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第10节

作者: 无言_谁会凭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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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醉了,醉在那旋律中,耳边传来低语“我在酒里放了些糖粉,装作晕倒吧,看看会不会发生什么。”
  “嗯”我依言做晕倒状,倒在廖老师怀里。
  身体猛地被横抱起来,穿过卧室房门时,碰掉掉了一只拖鞋。
  被放到床上时,闭着眼睛也感到廖老师的脸压了下来,淡淡的酒气,越来越近,似要触到我的唇,不会真的要吻我吧?差不多是同时,总部监控室内,几位干警瞪大了眼睛正看着监视屏幕,其中一个也问了这个问题,“不会真的亲下去吧,呵呵。”然而,我们终究没能知道,那吻落下来没有,因为,我感觉头好重,难道又要晕过去了?真是老套,又是这样。。。。。。而监控室那边,几个屏幕突然同时一黑。

  “怎么回事?”众人一惊。立刻联系埋伏在职工宿舍楼外的干警们。
  “小卢,有情况!一人留守,你带两个弟兄上去看看!”
  “受到!”卢伟马上带人冲了上去。
  留守的干警小黄仍伏在黑夜中,紧张地盯着二楼的那个刚才突然失去了亮光的窗口,阴沉的夜色中,大开的窗户正像一张大嘴,像要吞噬什么一样。
  丨警丨察们持枪冲进了房门,黑暗中充满寂静。电筒的光亮划过黑暗,隐忍的“呀”的一小声惊呼打破寂静。。。。。。
  而再次在病房中,从昏迷中醒来的我,听到卢伟的叙述,却再也不想面对这一切。我不想知道,我又莫明其妙的晕倒了,不想知道,房间的保险丝会突然断掉,更不想知道,那给了我短暂温馨的男人,已经彻底冰冷,他可能躲过了割向喉咙的一刀,只是被划破了肩膀,却没避开转回的下一刀,就连手术刀柄也没入了心脏。。。。。。我歇斯底里地又哭又叫,直到医生护士合力给我静脉注射了地西泮10mg,手臂好痛。“这药应该肌肉注射的啊,怎么给她静推?”好像是郑老师的声音啊。我失去了知觉,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

  醒来,看见一脸困倦的小遥。“小遥,我怎么在医院啊?”
  “你不记得了?”小遥惊异地望着我的眼睛。
  “呃,呃。。。。。。”我费力地想着,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呢?小遥,我不是被撞坏了头吧,怎么觉得头痛呢?我到底为什么住院啊?”我茫然了。
  “。。。。。。”小遥也茫然的样子。转身望向站在床边的中年医生。“选择性记忆缺失”
  “你昨天淋雨感冒了,晚上发烧到39度,就送来医院了。”
  “哦,怪不得头晕晕的。诶?这位是?。”我指着卢伟问小遥。
  日期:2007-1-3 18:37:00

  (十五)
  我是幸运的,起码幸运了一阵子。有六年的时间,我不记得曾经发生过的噩梦。
  当然,就像梦,总会醒来,我今早没叫昱起床,他一样起来去上班了。而现在,我也不能一直闭着眼,赖在床上,即使是再难过,难过得忘记饥饿,我也得起来,因为我尿急,还口渴的厉害。都快十一点了呢。
  满足了基本的生理需要后,我又狠狠地洗了半个多小时的澡,把水开到最大,水温调成我所能接受的最高温度,猛力冲刷。卫生间没窗口,没开灯,阳光穿过没通电的排风扇,落下几缕,透过朦朦水气,斜射在墙上,我靠过去,让一缕直径2厘米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想象着自己被穿透。。。。。。
  “my last night here for you.same old songs ,just once more.My last night here with you.Maybe yes , maybe no. I kind of liked it your way. How you shyly placed your eyes on me, did you ever know that I had mine on you……”

  手机的铃声一遍一遍响着,不屈不挠,那熟悉已久的旋律,此刻竟让我有些心惊,什么时候选了EYES ON ME 做铃声呢?也许,一切的一切,从未远离。正如我失忆后看到了小遥看不到的李斌,正如现在,我得穿上衣服去接电话,卢伟的电话。
  熟悉的名字好像不再熟悉。卢伟从我的朋友一下子又变成了一个丨警丨察。我有预感,这不是一个单纯问候的电话。
  “小娜,我来南宁出差了,顺便到梧州看看你啊。”果然,我心想。
  “好啊好啊,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
  “今早8点的慢车,现在刚好到了。嘿嘿,惊喜吧。”
  “嗯,如果你现在就站在我家门外,我就更惊喜了。”说着,我打开了大门。四年没见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容颜依旧,略带惊讶表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外的?”

  “瞎蒙的,没想到蒙对了,快进来啊.”我微笑。8点的慢车,最晚十一点到,还有,这楼特别不隔音。
  “饿了没?给你煮瓦煲面啊,我在南宁学的。”我微笑。
  “好,试试你的手艺。”
  放水在煲中,小火烧着。我泡着冬菇,切着胡萝卜,火腿。卢伟在沙发上扬起脖子,似乎在朝阳台上观望,是在看我种的蒜苗,还是那一小排葱?
  “好咯!来尝尝看,慢点,小心烫。”我微笑。煲里面汤还在沸腾呢,冒着股股香气。

  “不错啊,好吃好吃,你老公中午不回来啊?”
  “嗯,他中午吃单位食堂。”我微笑。很想一直对卢伟微笑,不管他等下要对我说什么。
  “小娜,老公一定对你很好吧,你一副很幸福的样子呢。”
  “是啊。怎么?看到我幸福不为我开心吗?你怎么倒是看起来有点郁闷呢?”
  “。。。。。。”卢伟放下筷子,沉默了起来。
  “不是说面好吃吗,怎么不吃了,不管怎样,吃完了再说吗。”

  “嗯。”卢伟重新大口地吃了起来,我却怕他被噎到。
  刷完煲筷,泡了壶红茶。我微笑着看着半天没说话的卢伟。
  “今天真是个特别的日子。早上,我突然想起了以前在大学时遗忘了的事,现在,你又突然地出现在我眼前。应该有更特别的事要发生吧。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日期:2007-1-4 20:28:00
  (十六)

  卢伟有些吃惊地看了我一眼,说:“你变了不少呢,比以前成熟,坚强了。”然后,继续望着那壶红茶,沉默着,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我当然变了,几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包括信仰,神使软弱变坚强,虽然在某些方面,我还是脆弱。
  不想催他说话,大老远地来了,要说的总是会说的。
  玻璃茶壶里的液体,在小茶炉蜡烛燃烧的映衬下,是一壶瑰丽的血红。喜欢那红,昱却说这茶水的颜色“像毒药”。抿了一口烫烫的茶水,想到昱,心里暖了起来。我走神,陷入到自己的思绪中。
  昱第一次来我住的单身宿舍时,我就用这只玻璃壶给他泡了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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