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五粮液酒精车间的日子》
第16节

作者: 王小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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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寝室的一位工友的哥哥是五一三车间的,也被下了岗,送了一大纸箱人体艺术光盘给我们,工余极度无聊的我们好象沙漠里的骆驼看见了一汪清澈泉水,于是贪婪的观摩起来。那时寝室里没几人有电视,更没有爱多vcd,职工活动室有台电视,但是木有vcd,会议室有台vcd,但是钥匙不好弄,风险太大,我们可不想为了眼睛幸福付出太大的代价。我们工段有台486电脑,于是我们就安装超级解霸观看,超级解霸是我购买的第一种正版软件,也是最后一种,记得花了十元钱。感谢五粮液酒精车间,感谢五粮液所有车间,感谢五粮液,我在这里学会了五笔,学会了安装超级解霸,认识了win98,autocadr14,office97,wps,电脑报连载的电脑神人求伯君,还有cih,那时cih在光盘里,那时的病毒是靠软盘和光盘转播的。我的那个时代,我的家乡宜宾,网络还木普及,那会第一次接触网络是在小碑巷的一个电脑公司的网络学习班上。在五粮液酒精车间的486电脑上,不明白为什么intel公司以后不这样486、586这样命名电脑呢,弄得我现在奔腾以后的电脑都不认识了。刚才说到在五粮液酒精车间的486电脑上我认识了女神杨思敏,那个美呀,现在的女神都弱爆了,现在的女神是嘴巴大,我们那会儿不是,都不知道现在的导演是用什么东西思考问题的。呵呵我是不是老了,开始对现实抱怨了,真的老了,自然规律呀。

  那会还不知道屏幕保护程序,直到一天我们工段长大怒,他发现了他电脑里的秘密,或者说我们的秘密被他发现了,原来他在和高副主任谈事的时候,crt显示器上出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就是出现了现在一定会被拘留罚款的那种。据说高副总当时只是蛋定的说了一句:原来你喜欢这些呀。领导讲话不一定有什么深意,但是下面的理解就不一样了,他就觉得幺不到台了。于是他鸡飞狗跳,明查暗访,明查就是开会施压,只要你们自己讲出来,自己承认了我是不追究责任的,我当然不信他说的,如果信他的我不是小学五年,中学六年白读了嘛。暗访就是个别谈话,威逼利诱,各个击破,找你说话的破绽和漏洞,看你的脸色变化,套你的话坐实你的罪行。我说我不懂电脑,真不知道是谁干的,他又问我有没有发现有人有异常,听没有听到别人说什么,最后又提示会不会是某人干的,有人反映他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总而言之一套文丨革丨时的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其实工段长怀疑的这个人只是爱出风头,好为人师而已,常有些自以为是的言论,平时已让许多人不满,出了事一班群氓自然乐见异已者得祸,于是纷纷说疑是某人所为,既可让自己早点脱身,又可借刀杀人,还可以愚弄上面,何乐而不为呢。这个人也不傻,打死也不认,终于不了了知。所以说在群氓的世界里还是低调点好哇。

  而之于我,懂得了什么是屏幕保护程序,懂得了什么是视频文件,什么是安装文件。
  日期:2012-07-06 22:07:20
  就算们不是看着五粮液酒精车间出生的,我们也是看着五粮液酒精车间长大的。对与五粮液我们可以谓之无,但是这十年却是我青春的全部,所以记录是必须的。在人类的历史的长河中,我们终究是无可轻重的尘埃,但是人类之于整个宇宙,又何尝不是尘埃呢。所以记录自己,留下自己的痕迹,把自己曾经生存过的这个空间,用文字构建出来。此文或只是一个坐标,当你点开这个原点,将为你打开这个无所保留的世界。

  酒精车间大多数设备我们是看着安装的,当时要求的一边看一边学,一学工艺流程,二学设备操作。谁卖的设备谁负责安装和培训,只有个别外国设备是产品和服务是分开的,要培训得另外算钱。也没有专门统一的培训教材,只有些设备的说明书一类的。岷江机械厂生产安装的都是些运输、联结管道之类的辅助设备设施,晚上也在施工,所以工段上也派有人晚上值班。五粮液上班是不能睡觉的,连书报也不能看,因此睡觉更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所以五粮液的门很多是坏的,有经验的老工人会首先把门弄坏,使推门的时候门刮着地面发出尖厉剌耳的声音,那在屋里睡觉的人就会立刻惊醒,作认真工作状。

  一天我在躺在两把木椅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一正毛皮烧焦的恶臭将我惊醒,推开窗一看,原来是岷江机械厂的工人把捉到的老鼠放进近半人高的白铁皮桶里,用氧焊烙烤桶四周,老鼠先是在桶内四处叽叫窜逃,既而毛肉粘连于桶上皮肉分离而死。
  五粮液老鼠颇多,白天是类鼠人的天下,晚上是老鼠的天下,这里得天独厚,食料充足,又不能用药毒杀,所以这里的老鼠长而壮,异于一般家鼠。我们楼下仓库放有不少包谷,是试机时用的。仓库门是卷帘门,岷江机械厂的工人于是将卷帘门打开一缝,刚好容鼠类可入,用蛇皮袋置于门缝处,当老鼠们大快朵颐时,猛然敲击卷帘门,鼠类突然受惊,急向门缝处逃窜,于是尽入蛇皮袋内,一次可得数十只。岷江机械厂的工人还常将捕获之鼠放入油漆桶内,让其全身染漆,然后放之,全身异味的老鼠自然不容于鼠群,被同族啮咬驱逐,也活不长久。

  我们工段上还有一位工人喜欢食老鼠,据其说,鼠肉鲜嫩,红烧味美无可比拟者,上中班(酒精车间白中晚三班倒)时常常捕捉老鼠,犹喜活剥鼠皮,有人的旁边见他活剥老鼠时,不但把其他老鼠吓死两只,连人也是全身起鸡皮疙瘩。
  五粮液鼠多,但是也常见有猫,这些猫据说是厂里放的,体形健硕,动作矫健敏捷,生人难近,常于夜间的车间的草丛中见它双眼灵光闪烁,转身就不见了。厂房里也常见它们,你看见了它,它也看见了你,人一动,猫就跑得无影无踪。
  动物之中,我犹喜欢猫,猫生活在人类的大环境中,但他从不依赖于人,与人的关系是近而不狎。即使你常常喂它猪肝鱼肉,同伴的一声呼唤它就会跑得无影无踪,任凭你千呼万唤,也不回来。人类常觉猫萌得可爱,昵称之为喵星人,我们院子里有几只猫,有次我见两只在围墙上玩耍,动静之间,那才可爱。其中一只黄花猫我认识,常在垃圾桶里觅食,见有人扔垃圾就马上跳开在一旁远观,待人离开远去才又跳回垃圾桶边上。办公楼底楼最末一间是保管室,放些待销毁的纸张、一些旧的纸箱等等杂物。有一天我去找东西,发现角落里面有东西在簌簌作响,空气中还有些异味,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黄花猫在那儿它一下站来看着我,只是不象五粮液那些猫那般警惕,凶性十足,身边趴几只和她颜色差不多的小黄花猫,原来是黄花猫生小孩了。因为妈妈一下站起来,幼仔们也感觉到危险,于是乱动起来。我连忙走出室外,把门关好,没有告诉别人。又过了几天我去数了一下有五只,我原想抓两只回去养,但是害怕太小喂不活,犹豫了几天去看,就一只也不见了,后来还又常见她在傍晚远远走在路边,也见过它在垃圾桶边觅食,还是远远的就跑开了,我知道她是认识人的,只是不见她有孩子。只是我听有人说过,在院子里见过一只大黄花猫带着几只小猫,我就知道曾经在保管室里看到的不是幻觉。只是我们院子里从来没有老鼠,我就知她们没有走远,生活在我们周围,不管人类怎样对她们,只是按自己的生活习性活着。可叹,世界上类鼠人常有,而类猫人不常有。

  在酒精车间,蛇也不常见,估计五粮液原来的地形地貌是丘陵、鱼塘和农田,推平建厂以后,原来的生存环境完全改变,估计要有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为什么呢,不是说蛇鼠一窝嘛,那么多的老鼠,怎么会没有蛇呢。
  麻雀也是很多,常常一群群飞来啄食地下四散的粮食。还见过几次信鸽,估计是路过下来休息找食的,我们工段每层楼空间高,差不多是一般居民楼的两层,没有窗户,信鸽飞进来后,管线多而杂,慌乱中不易逃出,曾有工人捉住过,我曾亲眼见过,脚上还系着带有标识的环,后来这个人拿去菜市场卖,贩子只肯出肉鸽的钱,给他自己煮来吃了。

  锅炉房的废水池里还有水母和一些鱼类,据说是用来监测水的质量的,如果是鱼都扛不住,估计这水大概就不能放出去。水母很美,在水中肆意又来游去。我们中班的时候常去看,也去捞,很好玩。为什么是中班,因为五点半后类鼠人就下班了,六点我们吃过饭后就好趁机放松一下。
  这章整成动物世界了。据说有一段经典是解说动物的名人说过的:你的小*挺紧的。好一个紧字,说明了正是人的动物本性,所以说还是紧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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