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从出生到大学毕业的那点故事》
第39节

作者: 荒原w拾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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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龙在班级里四处观望,想找一个空位子坐。
  “第一排不空了这么多吗,坐第一排。”张老师提醒道。
  冯龙警觉地摇摇头,老鼠觅食似的走到小帅身边坐下。这是马小帅第一次见冯龙,后来冯龙回忆说,那天其实他一早就出门了,和沈嘉玩了一上午的魔兽争霸。沈嘉在区中上学,军训晚了好几天,不愿意走,还硬拖着冯龙也别走,就这么拖到了一点五十。冯龙午饭也没来及吃,一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网吧跑到学校来,跑得眼冒金星,到了班级差点没晕过去,压根不知道老师问的啥。

  小帅问:“那你记不记得老师叫你坐第一排。”
  冯龙说:“不记得。”
  “可你摇头了。”
  冯龙努力思考了一会说:“条件反射。”
  军训时,马小帅认识了第二个人,大名鼎鼎的蒋秋龙。蒋秋龙很爽朗,很帅,长得有几分像王力宏,小时候练过武术。这些条件无疑是吸引高中女生的利器,当然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还是“帅”,所以,在军训结束后,几乎全年级的女生都知道了蒋秋龙的大名,开学才一个月,这个名字又迅速散播至全校。这让小帅止不住感叹:都说男人是视觉动物,现在看来,女人才是真正的视觉动物,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年纪的女人还不是金钱动物。与此同时,当军训晒黑的那层皮褪落后,林映池的相貌也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认可,她一时间被冠以二班班花的名号。这让马小帅脸上也无限光荣,不叫“池姐”了,改叫“花姐”,林映池一阵阵地不好意思,埋怨小帅太俗。

  羡煞旁人的是,蒋秋龙和林映池是同桌——这是班主任张老师的功劳,她认为同性坐在一起,易讲话,异性坐在一起,有利于班级纪律。至于哪个男生和哪个女生坐在一起,她倒是挺开放“你们自由组合!”小帅懒得组合,也害怕主动“求组合”引来闲言碎语,便叫张老师随便分配。没想到张老师真不客气,分给了小帅全班最丑的那个女生——李真,小帅唯恐避之不及,便苦苦哀求张老师让自己单独坐最后一排,张老师阴险地笑:“你不是说随便我吗,怎么现在不满意了?”小帅有苦不能说,索性赖在办公室不走,张老师这才把一个叫张凌的男生和小帅对调过来。而蒋秋龙就没小帅这么做作,三言两语就拿下了林映池,谁都看得出来,这是蒋秋龙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蒋秋龙早就想追林映池,可早有人先下了手,这个人叫何峰。小帅不喜欢何峰,何峰总觉得自己了不起,连句玩笑都开不起。比如物理老师“en”和“eng”分不清,把何峰叫成了“何fen”的时候,小帅调笑道:“是河粉吧。”
  何峰冷脸道:“傻逼。”
  小帅看在上课又离得远,实在鞭长莫及,只好哑巴吃黄连。
  胜男就坐在何峰身后,她出头道:“你算个屁,开个玩笑就把脸甩成这样!”
  何峰对胜男说:“你个男人婆。”
  胜男一脚踹在何峰屁股上,说:“你再说一遍,我把你嘴撕烂。”

  何峰吃软怕硬,不敢与胜男争执,还要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道:“好男不跟女斗。”
  到了高中后,小帅学乖,不接话茬了。何峰却收到小帅的接力棒,老师说多少句,他就接多少句,而且接得特别低级趣味——小帅这才意识到接话茬是个多么让人作呕的习惯,连胜男的好友彭雨寒也忍不住,骂他道:“无知的人最无知之处就是把自己的无知展现给所有人看。”不过何峰依旧故我,仿佛彭雨寒是在鼓励他。当然,何峰还是有朋友的,比如金斌。也正是金斌让何峰明白了一个道理——朋友自古以来就是用来出卖的。

  林映池每天骑车上放学,何峰也是。何峰每日借顺路为由和林映池拉近关系,送了一两个星期,竟然主动要求起林映池来:“放学后在车棚等我!”林映池胆小怯弱,纵然心里百般不愿,还是依了何峰。这让一直坐公车上学的蒋秋龙暗叹自己输在了起跑线上,只能看着爱人和何峰并排骑着单车你侬我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快。所以,在听到张老师“自由配对”的说法后,他第一个跑到林映池身边,说:“你跟我坐一起吧。”

  林映池愣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蒋秋龙心里平衡了很多,自认又扳回一城。
  就在蒋秋龙和何峰为了争夺林映池不断你来我往的时候,石原却毫无察觉。马小帅觉得既然石原追不到林映池,其他人也追不到,便没有多嘴与石原讲。后来小帅才后悔不已——感情不是排队买票,不讲先来后到。
  日期:2012-5-3 20:00:00
  3.3 两肋插刀

  尽管蒋秋龙如愿成了林映池的同桌,可何峰依旧每日要求林映池:“放学在车棚等我!”这让蒋秋龙萌生了个特别纯洁的想法:揍他个小舅子。为此,蒋秋龙还专门和几个哥们商量了一节活动课——学校里不行,一来没有什么隐蔽场所,二来万一被人发现,难免背上处分;放学的路上也不行,一来怕林映池看见,二来这小子有自行车,万一跑了,追不上。一时间蒋秋龙作案团伙陷入了僵局,在经过一番头脑风暴后,有人提出:何峰不是说自己篮球打得好么,把他约到体育馆去,这不就好下手了。

  蒋秋龙拍案叫绝,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他决定拉拢金斌把何峰引到体育场去。在蒋秋龙的几句撺掇之下,金斌果然被策反了,他拍手叫好,还提出:多叫几个同学,这样显得更真——马小帅就是这么被邀到体育场的。
  在众演员的激情飚戏下,何峰哪里看得出这是个圈套,周末还特意买了双新篮球鞋。当时小帅也是被蒙在鼓里,还提前去了一个小时——毕竟初二时就不打了,想羞辱一下何峰,还要热热球感。
  何峰的仿乔丹八代确实惹眼,他停下自行车,向小帅打招呼:“来这么早。”
  小帅懒得理他,只点点头,练起投篮来。
  何峰一本正经地在场边做起热身运动,颇有专业选手的架势。做完热身运动,他对小帅说:“我看看这球怎么样。”
  小帅把球传了过去。

  何峰接过球,双手拍了两下说:“气不太足。”说完,他扬手一记中投——三不沾,他自我安抚道,“我就说气不太足。”
  小帅暗笑。
  何峰觉得脸上挂不住,捡起球做了个胯下运球,没运两下,球就砸在腿肚子上——这无疑再次暴露了他不会运球的缺陷。
  小帅和何峰已经和别人3v3了一个多钟头,蒋秋龙、金斌等人才姗姗来迟。蒋秋龙并没有打球,而是坐在一旁和几个高年级学生抽烟,抽了一会又说说笑笑到厕所里去了,把金斌留在了球场上。
  金斌打了两轮,对何峰说:“厕所在哪呢?”
  “拐个弯就是。”何峰说。

  “你带我去吧。”金斌说,“我第一次来。”
  “带着你真麻烦。”何峰不情愿地带金斌往厕所去,谁知刚到厕所,就被蒋秋龙等人团团围住。
  “干嘛?”何峰惊道。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了众怒了。”蒋秋龙正气凛然道,“你天天这个熊样,让全班同学都很烦你。”
  “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蒋秋龙一拳捣在何峰肚皮上,将何峰打翻在地。

  何峰爬起来,见对方人多势众,没敢还手。
  “我这一拳是代表全班打的你!”——他倒不如说“我代表月亮消灭你”来得可信。
  蒋秋龙挥着拳头还要打,被高年级的拦了下来。高年级说:“打脸用巴掌,看不明显。”
  蒋秋龙暗赞这哥们心思周密,两巴掌又扇在何峰脸上,说:“这是林映池让我打得你,她早就看不惯你,纠缠着她不放,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何峰早被吓破胆,低着头没说话。

  “我跟你说,第一,在班级里给我收敛点,第二,再纠缠林映池,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听见吗!”
  何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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