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斩钉截铁地答到:“没错,今天晚上国际期货收周线,铜和金的行情都十分关键,而国际资金利用周五东亚时间的深夜制造突发行情以期出其不意,也在历史上并不罕见,特别是打压金价,拉抬铜价。”其实,说这些话时我一点准都没有,只不过我很清楚,上了四五十岁的中国中年人总是对阴谋论情有独钟,因为他们的人生大部分时候都在脑袋上顶着个决定命运的黑箱子,在摇奖,以致要猜测不停。可也感谢这种思维定势,至少让我在那一刻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把聪明一世的E总忽悠了一回。终于,影幕上的数字不再跳动了,收市了,E总切换去LME,又切换去COMEX页面,伦敦三个月铜期货,纽约黄金期货的价格还在不知疲倦地跳动着。
E总说他还有事,就告辞了,却忘记通知其他人接待我们,甚至送我们回城区。我忘记了如何和Manking饿着肚子换了几趟公交车回公司,也忘记了和他在路上讨论的内容,只记得几乎每过5、6分钟就看看腾讯期货上随着网页重新打开而被刷新的价格。由于没必要为他人的痛苦惩罚自己,我们还是如期把大家叫去了堂会唱K,至于被集团公司召见的事,谁也没说。Manking唱得得意,又叫了一打“嘉士伯”。John那天的赌运出奇地好,筛子大小猜得精准无比,于是人人都唱了一轮,包括紧张兮兮拿手机盯盘的我。我唱的是《狼》,这首歌以前我并不会唱,在外面混的时候唱的都是王菲的歌,纪如璟的《咖啡杯里的水仙》我唱得最好,所以后来用来做天涯网名(以前在X血网用的“尤烦”,在紫云用的是“秋露寒霜”),可那天他们都说我唱得很有男人的“沧茫感”;当然,麦霸还是Juila,尤其是那首《雾里看花》,是啊,滚滚红尘,几人有能将它看透的慧眼呢?印象最深的还是,23点左右在国际金价触摸1006美元一盎司后的拐头向下,吐了五六回还因过敏长了一身“红豆”的我如释重负,拉起所有男生小合唱了一首五音不全的《英雄赞歌》……周六2:30,我最后一次看国际期货价,Comex黄金是985美元一盎司,Comex铜145美分多,合起来相当于伦铜的3200美元一吨的样子,不管了,睡吧,我躺在7天旅馆的软床上,电视机里是CCTV新闻频道的节目,好像还是在谈金融海啸、四万亿啥的。
日期:2011-12-24 21:52:07
25
世界上从来都不缺乏具备想法的人,缺的是把想法变成实际的人,尽管两者间往往只隔着胆量这层薄纱。
我认为自己是个不缺胆量的人,小时候是个标准的“刺头”,经常做出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攀上高墙,比如在道岔前与火车赛跑,比如一泡尿将“启迪音乐天赋”的钢琴就此报销。所以尽管在学校里有段时间成了小博士,可野心难驯的我还是在校田径队里兼了一年的职——中长跑,可惜为了备战奥赛,只好割爱。而到读大学时,曾经瞒着父母住在网友家里达三年之久,代价就是20门挂科和被雌性激素重新雕琢过一遍的身体,至于房租,除了“入乡随俗”地磕激素,便是每个月一半的零花钱。当然,为了补贴自己,我也和朋友一起做过生意,代写论文的生意,同学和朋友一起办网站,我在各个高校论坛上推广,再把业务分包给各校的写手,一半原因是写手们质量和效率很令人堪忧,我也时常亲自操刀,以致从财经写去了文、史、哲乃至法律领域,终于成了“业内”小有名气的“文科学长”。
只不过,再有胆量的人,都有惧怕的时候,就看是否触及了那个“怕点”。好比网上很多人对“体制”骂骂咧咧,可仔细一查,往往骂得最凶的人,就是吃“体制”饭最香的人,所以不可能指望他们对深恶痛绝的“体制”有所行动,而这些人的“怕点”往往就是饭碗。讲真的,我被母上大人抓回家,又被安排去某垄断国企上班期间,是没有骂“体制”半句的,因为吃别人的骂别人,我做不到。至于有人想问我的“怕点”是什么,我老实回答吧,是怕担负不了,责任,最终丢脸。我一直认为,作为男生,你可以在外观上艳如桃李,但是啥时也不能掉链子,打娘胎起,就不能。
日期:2011-12-24 22:18:13
老实说,2009年2月20日Comex黄金和LME三个月铜期货分别收了一个带长上影线的中阳线和开收几乎都在3150美元一吨的十字星。这都出现在一系列上涨K线的末端,似乎说明大宗商品在2月的最后一个交易周里会有下调行情。可不管怎么说,集团被套的黄金空单是有机会解套,再不济也是减少损失了。我想。
就在我离开临时过夜的7天酒店时,一条短信发去我的手机:加你QQ好半天了,还没反应???又是个陌生号码,不过有那样多的头寸在手,要找人处理,十万火急也是很正常的。于是我为了弄清这个号码背后的主人,还是匆匆忙忙找了家网吧,还不忘回了一条短信:“抱歉眠迟,中午十二点半左右上网。”
那个陌生qq的主人告诉我,他是集团公司的操盘手,小Z,他加我的目的是想知道下一阶段该怎么办。我只能把前一天说过的话再简单打成字,发了过去。出于好奇,我问了公司的头寸情况,他却只是讲,自己负责的账户“有一些”沪金空单,“也有一些”沪铜多单,合约月份和昨天E总讲的差不多。我突然右眉毛一颤,心下已明白了七八分:他们根本就没信任我,不过这也难怪,任何一个公司的期货头寸都是机密,哪能如此轻易告诉新人?
小Z的态度让我很不敢恭维。问起话来咄咄逼人,却很吝啬对人赞美,要知道,我自掏腰包在网吧里和他说一些将来两年里屡屡应验的全球证券、期货行情预测,得不到钱就算了,可夸奖也没几句,仿佛这一切都是该我说的。再看qq上的资料,这孩子年纪比我小了好几岁,在集团公司交易团队里估计也是个小兵蛋子。另外,在南方一些地方,有个不成文的迷信,证券、期货的操盘手都是要处男担任,据说这样的人赌运好,心无旁骛。我后来才知道,我这个“分析师”也沾了处男的光,只不过,面对大资金的操盘任务时,由于情不自禁地想起2008年让我这颗在证券公司冉冉升起的新星变流星的惨烈经历,因而头晕目眩后又丢掉了刚刚挂上的“主任分析师兼首席交易员”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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