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一幅天鹅湖剧照,那双人舞的男演员老钟居然还能认出来是谁.不用说,这样的剧照老钟过去只能在报章杂志上和剧院大厅里看到,从来没想到今天这样的情景.

　　小T看老钟一付神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得心软:"喜欢的话可以送给你." 老钟得寸进尺:"能不能再来个亲笔签名?反正你签了不知几万次了."
　　"在这种情况下还是第一次."
　　"等你在美国也成了名,我可以拿去拍卖,说不定值好几万呢."
　　"国内找我签名的观众可没你这么油嘴滑舌的."
　　"我是说真的.玛丽莲梦露在送给她摄影师的照片上题词:值得争取的就值得等待.最近这张照片拍卖,五万美金!"
　　老钟让小T多休息几天可小T第二天就照常来煮饭.老钟菜足饭饱之余总觉得对不起小T.如果要上纲上线的话,可以说这简直是对人类文明的野蛮践踏.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终于,B市芭蕾舞团通知小T面试.由于她英文有限,那通知是留在老钟的电话答录机上的.
　　老钟在B市的老同学兼死党一听X芭明星驾到,不仅接机送机而且请假送小T去面试并在面试中充任翻译. 小T回来说,该团已有好几个前
　　苏联明星,看来希望不大.
　　可是,小T被录用了! 这时她在老钟家煮饭还不到两个月.
　　老钟在答录机上收到这一特大喜讯,他为她由衷地高兴,也为自己努力的成功感到飘飘然.不过,他也感到怅然若失:难道再回去街上餐馆不成?

　　他跑到厨房告诉她,她喜极而泣,一下子扑在他肩上.他连忙后退:"别这样,门没关..."
　　日期：2008-9-12　1:59:17
　　--DDD--
　　"现在该去拉斯维加庆祝一番了吧,同我们全家."老钟常去拉斯维加,据他说输赢跟赌技关系不大,主要是耐心.老钟的耐心是祖传天生加贤妻调教加党的培养加移民局九年磨炼而成,所以才有百战八十五胜以及七次被赌场驱逐出境的光辉纪录,他也因此常带亲友同事一起去享受赌场招待的免费房间餐饮和表演.可小T总说压力太大,没有那份儿心情.

　　"去B市上班以前一定同你们去一次,来美国这几个月也真太累了."小T已着手办H-1工作签证并在驾驶学校学开车.
　　提起学开车,老钟就气儿不打一处来.因为老钟凡动手的事都不灵光,从来不敢教别人开车,所以对女留学生大多会开手排挡深恶痛绝:这帮小子也算是国内名牌大学的尖子,居然下三滥儿到教女同学开手排挡的程度!
　　好在小T在驾驶学校学的是自动挡并顺利地拿到了驾照.
　　拉斯维加,老钟带太多人去过太多次,对那里令人眼花缭乱的一切一切早已没什么感觉,甚至赢了钱也没什么感觉,不象他当年1440美金首开纪录时那份儿心花怒放:当时大陆人几年的薪水哪!
　　这次拉斯维加之行,从头到尾老钟只记得小T一句不经意的话:"你们老二都快十四了，按说也不算小了, 半夜十二点还不让我睡觉,非让
　　我陪他玩扑克牌不可."

　　老钟向来十分敏感,往往敏感到自作多情的程度.这一次也不例外:"下次不带孩子去不就没这问题了?" 小T没搭腔.
　　两周后,二人出现在拉斯维加天字第一号白老虎魔术表演剧场.为了盈利,观众席安排得十分紧凑.老钟坐在小T身后,不时在喧闹的音乐声中凑在她耳边为她作一些必要(?)的翻译尽管他自己对那些黄色笑话最多也只能听懂百分之二十.太黄的笑话他不敢直接翻译,多少拐个弯儿,可她听了还是难掩娇羞,时不时还他一句"讨厌!","你真坏..."
　　就这样,似乎再自然不过地,她靠在了他身上.这一次因为不存在厨房门关没关的问题,老钟也就没再撤退,他只是希望这场表演永远不要结束...
　　回到酒店,老钟叫小T上楼休息.他说他反正赌惯了通霄,不这样又怎能几乎每次都把招待大家的费用赢回来.他通常累了就去车里打个盹，舍不得多睡.有钱赢,睡觉岂不是太贵了?
　　小T上了楼,老钟就在一楼赌场例行公事起来.不过,今晚似乎不对劲儿,赌二十一点怎么连连出错?他每次来拉斯维加,下注都超过一千次,可平均只错两三次.今晚是怎么了?

　　几个小时的挣扎,其结果是他发现他已经坐在她床边. 她醒了,却似乎
　　并没有对他的到来感到吃惊:"你不是说要赌通霄的吗?"
　　"我要是真的照常赌通霄你一定会恨我,我现在在这儿你也会恨我,不过是不一样的恨法."
　　"这样不大好吧."
　　"可你知道这几个钟头我是怎么过的吗?"
　　他说着就拥过去,她做着一些不太坚决的抵抗.老钟虽然不能说经验丰富,却也能猜到女人最初的接受大抵如此.可是,此时此刻,他非但没有感到激动,兴奋,或者温馨,脑海里反而浮现出聂赫留多夫,苏联电影 "复活"中那个标榜"自我道德完成"的家伙.

　　聂赫留多夫半夜敲玛丝洛娃睡房门的镜头.
　　聂赫留多夫在陪审席上用当时那种眼镜观察被告席上玛丝洛娃的镜头.
　　他们在去西伯利亚流放途中的镜头. ......
　　他放开了她:"要不要听我讲个短故事?" "什么故事?"
　　"有个台湾电影叫<搭错车>你看过没有?"
　　"听说过."
　　"一个小歌星被一个小作曲家在一个小歌厅发现了.他和后来其他更有力的人把她捧成一代红歌星,红到她无法公开认她那曾经是收购空酒瓶子的父亲.可是有一天她跟那个小作曲家不期而遇,她感动得竟要以身相许.这个仍然是小作曲家的小作曲家说:感情不是恩情.他向她挥手而别,不曾带走一片云彩."

　　"..."
　　老钟按了电梯里的"1"字,想起他头一天见面时对小T说的那句话:"十年以后,偶然想起我老钟,你要是觉得我这个人还可以,我就瞑目了."
　　--EEE--
　　小T办好了H-1工作签证,去B市芭蕾舞团报到.这时她来美还不到半
　　年. 所幸她团里有一位台湾女孩帮她翻译,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她老公

　　也在她上班三个月后由她自己担保来美团聚.又三个月,她已办好绿卡 (维也纳金奖使她符合第一优先,不用登广告).老钟说如果不算过
　　埠新娘的话她的成功速度可以上坚尼士世界记录大全了.
　　老钟知道他对她不仅不再有任何存在价值,她老公来后再同她联系反而可能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辞掉工作搬到拉斯维加职业赌博后就自觉地同她失去了联系.他只是有时在中文报纸和中文卫星电视上看到她.
　　--FFF--
　　老钟应成功大学之邀去台湾参加某国际学术会议时曾把上面的故事讲给一个台北国立艺专(台湾最高艺术学府)毕业的华航空姐(本书第二女主角,请读者诸君拭目以待),她的评语入木何止三分:
　　"你就是刻意营造一种凄美然后把自己陶醉进去."

　　(本文内容纯属杜撰,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日期：2008-9-13　13:21:00
　　VEGAS十二钗之三 -- 华航空姐
　　回美之后, 收到她寄来很多她的照片, 我只看到第一张, 就不由自主地喊出声来! 这是我62年来唯一的一次!
　　昨天搜我旧帖时偶然发现98"最后的贵族"前年在老女人坛子里介绍这张照片怎么怎么好, 并说我贴的其它照片都怎么怎么不好......
　　秦汉看了照片酸得不得了, 赶紧跑回台湾救火

　　我说实在的没把这当回事因为我根本不是秦汉的对手. 但是后来的发展证明我是赢家, 因为她已经不是帅和钱可以买动的了.
　　我后来把我写的<芭蕾管家>初稿寄给她看, 暗示她别看我超龄武大郎, 很优秀的女孩一样会爱我
　　我还寄给她一些我喜欢并且我认为对她有启发的文章, 其中一些虽然是别人的笔名她竟认为是我写的, 因为很像我的口气, 所以她都有点儿崇拜我了. 我赶紧去信声明那些不是我写的.
　　后来她说要来美国带薪假期要我在她到美后全程陪同, 我当时激动得在自己屋子里转圈儿!!!
　　我请了假去西雅图接她, 为了性价比, 就住机场酒店.

　　我们一人一间隔壁.
　　我不敢去她房间, 甚至不敢给她打电话, 只有等她打来.
　　她晚上终于打来时, 我们天南地北地聊. 我想她不可能主动要我过去, 可我也没有底气找借口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