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玩笑般地说爱我,但我不能,因为我真的爱你》
第18节

作者: 其实不是潜水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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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的前任女友,冯欢,是他的高中同学。按照D的话说,冯欢是一个脾气很差的文艺女青年,高高瘦瘦,很有自己的风格。也就因为这样,冯欢跟班里很多的人都处不来。D的好脾气也就为他们之间的来往提供了可能。总是,冯欢在D这里可以任意地发脾气、耍性子。后来D说,有一天他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很可爱。他说他喜欢她。于是他们就在一起了。过情人节的时候,冯欢甚至把避丨孕丨套画上彩绘给D做礼物。他们交往的时间大概不到半年。但在这期间,他们的相处模式就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准确地说,是冯欢单方面跟D吵。后来有一次,他们跟平时一样又不知因为什么而吵架,D去哄她,但是冯欢坚决要分手。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问他,你没有挽留吗?
  他没有转过头来,留给我一个侧面,但是那个弧度的笑容依旧很迷人。他在笑,我不知道是不是在苦笑。他说,挽留啊,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一切都是她做主,我挽留了,她说不行,我就听她的话了,就像以前一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情绪的表现,就像是诉说着别人的故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种平淡的语气让人觉得很心疼。他把双手搭在脑袋后面,整个人靠在座椅上,抬头望着天空。我抬头发现,深圳的夜空没有星星,四周大厦的灯光把视觉所能扫射到的地方都渲染成了霓虹色,只有最顶端天空的颜色,黑的很纯。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亦或思考什么。

  日期:2012-06-17 10:31:29
  【Daisy diary】
  沉默的气氛就这样保持了很久,我试探地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她回来找我了。大概是分手后两个月,她说想跟我重新在一起。我拒绝了。后来——后来看她好像伤心了很久。我不知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闭着眼睛,但眉头却皱了一下。后来他坐起来,用双手撑着头说,大概心境不一样了吧,我不能接受一个人有过抛弃我的想法又想把我捡起。
  我突然觉得那个动作很熟悉,后来想起,那也是关于一个抛弃了我的人的记忆。D很果断,却不洒脱。但要忘记一个在生命中出现过的人,是否真的可以说到做到?我几乎还能够从他呼吸的温度中体会到他所表现出的隐忍的痛苦。他的轻描淡写背后,又隐藏了多少他自己的心痛呢?

  后来我说,还是聊我的情史吧。
  他转过来一脸坏笑说,不要,不想听,不听不听…说着捂住耳朵使劲摇头。
  我无奈地看着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那一刻时光仿佛倒退回了初中,我们就像那样单纯地打闹嬉戏…
  日期:2012-06-17 14:10:43
  【Daisy diary】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收拾了一下,发现那本卡其色的日记本不知什么时候扔在了床上。我拿起,竟然不知道要放在哪里。犹豫了一下之后,我带着那个本子敲了D的房门。

  我问他,能不能帮我找个打火机?
  他有一点疑惑,但还是找了一把给我。
  我拿着打火机跟日记本,走进D房间的厕所,他跟了过来,倚在门口。撕下第一页的那一刻,那种很熟悉的心痛的感觉又再次袭来。但我毅然用打火机点燃了那个角,在蓝色火焰的吞噬下,那张纸就像跳舞一样蜷缩起来,在顷刻间化作灰烬,飘落在马桶里。D愣愣地看着我,不知是惊讶还是尴尬。
  我喊了他一声,喂,还不快过来帮忙?他犹犹豫豫地踱着步走了过来。我让他拿着打火机,我一张张地把纸撕下来,他点燃。卫生间里很快就变得烟雾缭绕的。我的眼睛被烟熏了很久,后来我忍不住了,放肆地哭了一场。有时候眼角划过自己曾经写下的一字一句,想着此刻它即将成为灰烬,我难以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也许是对比下产生的痛苦——之前的幸福换取此刻的痛苦。纸张被点燃之后,有星星点点的灰烬飘出来,有的粘在我身上,还有的散落在卫生间的各个角落里。D在一旁静静的点着火,始终没有说一个字。

  我把整一本日记都烧了,包括封面。所有满满的记忆,都化作灰尘,被水冲走了。做完这些事之后,我还在抽抽嗒嗒地小声啜泣着。D看着我,笑了,然后拿来毛巾仔细地帮我擦掉脸上的灰。他突然问我,你干嘛在我房间里烧?
  我一边哭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他,我怕在我自己的房间里烧过之后味道太大,晚上睡不着。当然,这只是一个借口。其实我只是害怕一个人做这件事,害怕那种一个人毁掉回忆的感觉。
  后来,我记得他只对我说了两个字:傻妞。然后就送我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阳光很好,心情也莫名地好。这个世界并没有因为一样东西的消失而有任何改变 ,我想,我也该如此。
  日期:2012-06-17 14:42:30
  【Daisy diary】
  那一天我们的行程安排在了世界之窗。世界之窗就像是一个实物版的地图一样,里面有缩小版的泰国皇宫、埃菲尔铁塔、凯旋门、自由女神像等等。在那里,我感觉就像来到了小人国,充满了很浓重的梦幻的童话气息。
  如果说欢乐谷的“露天KFC”让我无语的话,那么世界之窗里的“丛林版必胜客”就真的美到让我惊诧到了。这是一座具有东南亚风情的建筑,爬墙虎沿着四壁,就像结了一张巨大的网,上面还有零星的几朵花来点缀。D说,简直就像深闺大院一样。我告诉他我要去闺阁,于是就拉着他进去了。

  下午的时候我们还去了世界之窗里面的一些欧式小镇,意境很美。那里面还有一大片的花田,还有很高很浪漫的吊桥。我记得,这是高二暑假那年电视里播放的《一起来看流星雨》里面的场景。以前在电视上看过几眼,对这些场景颇有些印象;那天亲身上去感受的时候,亦有异样的体会。吊桥的海拔略高,我赤着脚,双手提鞋,小心翼翼地走过那座吊桥。双脚还能略微感受到浓重的湿气,还有新鲜的山林气息。我突然有一种灵魂复苏的感觉。D拿着我的包走在后面,看着我吊桥上蹦蹦跳跳的样子,他突然说,你好像个小公主。我歪着头,笑着看他,那一刻觉得很是温馨。

  日期:2012-06-18 21:41:57
  【Daisy diary】
  深圳之行就这样结束了。后来我送D上飞机的时候,他抱了我一下,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然后微笑着招招手走了,留给我一个无尽的背影。他走后,我在机场里呆坐了很久。时间仿佛回到之前,我坐在机场的麦当劳里看着飞机起飞降落的那一刻,而这之间所发生的事,恍如梦境一般显得很不真实。这几天,我过得很开心,但是看着他慢慢离开我视线的时候,我竟然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和害怕。

  等我回到宿舍打开电脑的时候,QQ一直“嘀嘀嘀”地叫个不停。我点开来,差不多有二三十个对话框,这甚至让我的电脑死机了很久。
  发了最多消息的是S小姐。
  “你什么时候回来?”
  “喂喂,Daisy,我快受不了了,你早点回来吧!”
  “我有很重要的事啊!”

  ……
  我直接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她接起,电话那头已泣不成声。我好不容易才安抚了她的情绪。等她哭完,我问她,你怎么了?她又继续哭了,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哭声,我难以想象,一向乐观的S小姐此刻会有什么表情。但直觉告诉我,这跟Carl有关。后来S小姐抽抽嗒嗒地说了句话就把电话挂了,但我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D走了之后,我整个人又涣散了下来。室友们问我到底跟谁去旅游了,我笑笑没说话,递了一些礼物给她们。D下飞机之后给我打了个电话报平安,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不知怎么,我很想他,但对着电话,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日期:2012-06-18 22:17:00
  【Daisy di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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