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过的凶宅(真人真事讲完就好)》
第13节

作者: 钓叟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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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我妈一同分配到那个村(叫J村吧)的是三个姑娘,所以一共是四个女孩子去的。其中一个姑娘,叫她阿群吧,长得非常漂亮,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这在当时是个悲剧),气质美貌兼得,她是这事的主角。
  刚到J村,村支书就开始分配4个姑娘的工作了(除了每天和农民一样去公社干活挣工分外,每人还有份固定的活),我妈个子是最高的,按照农村人的想法,就分配到了最重的活,喂猪……阿群被分到的是喂鸡……
  当时的家畜都是公社的,私人是不许拥有这些的。我妈因为要喂猪,住的自然是离猪舍最近的,近到猪舍与她的屋子只是一墙之隔……
  阿群住的离我妈很近,经过猪舍穿过一个小竹林就是她的屋子,一旁就是鸡舍。
  另外2个姑娘住得就很远了,只有到田里干完活回大队里算工分时才能碰到。自然,我妈和阿群就经常同进同出了。
  每天干农活是非常辛苦的,我是从来不懂这些,听我妈的描述也觉得咂舌,什么一个人插几亩地的秧啊,秋收割稻啊之类的。
  但是我妈说,虽然苦,至少能每天吃上白米饭了,这是她觉得最幸福的时候……唉,我们这些人真是蜜糖里长大,丝毫不能理解的。
  我妈除了干农活就还要割草喂猪,她的屋子里有一扇窗是直接对着猪舍的,也能透过简陋的猪舍看到那片小竹林(所谓竹林,也就是稀疏的几颗竹子而已),在晚上,如果阿群屋子里亮灯,影子都能透过竹林隐约可见。
  那天晚上,我妈如往常一样,喂了猪,自己做了锅酱油炒饭凑合着吃了,突然就停电了。这在当时也很正常,她翻出根蜡烛点上,透过窗户,看见竹林那边也亮起了黯淡的光芒,显然,阿群那里也停电点起了蜡烛。
  我妈照常烧水洗漱,打算早早上床,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我妈起身边问是谁,边去开门。打开门,是阿群,脸色非常难看,抱着床被子对我妈说,想今晚和我妈凑一晚上。
  我妈连忙问怎么了,阿群说,停电之后,她点起蜡烛,就觉得竹林外总有个黑影,出去看看又没人,那黑影晃来晃去的,怪吓人的。她就一边背着XXX语录,一边过来找我妈了……
  我妈说,一定是野猫想偷东西吃,你要害怕就住下吧。

  阿群自然高兴地住下了。
  日期:2013-08-07 21:56:00
  当然,阿群第二天还是回去住了。
  可是到第三天,她又来对我妈说,夜里总觉得有人在摸她的脚,冰凉冰凉的……
  这就有点惊悚了,我妈说会不会是老鼠啊?这是比较正常的解释,据我妈说,当时的屋子里,别说蚊虫苍蝇了,老鼠都常见得很,她都被老鼠咬过脚趾头……
  阿群说,肯定不是,她一感觉到就马上拉灯起来查看,绝对没有老鼠。
  阿群又说,要不,你晚上来陪我住一宿。
  我妈同意了,带着被子过去了。这次是真把她给吓到了……我之前说过,我妈其实是很敏感的体质,这都敢去,果然是太年轻。
  她半夜是被冻醒的,那时候是4,5月份,就算郊区的温度再低,也不至于让人冷到冻醒,醒来的时候,因为有点月光,朦胧间就看到屋子里有个白白的影子,她大喝一声是谁,起来拉灯,惊醒了阿群,但是灯亮起来时,却什么都没有。两人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都精神不济。
  我妈和阿群合计了一下,打算找个老乡谈谈,看看是不是阿群那屋子有问题,要是真有问题,看能不能换一间。
  她们先找到的是村里的一个大娘,平时一直对这些上海来的姑娘们很是照顾,所以有了事情,她们就先想到她了。大娘一听我妈她们打听阿群那屋子的事,并不肯开口。苦苦哀求了半天,大娘才说,先头那屋子是有人家住的,后来搬走了。但是再多问,就怎么也不肯多说了。
  两个姑娘见问不出什么,只能作罢。去干农活的时候,两人都心不在焉的,阿群已经决定长期和我妈挤一间屋了。
  也是巧,过了没几天,她们倒得知了阿群屋子的蹊跷。那天正干着农活,中午突然下起了大雨,于是田里的人们就纷纷回去。村里有个习惯,若是干不成活,就会三三两两的找地方躲着聊天(放现在估计就是打牌了吧)。我妈和阿群先去找计工分的人算好工分,就打算去公社那转转避个雨,也能顺便看看报纸(当时连书籍都很少,有报纸算是很不错了)。
  到公社的时候,已有不少农民在那,几个妇女一边打着毛衣,一边聊着天。其中一个说着,什么阿强老婆,什么大雨天的。一个说着,冤屈,落大雨。
  农民们说的都是当地话,和上海市区话并不相同,我妈和阿群到了也没多久,听得磕磕巴巴的。这些妇女也没在意这两个姑娘,就继续说着,阿强老婆真是命苦,跟了这么个男人,还这么个下场,前世作孽啊。这句话我妈她们就听懂了,就问了句,阿强老婆怎么了?那几个妇女就改用口音极重的上海话(当地人都会说点上海市区话,只是带着浓重的当地口音)说,你们不知道也正常,去年你们还没来呢,她是上吊死的,晦气得很。七嘴八舌的,我妈她们很快就知道了差不多的情节,阿强怀疑老婆偷人,就天天打她。打到最后,她委屈不过,就一根绳子上吊了。

  问题是,说着说着,就发现了,阿强老婆上吊的,就是阿群的屋子。那本是公社分给阿强家的,老婆自杀后,阿强就搬走了……

  于是,两个姑娘是彻底吓到了,赶紧去找大队支书,要求换个屋子住。
  日期:2013-08-07 22:17:00
  有些时候,真可以说是命。
  找支书的时候,正巧也有个人来找支书。这人村里的又一个名人,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他长得极丑,我妈说,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猥琐。不光猥琐,他还一脸的麻子(其实是皮肤病造成的癞痢吧),总而言之,正常人看到他都觉得他很恶心,所以村里人都叫他麻子。
  麻子如果只是人丑就算了,偏偏很蛮横不讲理,动不动就要打人,又仗着和支书有那么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所以名气在村里是非常非常差的,30多岁的人了,一直没能娶上老婆也是为此。
  阿群找到支书,也没在意麻子在旁边,就说了来意,想要换间屋子行不行。支书问原因,阿群又支支吾吾了起来,毕竟,那个年代,你说这种牛鬼蛇神的,简直就是找批斗……
  我妈说,这时候,她就发现,麻子两只眼睛一直贼溜溜的盯着阿群,从阿群又粗又长的黑辫子,一直到高耸的胸脯,眼神实在是太下流了。她赶紧拉了拉阿群,和支书说,那房子夜里漏风,冷得让人睡不着觉。
  支书看看两个姑娘,就说,小同志啊,你们都是信仰马列主义的,有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我们是要坚决打倒的。
  阿群和我妈都无奈了,只能说,是的,永远跟着XXX走。咳,这话我妈说的时候我笑了半天,可她很严肃的说,那年代,谁要是不这么说,就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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