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之诗——虫类在地球上生存了三亿年,你怎么知道它们没有思想》
第18节

作者: 伊藤芥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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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倩……”季穹下意识地伸出手,搭在聂小倩的肩膀上。
  “怎么了?”聂小倩又回过头,撇着嘴的神情让季穹感觉到这个小姑娘依然在这里。
  “不,没什么。”季穹又收回手。
  “没什么就快走啦——”聂小倩绕道季穹的背后,推着他往前走。
  季穹的心还在微微悸动,好像仍未摆脱刚才的错离感,不过随着往前的步伐,季穹渐渐习惯了这种类似于高原反应的特殊症状。
  日期:2013-07-05 21:52:00
  “根之舞……”聂小倩说,“就是这种症状,它在请你去跳舞。”
  “什么舞不舞的?”
  “是不是有一种被拉着旋转的感觉?”聂小倩问。
  季穹半侧着脑袋点点头。
  “这就是咯,它邀请你去跳舞,你可千万不能赴约,不然后果会很严重的。”聂小倩嬉皮笑脸地说。
  季穹还是不明所以,不过这确实是那个似神似鬼的聂小倩。
  日期:2013-07-05 21:57:00
  “不过我想已经有人接受邀请了。”聂小倩说着停下了脚步。
  随着聂小倩的眼光望去,季穹模模糊糊看见了一个背影,她的长发肆意披落在肩膀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她半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
  “这是……”季穹炸了眨眼。雾气环绕在那个人的周围,那些雾气好像是凭空从地下冒出来的,在黑暗的环境里散发着微弱的白光。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飘渺的白色光雾又被一种类似黑色的丝绸围裹纠缠,这就是为什么这本应在黑暗中异常显眼的场景却这么隐蔽的原因,这些黑暗的丝般物质时刻将人与光雾吞没,那些微弱的白光只是在黑暗中时隐时现。
  日期:2013-07-05 22:16:00
  “季表哥,你仔细看着吧,如果当时你被那怪家伙抓住了还不知道会发生多么壮观的景象呢。”聂小倩说。
  季穹咽了口口水,说不出话,不知是讶异还是恐惧。
  “不过,我们可能是小看了那个家伙,沈仲离体内的东西可能是一条比我们的想象还要大的大肥虫。”聂小倩说,“怪不得‘黑莲’也觊觎它,现在它可能更难搞定了。”
  “你是说那家伙也在这里吗,那沈仲离呢?”季穹问。
  “你没看出来吗,那个人……”聂小倩指着前面说。
  聂小倩话没说完,季穹的瞳孔就瞬间放大了,那个人……季穹为什么没想到呢,那个被围在雾气里的人就是陆茗。季穹逃脱了,取而代之,陆茗成了猎物,那么她怀里抱着的,难道就是沈仲离?季穹心想。
  得去帮她。

  日期:2013-07-05 22:20:00
  季穹正想要朝陆茗走去,但是聂小倩挡住了他。
  “什么都不会就不要乱来了。”聂小倩的表情是严肃的,但季穹听来却像是在挖苦他。
  如果不是当初季穹逃了的话,聂小倩和她的师傅还可能有机会捕捉到那个巨大的猎物,但是现在,另一个人代替了季穹成了仪式的牺牲品。
  “你退后,闭上眼!”聂小倩说道。
  “又闭眼?”季穹心里免不了好奇,不过还是后退一步,闭上了眼睛。
  聂小倩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季穹没在看这边。然后才转过头,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她网一般的右眼又再度浮现。

  日期:2013-07-05 22:22:00
  但就在聂小倩睁开右眼的同时,她也愣住了几秒,在潮湿阴暗的空气里捕捉到了一个身影。她猛地回过头。
  “躲开!”她对季穹大喊,然后扑向了他。
  季穹闻声睁开了双眼,眼见着一个没有右眼的聂小倩向着他扑了过来,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往后倒去。然后他感觉后腰贴上了一个物体,之后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老师,你也来了啊。”
  季穹转过身,看到沈仲离正站在他的后面。他又慌乱地后退几步,撞上了聂小倩,两人一起跌了一跤。
  “仲离……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季穹的嗓音有点抖,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看看聂小倩,“还有你……你……”
  日期:2013-07-05 22:24:00
  “你什么你啊,不会说人话啊!”聂小倩摸着额头,对着季穹扯开嗓子。
  “你怎么了老师?”沈仲离说着又靠近了一步。
  季穹的裤子和衣服都被污水浸得湿哒哒的,面对一步步靠近的沈仲离,他也不经意地往后退。
  “好啦,别退了。”聂小倩用手顶住了季穹的腰,然后走上前挡在季穹的前面,“小朋友,你不知道藏来藏去的很没有礼貌吗?”
  “还有你……你的眼睛……”季穹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聂小倩的脸说。
  “你能先闭一会儿嘴吗?”聂小倩双手叉腰,背对着季穹说。沈仲离正用乌黑的双眼目视着她,这让聂小倩绷紧了神经,汗珠也从额头沁出,不过还是装模作样地摆着架子,挡在沈仲离面前。
  日期:2013-07-06 19:30:00
  沈仲离歪过脑袋,视线绕过聂小倩和季穹,望向他们身后。那里,陆茗正跪坐着,后仰着脑袋,在她怀抱里的,是一个枕头。而枕头里渐渐浮出了一层黑色的突起,那个黑影不断滋生,变得越来越长。
  季穹和聂小倩感到了那股无形的压力,纷纷回头看着这一场景。黑色的丝绸般触须就是从那个枕头里生长出来的,白色光雾越来越涣散,不断扩张,将陆茗围成了一个球。半透明的莹白球体中,陆茗仰着头长大了嘴,而黑影则像是找到了巢穴一般,正慢慢往她嘴里钻。

  日期:2013-07-06 19:32:00
  “糟糕了……”聂小倩喃喃自语。沈仲离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面前,聂小倩低头看着他,“你根本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聂小倩说的很轻,可沈仲离还是听到了,“我做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季穹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似的,脚控制不住地往前走。
  “别过去!”聂小倩喊了一声,才把季穹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做了什么?我们有很多同伴,我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沈仲离说着,不像是在回答聂小倩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这样我就能跟妈妈在一起。”
  日期:2013-07-06 20:58:00
  真是一只拥有极端恋母情结的大虫子,聂小倩心想。
  “你来自哪里,最深处?”聂小倩问。
  沈仲离一副懵懂的样子,“我听到他们在向我呼唤,就在这里……他们就在这里……门就在这里……”
  “小倩,你们在说什么?”季穹真希望这时候可以有个人来替他翻译一下,但他像是被完全无视了。
  “我想回家,我要跟妈妈回家。”沈仲离远远地望着陆茗说。

  “你不可以这么做,你不能带任何人走,我们和你们是两个世界的。”聂小倩说。
  日期:2013-07-15 20:30:00
  沈仲离突然面向聂小倩,“不,我们一直都在同一个世界,所有生物都在同一个世界,只是你们活在阳光之下,我们把外面的世界留给了你们。”说这话的时候,他黑色的瞳孔显得异常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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