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12-18　10:46:39

　　（115）嘉义的成长（二）
　　嘉义1岁1个月时，已经能成功地迈出他人生中的第一步，当孩子蹒跚学步，跌跌撞撞地向我走来，我的生命从此有了续言。殴进宗常说，嘉义像极了他。朋友同事亲戚甚至我的学生，也会在见到嘉义的第一面，就评价说，嘉义和殴进宗极为相像。
　　嘉义1岁四个月时，我彻底给他断了奶。从此，这个小人人要开始自己的独立人生了。
　　在嘉义1岁多到2岁多的这段时间，遇到他不熟悉的外人，通常表现的极为深沉，他的表情通常会比较沉闷。大人们的逗弄，最初极少能让他绷着的脸露出笑脸。但那些和我们稍微熟络些的朋友的逗弄，却能让嘉义咯咯咯自然而然地笑出声来。我曾经暗自担心过嘉义的个性会否太孤僻，但现在看来，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嘉义两岁过一点之后，嘉义就被送到了幼儿园，因为我和殴进宗都不能全职带孩子。这么小的孩子，在幼儿园拿饭勺都不熟练的孩子，在初期经常哭闹着不愿意去幼儿园的孩子，最终也慢慢地习惯了在幼儿园的生活。那时的殴进宗和我，为了嘉义能多得到幼儿园老师的照顾，想尽办法与幼儿园老师套近乎拉关系，时不时地还请老师吃个饭，节假日会让嘉义给老师送个小花或者小礼品什么的。也因此，欧嘉义在幼儿园的各个时期，虽然不会得到过多特殊的照顾，但在幼儿园过的很开心快乐。

　　嘉义从开始学语言开始，第一声先叫的是“爸爸”。这第一声“爸爸”而不是“妈妈”，曾让我失落过，但又很快释然了。殴进宗对孩子极其疼爱，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孩子对他亲近，我又何乐而不为？
　　那时候，嘉义喜欢缠着我在睡前给他读一些有图画的故事，那些经典的乌鸦喝水，狼吃小羊，狐狸请仙鹤吃饭，三个和尚没水吃，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等故事，嘉义不厌其烦地让我一遍遍地打着哈欠流着困倦的眼泪念给他听。而这时殴进宗已经呼呼大睡进入梦的仙境了。
　　慢慢地，嘉义不再满足于只看图画书了。殴进宗给嘉义拷贝了很多动画片，长系列的比如天线宝宝，猫和老鼠，米奇妙妙屋，大耳朵图图，哆啦a梦，喜羊羊与灰太狼，蜡笔小新等，短系列的比如宫崎骏的戴尔的移动城堡，，人鱼公主，变形金刚，美女与野兽等，凡是能搜罗到的动画片，殴进宗一定会花时间去下载。那些情绪盎然生动有趣的动画片，给欧嘉义的童年增添了无数的欢乐。欧嘉义经常会在遇到有趣的情节时，冷不丁地爆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这时我和殴进宗便会不自觉地相视一笑。

日期：2011-12-18 14:55:29

　　（116）嘉义的成长（三）
　　欧嘉义在幼儿园的时间，比别的孩子都长，因为他从宝宝班就入园，期间又多上了一个中班。嘉义在幼儿园的几年期间，基本每个学期都报了不同的兴趣班，初步学习和培养了国画英语珠心算钢琴等等不同的技能。嘉义是男孩子，初期让他学习珠心算这种枯燥的课程，他很不乐意而且不愿做作业。当初我和殴进宗也没有极力要求嘉义达到什么样的标准，孩子这么小，我不想让他承担太大的压力，因此放学后的大部分时间里，只要嘉义完成了幼儿园作业，我就放开让他玩耍。

　　欧嘉义三岁时，我只身到了国外。这一年，殴进宗和婆婆合力照顾着嘉义。嘉义曾经在视频中对我说：“妈妈，我前两天问爸爸，我是怎么生出来的。爸爸说，是他把我放进妈妈的身体，我在妈妈肚子里的小房子慢慢长大，10个月的时候，医生就把我从妈妈肚子里取出来了。”现在每每想到嘉义对他孕育和出生过程的描述，都会钦佩殴进宗以他特殊的语言方式让孩子能够理解出生的过程而且避开了那些不利于孩子成长的语言和词汇。

　　欧嘉义曾经非常盼望下雪。某个冬天，大雪纷飞之后天气转晴。下的积雪足够玩起堆雪人，嘉义看到别的男孩子堆雪人，就跟着大男孩一起玩抛雪球堆雪人，直到天很黑手都冻红了还不愿跟我和欧进宗回家。玩到最后不得不走时，嘉义还要抱着一大块雪球拿回家放到脸盆里，当然第二天早上起来再兴冲冲地去看时，雪已经变成一盆水了。自从这个冬天之后，嘉义就开始盼望冬天，盼望下雪。以至于第二年的某个冬天，天很冷在汽车的窗玻璃上结了霜，嘉义会把它当成了雪。当我告诉它那个不是雪是霜时，嘉义居然喊着：“我要玩霜，我要玩霜！”直到现在，我一到冬天还会对嘉义说起这个故事。

　　嘉义也盼望过生日。从3岁起，和别的孩子一样的就是，嘉义喜欢吃蛋糕，尤其是蛋糕上的奶油。嘉义喜欢听说别人过生日，这样他就可以去参加生日宴会吃到蛋糕了，他也盼望他自己的生日，因为我们会应他的要求买个大大的蛋糕。看到孩子吃蛋糕时纯真的笑脸，父母会由衷的高兴。
　　直到在幼儿园大班阶段，欧嘉义和其他几个孩子，因为表现稍突出，被老师选出参加珠心算比赛后，嘉义才慢慢地从其他孩子中脱颖而出，表现出对数学的天赋。嘉义和他的另外两个同学一起参加的省儿童珠心算比赛，最终获得了二等奖。虽然嘉义的成绩不是最好，但已经让我满足。欧嘉义在幼儿园里学会了拼音和汉字，得到了幼儿园按部就班的学前培养，幼儿园真的是功不可没。
　　在幼儿园毕业前，幼儿园的老师们，无论是给嘉义上过课的，或者是没上过课的，包括幼儿园的园长在内，见到嘉义都能叫出他的名字。而殴进宗这几年来对欧嘉义风里来雨里去的接送，已经给幼儿园老师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为很多接送孩子的家长，不是妈妈就是奶奶爷爷，或者是夫妻一起，殴进宗是少有的接送孩子很多的父亲之一。
　　嘉义的幼儿园毕业典礼，曾经着实让我泪了一把。我儿时的幼儿园不正规，那时叫托儿所，根本没有毕业之说。嘉义在幼儿园的毕业典礼，在我看来（与我当年相比，不与更大的城市比较）是相当正规了。在欧嘉义毕业的前一年，我曾经看到邻居孩子的幼儿园毕业照片，那时我还暗自琢磨：现在幼儿园确实至少在形式上正规化了的。
　　典礼那天，每个大班孩子们都表演了至少一个节目。像平时有些活动一样，幼儿园有专门的老师主持，老师们在回忆孩子们过去的点点滴滴园中生活时，自己都控制不住难舍的情绪，梨花带雨地边主持边流泪。
　　之前的一段时间，欧嘉义就在准备他和其他人合演的“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的节目。这天，当我看到嘉义穿着小矮人的服装，拽着前边小朋友的戏服、挪着小矮人的步子、弓着腰脸朝我们父母所在的观众席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台中央的时候，我的眼泪忍不住立刻流了出来。虽然，欧嘉义的养育我不敢说曾经含辛茹苦，可是我所经过的艰难的心路历程，比现实中其他的艰苦都来的深刻。对于这些，孩子都不懂，我也无法太多次的言说。眼里的泪哗哗地流着，我在心里对孩子说，即使为了你的幸福，再艰难都只是暂时。

　　殴进宗那时正在我前边的几排座位上拍照。我正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恰遇他转身的一瞥。我永远不知道，曾让我痛恨良多感悟良多的殴进宗，是否在那一刻，对我们过去冲突迭起的夫妻生活和家庭生活有着深深的触动？
　　毕业典礼场面中的情绪最高丨潮丨，要数当表演到最后时播放的音乐“手牵手（浓情版）”，歌词大意是：“花开花谢又是季节的转移，我们将要面对未来的分离；请你牢记这段记忆，朋友我永远祝福你。人生一定有起落，但请不要伤心，我会在你身边，给你最多的鼓励，做什么都愿意。把我们的手牵在一起，用青春的手来写奇迹，把我们的心放在一起，共同渡过风和雨。”个人理解，这不是言情歌曲，而是一首励志歌，或者也可以列为煽情歌。在幼儿园又一批孩子要离园的情境下，这首歌将师生离别的愁绪掀到了最顶峰。

　　我家的两个男人，在这个场合都没有哭。殴进宗没有哭，我万分理解也不出意料，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不解风情而且有时甚至很木讷。欧嘉义的身边，我们平日经常见的几个女孩子，嘴巴张的很大眼泪婆娑地哭了很久很久，到散场时眼睛都红肿了。男孩子和女孩子对于情绪方面的反应差异确实很大，在幼儿园时期就表现的很明显了。
　　后来典礼结束后，我把欧嘉义接回家，还问起，为什么他不哭呢？孩子说，他不想哭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