜半残月上?还是不懂。翻来覆去睡不着,伊南那么可人的一条鱼怎么会变成这般令人不愉快?无奈,得不出答案。困意很快袭来,迷迷糊糊将要睡着。却被一道开门声惊醒。我坐起来,神志不清地拉开房门,看见公子与三足正要出门。“这么晚了,你们去哪?”我哈欠连天地问道。

  “城西去一趟。”公子答道。我逐渐清醒,知道他们要去找伊南。便在脑中苦苦找寻一个借口也跟着去。公子看我如此纠结,便许了我。“你要是不困就跟着吧。”我心里高呼几声万岁。我比较好奇那个伊南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变成那样,我也更好奇她与墨瑶的那些纠葛。  一轮残月挂在天边,散发着丝丝寒气。走在积雪的路上,吱呀吱呀地响。路上安静地紧。每家每户大门禁闭,只可见门口灯笼发着微弱的烛光。不时一阵凉风吹过,嘶……透心凉。我赶紧使劲拢拢棉衣,再不停地搓着手,借以暖暖冻僵的手。三足在旁边责怪道:“笨死了!你不知道多穿点?”我哈口气,哆哆嗦嗦回他:“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穿再厚的衣服也经不住这样的小风吹啊。”公子停下脚步,转身过来。“把手给我。”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犹豫了下,却还是把手伸给他。他用手心覆住我的手。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我心忽得咚咚乱跳着。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慌乱。我低着头,不敢看那双手。却又忍不住想要瞥两眼。

  “好了。你这就不觉着冷了。”公子说完,又留给我一个背影,继续前进。我还楞着神,没反应过来。三足走过来,拍了拍我后脑勺。“呆瓜,走了。又走神!”
  “哦!”我连忙跟上去。手上寒意褪去,一身都觉着暖和了。还有发烫的脸蛋。
  大约子时,我们到了城西。我悄声问三足:“那伊南说的是什么意思?”三足附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这是她在威胁公子,不许公子插手她的事情。”
  我正欲接着询问。一声娇笑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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