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目睹职场之怪现状》
第10节作者:
萧_东楼 21点起源于16世纪的欧洲,又称“BLACKJACK”,简单说就是使你手中所有的牌点数之和不超过21点,并且仍然比庄家手中的牌更接近21点,赢得游戏。它是一种以运气成分居多的游戏,但是有经验的高手,可以计算出牌机率,提高获胜的机率。
我一直认为自己在21点方面算得上高手,结果一上阵就发现力不从心。我发现庄家的水平远远比我想象中更高,而周围的玩客也都个个经验丰富,我开始坐在起头第一个位置,但是很快就在众人责难的眼光下调换回了中间,因为头尾的人的判断和决定直接会影响赌局的变化。我很快输掉了手里的筹码被迫退出了赌局。我极不甘心地又兑换了300美金,但是结果依然悲惨。
待到入夜的时候,我已经输掉了将近2000美金,以当年我的收入而言,我已经输掉了差不多半年的工资,换言之,我几乎输掉了自己在美国工作期间的全部补助的余额。我汗如雨下,开始意识到自己在婴儿时期“抓周”的预示开始应验。
日期:2009-04-26 16:19:31
18
视线模糊了,我却在一片朦胧中清晰的看到了自己,那个刚刚学会走路的自己。
我看到自己正在蹒跚着走向那个挂着玩具的摇车,意志坚定,表情坚毅。
我记事早。这是我妈说的。
我知道,她说的没错,我记忆里面保留的第一个场景就是爸爸妈妈去送客人出门,然后我在爬行的过程中跌下了那张高高的床,发出一声闷响。
所以,从我自己独立生活之后,我作的第一件事就是撤掉了床架,直接将床垫铺在地板上。直到现在。
然后的记忆就在“抓周”上,其实许多地方都有着这样的习俗,让孩子去抓一样他喜欢的东西,以此来判断其将来的前途。
我抓了本书,所有的人都很开心,认为我将来必会在此有所成就。
如今,我才明白,为什么我逢赌必输。
我不想空着手回家,更不甘心将这次出国的补贴收入贡献给美国人民,我咬咬牙,拿着剩下的五百美金向筹码兑换处走去,我感觉得到自己脚步的沉重。
我换筹码的时候遇到了贾总和两位总工,他们也在兑换,不过是拿筹码兑换现金,看样子收获颇丰。我问他们一直在玩什么,他们的回答是一致的:老虎机。我有点纳闷,那有什么好玩,纯粹是搏运气。他们也很纳闷:来赌场不是为了赢钱么?赢了钱就应该开心啊。我想想也是,同时因为他们的话感到沮丧。
贾总指指手上的表:“东楼,时间差不多了。”我明白他们是要去看这里闻名遐迩的大型脱衣舞表演,时间还剩下不到一个小时。我跟他们说在楼下的咖啡厅等我,我半个小时后一定来。
贾总点点头,嘱咐我见好就收。我笑着答应,心想我倒想见着好啊。我迅速将手里的钞票换成了筹码,毅然选择了最小赌注为100美金的牌桌。100美金的筹码是黑色的,我攥着5个筹码向牌桌走去的时候,手心里居然满是汗水。几年后,我在澳门陪客户一万一把地赌“百家乐”的时候,我都没有因为恐惧或兴奋出过汗,我甚至曾经怀念过当年那个手心出汗的日子。
此刻的牌桌人开始变得稀少,尤其是赌注额稍大的更是人少得可怜。大抵是许多小赌的人去看表演,而真正赌得大的人又在贵宾室赌。这张牌桌的荷官居然是个黄皮肤的年轻人,但我无法准确判断他是否中国人。我坐下来,他冲我微笑,显得十分友善。我报以微笑,并且主动用中文跟他打招呼,他回答得也很迅速,而且是纯正的北京话。
牌桌上只有我一个客人。
我将一个占满汗水的黑色筹码放在台上。开始发牌。
对方的第一张牌是“4”,我的则是“K”,我感到自己运气不错,接下来,他拿到了一张“3”,而我拿到的则是一张“4”,我感到有些郁闷。我要求他继续发牌,他抬眼看我:“Areyousure?”
我坚定地点头。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扫了我一眼没有出声。接下来他拿到一张“9”,而我则拿到了一张“10”,爆了。
我感到一阵沮丧。年轻的北京荷官开始轻声地跟我聊天:“来这里公干?”
“是的。”
“今晚手气不好?”
“不好!”
“输了多少?”
“2000多。”
他点点头。接下来的一局,我又输掉了,而在最后一张令我失望的牌之前,他又问了我同样的话“Are you sure?”。
第三局的时候,当他再次问到我同样的问题时,我脑子里激灵了一下,抬头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摇头:“不要了。”他笑:“Good!”我赢了。接下来的几盘,我按照某种默契,几乎十有八九可以获胜。我手里的筹码迅速回到了15个,这时候,他轻声地说了一句:“我要交班了,最后一局。”我愣了一下,旋即将手里的筹码全部放在台上。
当我把30个筹码纳在手里时,我数出了五个推给他作为小费,他看了看我,从中间拿出一个剩下的推还给我:“祝你好运,哥们儿。”
我握着失而复还的筹码发了一会儿呆,有点恍惚。我迅速将筹码兑换成现金去找贾总他们会合。时隔多年,我还记得这个北京的哥们儿,而且,日后我也了解到,他这样做分分钟也会有一定的危险。我记得他跟我说他还在读博士,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我想他也应该读完了自己的学位,不知道他是否回到了我们的祖国。
我跟贾总他们一路向表演的剧场走去,路上开始看到大量的“STREETWALKER”,她们纷纷搔首弄姿,向路上的行人兜揽生意。看到我们的时候,一个金发女郎踏着丁丁丁的高跟鞋走到我们面前,居然开口说出了蹩脚的中国话:“来来来,看一看。”我们相视一眼,颇有点目瞪口呆。接下来的话才让我们大跌眼镜,那个金发女郎扭动着她前突后撅的身材很生硬地说到:“很便宜,有发票。”
这样的感觉在我后来去兵马俑游览时才又找到了相似的感受。我看到我们的农民兄弟们用夹着浓重陕西口音的英语,不停地忽悠那些外国游客:“孬伊客死盆希武,骚妻普。”然后用娴熟却蹩脚的英文数字讨价还价,把一个又一个小土人(兵马俑的仿制纪念品)以令人咂舌的价格出售给那些热爱文物的傻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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