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易学之路——根据真人真事整理记录》
第28节

作者: 魂灵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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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味良久,还喃喃念诵其中的诗句。一会儿,她回过神来,对我说:“想不到,你一个学古典传统文化的人,不好好写点古诗词,还写起什么现代诗来了,写得还真不错!”
  我听她赞赏,有点得意:“古诗词我也会,我朗读一首给你听:夜路走多能吓鬼,功名看淡不求人。冷观凡尘世俗事,几许情怀笑风云。”
  她默默地点点头说:“不错。写诗其实写的是自己的情怀。你这么年青,就有了这么脱俗的境界,你一定有不同凡响的经历,能告诉我,你的经历吗?我想知道,很想。”
  我听她连说两个想知道,心中一阵激动,好像遇到了知己。我们发现前面浓荫下有个小亭子,就走了过去。在一个山窝的开阔处,立着个比较高大的墓碑,上面刻着“梅兰芳之墓”。

  曾清明高兴地大叫了一声,欢呼雀跃.,我不解地看着她,她说:“那是我爸的偶像。我爸说中国戏剧界没有人超得过梅兰芳。他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不大懂京剧,但我喜欢黄梅戏和广东的粤剧。戏剧看的是唱功与身段,梅兰芳的表演,电影看过一点,他的表演已达极至,几乎可以说,他与表演已经熔为一体,了无痕迹。他是个真正的表演大家,加上他也很有中国传统的文化风骨,令我敬重已久

  我在他的坟前庄重地行了三鞠躬礼,曾清明也十分严肃地拜了三拜。我说:“古代以戏子为溅流,今人以明星为膜拜对象。同一种职业,反差如此巨大。证明时代不同,人的认识也不同了。在古代的时候,我们易学是很吃香的,出过很多大家子,诸葛亮,东方朔,刘伯温,都是千古能臣。你说到了他们的所谓唯物主义手里,怎么两千多年的传统,就变成了封建落后了呢?其实易学文化深入民心,不是谁想改变就改变的。清明,一个人他是干什么的其实不重要,关键是他有没有用心去做,有没有当作生命一样去爱护。我觉得梅兰芳先生虽是一个戏子,但他的确很伟大。”

  曾清明听我说得起劲,不停地点头表示赞同。我说溜了嘴,就把我这一路来的经历奇遇一古脑儿全部告诉了她。她一边听一边感叹,说到惊险之处,她不知不觉地伸手过来握住了我的手,问我,怎么了怎么了,没事吧?待我说到难关已过,她又不禁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等我说完了,她还有点意犹未尽,呆呆地看着我。忽然之间她发现已经与我两手相握,脸一红,要把手抽回时,我死死地握住,不愿意再放手了。她把头别向一边,低声说:“重阳,你要欺负一个弱女子吗?”

  我大吃一惊,连忙放开她的手。
  她抬起头来对我说:“我告诉你我的人生经历,如果你听了,觉得我还是个好姑娘。我就让你握着我的手吧。”
  我不敢作声,怕破坏了她的思绪,只点了点头。
  她说:“我们的老家是在深圳乡下的客家人。很奇怪的,我们家族代代都出名人。爷爷是个名中医,书法写得更是有名气。叔叔是很早时期的摄影家,很多作品都在国内外发表过,姑姑是英国首相的助理,我哥哥现在在澳洲悉尼大学教物理,研究的课题是非常尖端的。我爸爸在香港读初中的时候,日本鬼子占据了香港和广州。我爸是个热血青年,参加了共产党的东江纵队,投身到抗日的行列中。他出生入死,几次重伤,差点没命,终于挺到解放,做了南方报的总编辑。这时他才娶了个没什么文化的纺织女工我妈妈结了婚,生下了我哥,过了几年,由于我爸爸在香港长大,说话自由,性格开放,在大鸣大放时,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公开反对学习苏联模式,在反右时,他被打成右派和反革命分子,被判了五年徒刑,右脚也被打断了。我爸蹲了五年大牢出来后,没有任何单位接收他,他在广州到处游荡,就靠我妈那份微薄的工资养家。这时我出生了,使这贫穷的家庭更加有如雪上加霜。很快,文革就开始了,我爸爸的旧帐被重算,他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几乎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时我姑姑已经在英国内阁工作,几次代表英国来中国秘密谈判,中国当时在外交上刚与苏联断交,极须欧洲老牌国家支持。我姑姑回国,提出见见哥哥,他们不敢拒绝。待见到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爸,两兄妹抱头痛苦。我姑向他们提出一个条件,就是让我爸爸回去香港生活。逼于政治形势,他们答应了。我爸只身前往香港,直到十年后才成功申请我们一家出去。我从小接受的是大陆教育,不知不觉间,对国学与传统文化也有排斥倾向。我爸从十四五岁的红小鬼,到三十岁的大主编,再到阶下囚,再到生不如死,他终于看透了这一切,他发誓有生之年不再回大陆,甚至有一次,到边境罗湖桥,他说,一见到那五星红旗就头晕。我家族这些人物,除了我妈,几乎人人都没有好的收场。我爷爷被土匪捉去,不知所终。我那个摄影家叔叔,变成个像疯子,住在疯人院里。我姑姑所谓位高权重,但她的两个儿女,都是弱智人士。我哥哥前年出了车祸,现在是坐在轮椅上工作生活。为什么上天这样不公平,让我家族不得安宁,这是报应呢,还是祖宗风水出了问题?”

  我看她说得慌乱,泪水快要夺眶而出,就安慰她道:“不是人人都有问题,不是还有你吗?你不是没问题吗?
  她眼看远方,哽咽道:“我怎么没问题,我的问题大了。”
  日期:2012-6-7 19:28:00
  她眼含泪光,,一脸凄凉地和我说了起来:“我出生在六十年代初,那时我爸爸刚从牢里出来,没有工作,家里就靠妈妈那份微薄工资维持生计。我因为营养跟不上,身体很差,经常生病。有些毛病一直到今天仍然没有办法治愈,比如你看相时说的的凉寒,天气热也会冒冷汗。我父亲对我哥要求非常严格,每天几点到几点做什么都有严格的规定,读些什么书写些什么作文,都要他亲自监督。我父亲在广州时我还小,加上我身体弱,过几年他又去了香港,故此他基本上没怎么管我。我妈是个老好人,脾气非常好,就想一家人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她不但管不了我们,还经常被我们牵着鼻子走。

  过了几年我读到初中,那时的学校都被闹到不成样子,有才能的老师都被打成了“走资派”,学校里也没什么书好读,书都给红卫兵当毒草烧掉了。那些教科书所有的课文,全是什么什么万岁,什么什么伟大的,我们都没有兴趣去学。那时我最想学的就是画画。我非常容易地说服了我妈,瞒着在香港的爸爸,决定跟一个从国外留学回来,原来美术学院的教授,现在的右派分子学素描与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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