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理，你别着急。是这样的，昨晚我们习总一直和他们韩总在一起。他们韩总把话说明白了，这个项目市里已经有人打招呼了，而且是位说一不二的主。这个单子，飞捷当地的分公司找到了一个太子党，是这个人一直在运作。康普的大老板毕总也没办法，只能把这个单子给他们。我从前在飞捷工作，知道他们当地的分公司确实有这个关系。”
　　李渔默默的放下手机，愣愣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窗外绿草如茵，晨光洒在草坪上更增加了几缕盎然的生机。一切都是欣欣向荣，除了自己的心情。
　　“就这么完了？”李渔暗暗的问着自己。

　　李渔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点。他还要回公司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给黄璞的鱼喂食。他回来之前，给黄璞打个电话，汇报了相关情况。黄璞也没辙，连习四海都害怕的关系，一定是压死人的。于是安慰了几句，最后叮嘱他，回到公司别忘了他的鱼。
　　除了李渔，部门还有两个人没下班，一个是郝兮，另一个就是李渔的师傅金永琢，
　　李渔喂完鱼，看着正对着电脑学产品的金永琢，自从到了渠道部后，俩人的交流好像少了很多。趁着大家都郁闷，李渔决定互诉一下衷肠。
　　“金老师，还不下班啊？”李渔凑了过去。
　　“再看会儿产品，不着急。”金永琢抬起头来，他也想找个人聊聊。这段时间真是苦闷。他做小单的时候风生水起，但是做大单却总也找不到路子。上周跑了个天津的项目，信心饱受打击。那家客户的领导根本没把他放眼里，也怨不得人家，他也确实不知道怎样和老板谈。当地的代理对他很不满意，觉得他不会分析项目，不会策划销售，不会搞定人，不会演示产品。二话不说就打电话给古政农告了一状。古政农又直接给他打电话，语气里满是指责，并扬言要降工资。

　　李渔扫了一眼屏幕，再看看桌上的产品说明书，心想：看来金老师学产品的方式还是没变。于是道：“金老师，帮我分析一下项目吧，看看输在哪？”
　　一听李渔‘输’了项目，金永琢立刻有了同命相连的感觉，把椅子向外搬了搬，做认真聆听状“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金永琢觉得这个徒弟话不多，但是干活很认真，很拼命。去年李渔在产品方面没少请教金永琢，金永琢从他问的问题上就知道他的产品水平已经相当不错了。
　　李渔叹了口气，把项目情况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最后问道：“金老师，你觉得还有什么办法？”
　　“这还能有什么办法？丢了就丢了。又不怨你，连习四海都搞不定的人，你能怎么办？”金永琢也听说过习四海。习四海的大名很多人都听说过。这倒不仅仅是因为习四海做销售有特点，最关键的是他在瑞和内部也下了很大功夫，搞定一切可以利用的人。这是做代理的不二法门。
　　李渔有点失望，心想，我只是想做单子，不是想找借口，这等于什么也没说。
　　这时坐在旁边的郝兮突然开口了：“小鱼儿，这种事你去找一个人，也许只有他可以起死回生。”

　　李渔转头看向郝兮，他一直搞不清这姐们到底多大年龄，据说刚结婚，又据说已经做了多年的大客户销售了：“郝姐，你说的这人是谁？”李渔赶忙问道。
　　“别叫我郝姐，把我叫老了。你去找燕狂徒。只有他有可能翻盘了。”郝兮挥了挥手。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渔原以为她会让自己去找朱弘毅，没想到却是燕狂徒。“燕狂徒？大家为什么管燕总叫燕狂徒啊？”李渔听说过燕明锐的外号。
　　“因为他是个神人，烂单子他能起死回生，好单子也能搞得万劫不复。”郝兮解释道。
　　李渔还是没听懂，金永琢也来了兴趣。他也没和燕明锐打过交道。于是问道：“神经刀啊，怎么会这样呢？”

　　“要不怎么是神人呢？他打单的方法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这老大每天就在全国飞来飞去，满世界打单，在天上飞的时间比在地上走的时间还多。部门的管理都交给和无尘了。
　　他打单讲究的是快、狠、高。‘快‘是不拖沓，能行就立马拿下，不行就直接飞走，绝不恋战。’狠‘是指他要价狠，做事狠。在他眼里客户都是鱼肉，他才是刀俎。’高‘是只打高层不理小兵。他常说的话是：射人先射马、骂人要骂娘。这三招确实打下了数不清的单子。”郝兮解释道。
　　“他比你们老领导朱弘毅还牛？”李渔问道。
　　“不一样，我们老大是该拿的单子一个掉不下，是典型的稳健派。”郝兮对自己的老大也很佩服。
　　李渔刚想再详细了解一下燕狂徒的销售特点，手机突然响了，低头一看是李光。
　　“李经理啊，到北京了吗？”李光似乎是来问寒问暖的。
　　“李总，你好，刚到公司。”李渔感觉李光必然有事，否则电话不可能追的这样勤。

　　“李经理，还要麻烦你一件事，康普的韩总刚才找到了我们习总，希望我们接着参与议标。否则他们实在凑不齐数来。算是给他们一个面子吧。”
　　李渔一愣，心想：陪死的活也干？口里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递份标书。到时候你来讲上半个小时，走个过场。”李光说的很轻松。
　　放下电话，李渔默默的想了半天。觉得还是拿不定主意去不去，把情况给郝兮一说，郝兮诡秘的笑了笑道：“小鱼儿，你又上当了。习四海是什么人，他哪吃过亏？我告诉你十有八九是客户给了他另一块好处，比如硬件啊，网络啊。习四海前期投入那么大，客户怎么可能不给点回报呢？”
　　金永琢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李渔用手揉了揉眉头，心想自己还是太嫩了。脑子怎么一根筋啊！不过，转念一想，要不干脆顺坡下驴？也来个出其不意，反正是死马。能学点东西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