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盛世说老千》
第7节

作者: 鹿死谁手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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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老外在五里店茶馆打金花,每次都输钱,就嘟哝有假,说茶馆老板制牌打。茶馆老板的儿子听见了,就与老外争执了起来。茶馆老板的儿子很年轻10多20岁的样子,正年轻气盛,那肯轻易认输,说着说着抽出刀来就刺,一刀刺下,鲜血喷涌;小子下刀凶狠,捅进腿里还绞了一下,把腿动脉血管给绞断了。迅即被送往最近的长安医院,就一站路的车程,也没能抢救过来。据说送到医院的时候老外还能说话,拉着茶馆老板的手说:“刚子,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不行了……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五里店那个茶馆的老板刚子是合川人,所以他那个茶馆养有一帮合川道上的人,算是同乡的一种看顾。我们溉澜溪离五里店很近,我常到五里店茶馆去喝茶,偶尔也在那做点业务。
  刚子有时看到我们在他那里做业务,嘴上不说,但面露不悦之色。
  五里店本来就是一个交通枢杻,一直都在拆迁,到处又都在新建,流动人口大,加上新搬迁来的,使得五里店人口非但没有因拆迁人口数量减少,反到大大的增添了。这也使五里店茶馆的生意非常红火,南来北往的羊儿走马灯般川流不息。
  像这样的茶馆,一般赌注在10元20元一炮,5元2元的麻将也不少,这也是吸引广大赌客的地方,赌注不太大。
  偶尔逮到一个蠢得吃饭要人拖碗的羊儿,腋窝夹个烂包包,不论水深水浅,洋歪歪好似开银行的,走到茶馆大声武气的吼起要打大麻将,一般不会超过100元一炮。遇到这种强烈要求自杀的羊儿,刚子都会让那些合川的他信任的人去搞,老板则分干股。少数情况老板也会亲自上阵,比如老板自己邀约的羊儿。

  日期:2011-10-27 19:42:00
  五里店茶馆有好几间房子,一间用来打金花,一间用来打大麻将。
  金花也是一样,一般最大也不过押5元的底,30封顶。如遇纯羊,确实又很有钱,老板就会发出信息,移师另一个更隐秘的房间里去,一般那羊儿就只会剩下一条丨内丨裤走路了。
  像五里店茶馆,本来就是临街临时搭建的简陋房子,一般不具备配置有关电子程序设备,通常看情形临时制牌(制牌,一种技术手段)。
  作为混道的人,这些情况不会不知道吧?老外又不是外地人,就是本地南家冲正待开发拆迁的农民。可他没事自己要撞上去,这个能怪谁啊?输了就输了吧,还要大声的嚷嚷,你说老板他们气不气你?
  老外也可以说是我的师傅吧,他是重庆出道最早的老千之一。长像富态,喜欢穿吊带裤,头戴绅士帽,有事无事戴付墨镜,一付归国华侨的范儿,所以大家都叫他老外。他那一身打头往往能镇住一些羊儿,不晓得的以为还真是什么归国大款呢,非常好坐堂子。但老外脾气古怪,不大合群。在茶馆总是爱一个人坐在角落喝茶,不大参与大家的聊天。

  认识老外纯系偶然。有一天我在家楼下的茶馆玩,看到曾哥与一胖子达档在做业条,曾哥示意要我去接起,胖子的点子我不懂,曾哥就做翻译。业务散场后没有机会裁账他们就走了。第二天曾哥给我送钱过来跟我说,那胖子居然不知道是三拖幺,看裁的三股账才知道的。把我笑惨了。怪说不得那胖子看到我打出去的牌不分轻重黑白按倒割得刷刷刷的。那胖子就是外号人称的“老外”。

  曾哥说,老外想见我,叫我上五里店去,我就跟曾哥去了。原来老外想把五里店的那套唱点教给我。在五里店吃了午饭,我就跟老外乘车一路颠簸去到他家,他就在狭窄的脏兮兮的屋子里翻出一铺麻将来,摆在桌上,演示怎样洗盒子牌,怎样镶磴。那时我是不会洗盒子牌的,我当时接触的是一泼做武场的高手,根本用不着洗盒子牌,一群人出去,上桌就是一阵短平快,钱搞到包包就散伙,非常符合我的性格。

  洗盒子牌是专门做文场用的,做文场的技术主要在洗牌上,要把桌上纷乱的麻将在最短的时间里排列成我们所需要的序列,确实是需要花一翻功夫才能练就。还有就是吃骰子,在自备骰子用不上时,怎样巧妙隐秘吃骰子,这些都是做文场的基本功。同时同样的讲究和达档配合默契。
  应该说老外出道那么早,技术级别也应该是一流的,有相对稳定的达档,他没有,茶馆里有没有找到业务的人才会临时和他去达档。很多人无法与老外合作,因为老外只会那套唱点,不知道是学不会其它点子呢还是他自己不学。所以他总是孤零零的坐在一个角落喝老茶。
  看来他有心让我与他达档啊。
  末了,拿出一张纸来,写上那付唱点的要诀,递交给我,我就回家去了。
  第二天早上,躺在床上默想,昨天老外写给我的点子要诀,居然记忆下来了。
  上午老外很早就给我打电话来,约我下午和他又在我家楼下茶馆去做,我同意了。

  老外打得很拘谨,一般老外只要发点下叫了,我都会给他落叶,不过我也不指靠他给我落叶,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技术,即是有,可能他也没有那个胆色。所以我总是照顾到他,尽量让他早点下叫,把他喂肥。
  那场麻将下来,总共赢了390元。裁账的时候,老外拿了190元给我,他自己留下200元,说教会了我一付点子,是我师傅了,应该多分点。这是和老外单独的首场合作,后来又合作过几次,因为桌子上配合不默契,发生了点不愉快,所以就中止了和他的合作。
  没想到他居然死于非命,而且在他最熟悉的地方,最熟悉的人手上。
  想想人生真的很无常,人的生命是那么的脆弱。眼看着就要开发了,能过上城里人生活了,在人生的拐点上,生命却戛然而止,令人唏嘘。
  从三村茶馆出来,乘120去了储奇门,到18梯和白象街去逛了一圈。那些地方我们都去做过,我喜欢选择那种羊儿流动较大的茶馆去工作,老板生意好,自然就无暇顾及到我们的存在,做到老板稍许顾及的时候,我们就安全撤退了。储奇门那一带人口集中,茶馆麻将馆星落棋布,地处繁华渝中,自然人口流动量大,各茶馆生意火爆,容易进入。

  今天去的主要目的是侦察现今茶馆的分布、新旧茶馆变化、各茶馆的羊儿层次、年龄结构、赌注的大小、出路通道以及老板的一些情况等等。
  半天逛下来,感觉比上班还累。5点多钟,已是下班高峰。跟着人流挤上了一辆141,到五里店换乘了107。
  这时暮色渐浓,街两边的灯亮了,空中弥漫着田野里烧荒草的的烟雾,溉澜溪就在那烟雾缭绕的暮色深处;星星点点闪烁的灯,越来越近了,离家越近越感到我是那样的疲惫不堪。
  吃了饭,正躺床上看电视,文娟他们还有小英,一起都到我家来了,知道他们是来向我介绍今天的工作情况,还有商量明天的工作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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