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我动了你二奶》
第48节

作者: weixi5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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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手抓场外矛盾的化解:父母官会吩咐矿主将尸体分开掩埋,发给幸存的矿工每人几十两的封口费,严令本地的《XX日报》不得报道此事,并调集大批捕快封锁现场,严禁一切闲杂人等靠近,尤其是书生模样的,擅自闯入禁区者见一个打一个,藉此掩盖事实真相。同时,遇难矿工的善后工作也会有条不紊地进行,之所以得心应手不会乱了方寸,只因历年来发生过太多次类似的事件,处理起来已是熟能生巧。当地官府会抽调头脑机灵口才一流的人员,专门接待远道而来的遇难矿工亲属,对他们精心呵护关怀倍至,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贴贴,并及时召开座谈会做好疏导、开通、安抚等工作,无非是“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之类陈词滥调,帮助遇难矿工家属化解悲痛,振奋精神。当然会上少不得每人奉送一个大号利市封,装着几百两的银票,美其名曰“慰问银”。面对官府无微不至的关怀,多数家属饱受创伤的心灵很快便会愈合,失去亲人的痛楚马上便会复苏,并对官府的真情实意/善解人意/体贴入微,表示发自肺腑的理解和感激。若是个别情绪不稳定的家属想捅娄子,那也是秋后的蚂蚱,不足为虑,这只看似柔若无骨的手实则绵里藏针,一旦这针锋芒毕露,寻常草民在人屋檐下,哪敢不低头?

  两手抓完之后,后面还留着一手。只因当地坊间难免传闻四起,为消除负面影响,官员们会针对外地的《XX日报》召开“新闻发票会”,明确表示这起事故在县衙门相关部门的努力下,在主管官员的正确指挥下,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或伤亡人数为个位数)云云,当然,家有家法行有行规,与会的真假主笔们在拿到新闻通稿的同时,照例能够拿到一张数目可观的银票作为润笔费(含车马费),“新闻发票会”可谓名至实归。

  当然,上述所有的费用官府可以先行垫付,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少不得秋后算帐时要从各处煤窑连本带利一并收回。
  然则常在江边走,哪能不湿脚?捂的再严实总会偶有走漏风声之时,若是被媒体曝光或被朝廷识破,那么如此严重的事故,没有直接责任人显然无法对上头交待。这个时候,出事的窑主便会铁肩担道义,妙手巧安排,充分发扬自我牺牲精神,拿出一大笔安家费让手下投案自首,承担事故责任。
  至于灾难过后,一切恢复平静。官照当矿照挖钱照赚,该干啥还干啥去。每一次信誓旦旦轰轰烈烈展开的拉网式安全大检查,似乎最终的下场都是收效甚微,及至无疾而终。因为矿难的消息马上又会接踵而来。如此周而复始,循环不息,生死有命,天经地义。
  当时吕主笔为了追查血案,跑去西山煤窑实地查看,不料被捕快发现险些被捉,如今各处路口均有关卡搜查外来人口,尤其是面相略带些书卷气的,一律严加审查,以便核实是否主笔身份。这下把他吓得不轻,再也无心写什么报道,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恰好看见我的马车就在酒楼门外,于是扮成酒保向我求助,又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内幕告诉了我。

  原来如此。我告诫他切记不可向别人透露此事,也不得在报纸上曝光,见他允诺,便写了张字条,让他去找章琅拿通行证,就说是我的亲戚在此做生意,眼下有急事返回光州,予以放行。
  吕主笔说有没错,这的确是个是非之地。翌日一早我刚在用早点,便看见一个人施施然走进门来。我的心不由咯噔一下:他怎么就来了?
  日期:2006-12-20 08:21:56
  各位看官,虽然挖坑者很是可恶,
  挖坑的恶劣行为应该予以强烈谴责,
  但还是希望各位注意措辞.
  谢谢支持!~

  来者赫然是陆州判。前晚这家伙醉成那样,居然还能如此神速地赶来,不知他是重视这宗案件,还是重视我王小毛的存在。这个时候,我已隐约感觉到自己面对的,不仅仅是血案或王家那么简单,我的面前很有可能是是一张庞大而无形的网。我警醒自己,务必要小心行事,若是一个疏忽,或许就会栽在这张网里。
  陆州判在我面前坐下:“王大人,别来无恙?”我放下碗筷,打个哈哈道:“托陆大人的福,胃口还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陆州判盯着我手中的碗筷,话中有话:“王大人的碗筷可要拿稳,别不小心给砸了!”
  我一听这话不是味儿,嘴皮子上怎肯吃亏:“不打紧,蓝知州已然送我一只银饭碗,只要他还在光州,总有我一口饭吃。倒是陆大人,大清早的还没吃吧?待会儿饭碗也要端稳喽!”
  若说斗嘴功夫,陆州判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哪能讨到我半点便宜?三言两语就顶得他没了脾气。
  他哑了半晌,方才问道:“王大人那日走得匆忙,为何不等……”被我抢白一句:“一则案情重大,二则时间紧迫,三则陆大人太过见外,酒量有限理应坦白说明,我等岂会强人所难?当时你已喝得烂醉如泥,难道还要我们在钱州盘桓不成?”陆州判登时哑口无言,虽然我们官位一样级别相同,然则我是奉了刘钦差大人之命前来协助查案,气势上足以压制对方。

  此时我已用完早点,净手完毕,取了条白手巾不紧不慢地边擦手边问:“陆大人何时抵达Z县。大清早的找我何事?”
  “我昨夜亥时才到这里,见王大人早早入睡,不便打搅。今日这么急来见你,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秦府灭门血案的元凶凌晨时分已然落网。”
  什么,我还指望充分发挥本官的不世聪明绝顶才智,抽丝剥茧般一步步使案情渐趋明朗,叫凶手无以遁形,方显本官的通天本事,未料这一个晚上的工夫,案子便已告破?天下竟有如此荒谬之事?谁人有此能耐?
  答曰:“是章知县手下的一名捕快无意中抓获真凶。昨夜他在巡夜时抓获一个可疑之人,带回捕房后从他身上搜出一块玉佩,那捕快认得是秦大人随身之物,故此严加盘问,那人招架不住,供出自己乃是城西的‘麻子光’,平素便是个宵小之辈,那晚到秦府行窃,不意被秦大人起夜发觉,于争执中陡起杀心,拔出随身携带的尖刀捅死秦大人,眼看秦大人已经丧命,他一不做二不休三不回头,索性将秦府上下赶尽杀绝,鸡犬不留。那只玉佩就是他顺手牵羊取走的,本想换几个酒钱,却被捕快逮个人赃俱获。”

  被人发现不望风而逃,却反将对方“满门抄斩”,这麻子光也未免太过猖狂了吧?等等!不对啊,麻子光既为盗财而去,但章琅却说秦府的贵重物品、金珠玉器还有几万两的银票并未丢失,这又作何解释?
  陆州判一愣,随即答道:“据麻子光交待,当时杀人是一时性起,过后却悔之莫及,又惊又怕之下,不敢在秦府多加逗留,因此没有搜刮走那些财物。”
  这样也能说得通啊!姓陆的应变能力还真不错。那好,咱哥俩就一同会会那个麻子光去。
  在Z县捕房内,我和陆州判联合对抗麻子光。麻子光年纪不过三十出头,身材削瘦,衣冠不整,神情有些呆滞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我打量他一番,侧身问陆州判:“秦知县身高体重几许?”陆州判何等聪明,马上知晓我为何有此一问,脸色一变,又不好说谎,只能如实回答:“身高近于六尺,体重总有一百八十斤之上。”

  这般身高体重,看来秦知县在南方也算是魁梧之人,可面前的麻子光面有菜色,明显的营养不良,与秦知县过招即便手持利刃也没有多大的优势,因为秦知县随手操起一件家具便有可能扭转战局,没想到麻子光居然能够在顺利干掉秦知县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连杀秦府一家七口,莫非他是个练家子不成?那也不对,一个捕快便能轻易将他制服,算是哪门子的功夫?

  随口问了麻子光两句:“你杀人的凶器是什么?杀人后的凶器血衣又藏匿何处?”麻子光迟疑一下,道:“回大人,小的杀尽秦府上下,事后将凶器裹在血衣内,又裹了些石子,扔进城外的湖水里。”
  这么说无非是为了死无对证,但是我一翻桌上的宗卷,又找到破绽:“麻子光,你说是用牛耳尖刀杀人,然则据忤作现场勘察后所写的验尸报告,死者有的死于刀下,有的死于钝器击打头部,是不是你还有同伙却隐瞒不报?”
  麻子光被我连连追问,一时不知如何对答。我暗自冷笑,就这点水平,也想糊弄本官,也不去打听一下,本官岂是那些昏聩无能之辈?
  眼看这纸就要包不住火了,陆州判赶忙来打圆场:“麻子光的情绪不稳定,思路不清晰,我看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岂有此理!我得风便扯篷,得理不饶人:“此人疑点甚多,理应问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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