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要尊重的。我觉应该的。
我昨天为你事专门飞回去,何生一副疲倦的样子。大老下回来做清明,我千叮万嘱,还是忘记了带你的支票,哎,这人办事不行。何生轻轻叹气。
还有,我小孩的公司出了点事,那个什么仪器给进了点水给烧了,鬼老怪是我儿子干的,叫我儿子赔,我又飞去那一趟处理。
那赔了吗?我问。
当然赔了,谁叫他是我儿子,独子,只有一粒……,但他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不象你那么成熟。起码打过离婚官司……
这什么话?我心里涌起不平,何止离婚官司,其它的官司标得大得很的,都打了不少,真小看我了,别以为我向你套近乎就说明我啥都不懂。
明天我要到G省搞结算了,今天有什么文件赶快拿给我签。何生这么轻描淡写,我顿生不快,这个骨节眼上,却不谈法律顾问的事?
什么意思啊?想到今晚还可见他大老,希望还是存在的,就没说什么,只说下午我约赵律师把文件修改一下晚上再拿给你签。
何生说好。
下午回到办公室,等到三点多,手机响了,竟是老赵打来,问何生的事怎样了?
我忙说,何生答应出诉讼费了,下午要搞文件今晚给他签,下午你过了吗?我准备给你电话,但怕影响你中午休息。
老赵在电话中停顿了下,说同意出就行,我等下过来。
在修改诉状时,老赵问,那个工程款数额如何得出来?我说,工程已完工并已销售,不就按面积乘以约定的每平方米再减已付款吗?
双方有确认么?老赵问。他们双方之间还有个比例分担问题,你去问清楚何生再写,或你直接到他宾馆去问好了。
接下来免不了受到他一番批评。
我直接打电话给何生,问他在哪里住,说我要过你那去问清些问题。其实,我早就知道何生住在哪里,就在那四流饭店的隔壁,只不想老赵知道我和何生如此密切。
当老赵知道何生住哪里后,露出不屑神情。我出门那一刻,老赵提醒我,记得代收诉讼费回来,至少3万,跟他说清楚。
哦。我有点不踏实。
去到何生那狭小的房间,是个双人床的房间,我有一丝疑惑。
何生说,他大老刚给局长拉去吃螃蟹去了,清明时节正是螃蟹肥美的时候。我等下也要到那陪他们。
那,我们……,我想说我们“合同的事怎样呢”,说不出口,我想他应明白,今天要代收诉讼费了,你也应付25万了吧,要不我从哪里帮你垫几万的诉讼费?
何生在一旁盯着我面前的文件不出声。
费了好大劲,才弄明白他们之间合作的事。我改了有改,跑上跑下,定了稿件,终于给他签字。
我看到他签字实在辛苦,他的名字有个“山”字,我觉得他写字就象蜗牛在爬山,上下颠波。
我签的字很值钱的啊。何生边爬山边露出舒适的神情。我一点都不舒适了。看他低头怪异的表情,我觉得有点恐怖。
去哪家好点的地方吃好点?何生显露出豪气,身却不由自主转向四流饭店。
我一直饿着肚皮从下午五点多忙到晚上八点多,水都没喝一口。
算了,就近吧,我实在没有力气跟他走太远到所谓豪华的地方去,进了四流饭店,何生眼瞟向了清冷昏暗的大厅,我却径直向一小房走去。
什么时候了,还好意思到大厅吃。
吃饭的时候,何生眼睛依旧望前,小小的房间,没有电视,不知他在望什么。他在叫我点多点菜,却忙说自己是部队作风吃不了很多东西不要考虑他。
我闷闷地吃,没有叫饭,上了菜就挑点往嘴塞。何生一定见到我的表情很复杂,也许有点扭曲,是他不想望着我而望着墙壁的原因?
他大老不是说要见我签合同吗?他不是说在清明节日前定下来吗?现在都过了清明!他不是说飞回去拿了支票回来吗?怎么现在什么影子都不见!
很沉闷地坐了一个钟大家就起身了。走到他那宾馆门前,我跟他握手,他飞速地望了我一下,飞速地和我握一下嗯一声就进宾馆去了。
我脑很乱。上了的士,手机响了,是老赵,心理更沉又慌。
诉讼费收到了吗?老赵的问话让我魂飞魄散。
收了,我慌忙回答。的士里开着音响,我听不清楚老赵之后问的什么,只是嗯嗯答应着。我还有事,约了他在见面,得赶时间。
的士跑得很快,一路我很烦躁,犹豫不决,眼看快到目的地,我突然叫的士转向立刻向出发地即四流饭店而去。
何生下来,在四流宾馆大厅与我见面。
他斜躺在椅上,眼睛望着大门外,我望着他,说,何总,你也知道,你若不付法律顾问费,我是没有能力去垫付几万的诉讼费的。
就这意思,我反复了几遍。本来就不关我的事,我干嘛无端垫那么多费?你何老总不明白这意思?还是装颠扮傻?
你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点事了,何生不动声色。他到门口拿了点东西回到椅上,刚才银行的朋友给我送了几罐燕窝。他解释到。
燕窝?我心理蔑笑,窝窝头是真的吧。
我跟大老商量下,你把银行卡给我。何生说。他想往我的卡中打钱?笑话。
我没有动。
那天晚上,注定是个难忘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我给老赵打电话,说何生的钱还没到帐。
老赵说,怎么回事?昨晚我还问你是收到现金吗,你说是?
我说当时在车上很吵,没听清楚。何生说叫人打到我的帐号,昨晚告诉我已打款了,我就当到帐了。而今早去查的时候,竟然没有!
我骗了老赵若干次,每撒一次谎言,就要用无数次的谎言去掩盖,这是真理。我还装作上当受骗的口气。
老赵说算了,那人怪怪的。
我舒了口气,心想这些背后的事何生应该不会说的,否则也太没人性了,我都帮你干了不少活啊。
随后的近一个星期,何生的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老赵偶尔也催我打他手机,但不通。这也似乎印证了他是怪怪的人,我在老赵面前稍微恢复了点底气,感觉我并不是在骗老赵。
我都希望何生能消失掉,从此不再联系。一个50多岁的人不厌其烦搞这一套,真无聊。难道每个老板都是吹出来的?
某天早上,何生来电了。我给老赵跟他说,看见老赵眯眯向我笑,又邹邹眉头,表情有些复杂,完了,老赵问我:他说你自己出诉讼费?
我还想抵赖:他自己编造的!
又用谎言眼掩盖谎言。
他说那些房产资料是你查的?老赵又问。
我气极了,帮你干活,什么都抖出来?
你们之间肯定有个小协议。老赵微微笑。
我忍不住一五一十把事件都说了出来。
哈哈哈,老赵听毕大笑,这样的事你都相信?这里什么市场啊?都亏你干了这么多年!你如早点告诉我,我早就和他解除合同了!
我闷坐着。
这样的事我只会帮你,我怎会在乎那点……, 老赵说完又大笑起来.记着,好好请他来把合同解除了。我憋着气。
合同解除比预料中的顺利。
而我则大病一场,吊了几支针,卧床好几天。
都怪我太啥太天真。
日期:2010-06-03 09:04:27
续集连载:
草根律师成长记(1)
业界流行着一句话:“经济好时做非诉,经济不好时做诉讼”,可对我来讲,经济不好时什么都没得做,能够做的就是跟师傅老刘跑跑腿,帮帮忙,我都感觉到自己在进行着第二次实习生活。
我喜欢吃下小鱼,对大鱼不抱希望,但不得不面对。这样的话,就等于您希望大夫看一些诸如头晕、麻疹和蜂蛰这样的一些只能触及表及的小毛病,倘若你是妙手回春的医生,那么相反,您希望来一些病入膏肓的病人,这样大夫才能显示吹高明的医术啊。
我和滑头经人介绍认识,他是贸易公司老板,脸上有疤痕,就象要用凿子凿得光滑平整,结果却是坑坑洼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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