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棚夜话》
第35节

作者: 兰陵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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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26 8:13:00
  出了那个屋子之后,我以为自己脱离了梦魇,感觉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摸摸身上感觉有点可惜,手机没有了,如果手机在,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应该是打个110,让公丨安丨来把这个邪恶的地方给铲除了。
  不过没有手机也无所谓,我总是能找到派出所的我安慰自己。走了一阵子,已经走上了那个马路,那个我曾经看着好像有汽车跑过的马路。当我此刻真正在走在上边的时候却发现这条路现在空荡荡的,阳光的余晖把这条大道铺上金黄。昆虫开始在路边弹唱,寂静将黄昏的幕布拉开。西边的天空出现了奇幻的色彩,晚霞满天。
  我顺着这条马路,一直走下去,想寻找一个夜晚住宿的地方。

  这儿的天似乎黑的很快,不一会儿月亮上来了,居然是满月。我刚看到满月的时候心里倒没怎么想,觉得这月亮很美,月光不一会儿就将银光将这里铺就,由于这是盆地,四面的冈峦在月光的朦胧下依稀可见。
  我走着走着,感到有点不对劲。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足以让我震惊。
  我想到:今天是繁花节,也是火神节,今天阴历是三月二十五,今天的阳历是四月二十七。想到这里,我抬头看看那月亮,那月亮依然娇美,我的心中却被笼罩上一层不祥的阴影。阴历三月二十五,不可能有这么圆这么早的月亮。
2011-5-26 8:52:00
  想到了这件事情我大为惊慌,我在想两种可能,也许我是穿越了。但我还心存侥幸,即便穿越,毕竟我穿越的不是很远,我进这里的时候看到的汽车样式和现实生活中的区别并不是很大。我心存的另一种可能是也许我在地下那洞里的时候我的时间被盗走了,我认为在那洞中很短暂的时间也许在现实世界里已经过去二十天左右。
  但无论这两种情况中的任何一种对我来讲都是难以接受的。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自己的时间生生的被偷走那么一长段,而自己却一点也不知情。我正在不安的回想,却听见后边有点动静。我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感觉有危险逼近。我走到道边,在一棵枯树上折下一根棍子,这样我感觉自己有点安全感了。四下看了一下,月色娇美,无可挑剔。继续往前走。

  我渐渐的感觉到自己身后确实是有东西在跟着,我猛然回头,这次我看到它了,一条因我突然回头而受到惊吓摆开阵势低头龇牙的恶狗。这条狗身材矫健,体型硕大,全身白毛,月光下如披银雪,看它的模样不像是无家可归的野狗。
  我正在看这条狗,并打算和它化敌为友的时候,它已经欺身而来,纵身一跳差不多跳了一人来够,两只前爪只逼我的肩膀,我低头让我,它落地之后动作迅猛,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已经转身再扑上来。我挥舞手中的棍子,棍子打在它的头上,却因为木棍太朽折断了。这却更加激怒了这条狗。它以更咄咄逼人的气势攻了上来,我却已经无招架之力。突然我被它一扑,倒在地上,等我抬头的时候,它腥臊的大嘴已经把尖利的獠牙凑近我的喉咙,情急之下,我手持半截木棍,狠命的顺着这白狗的咽喉一插,果然凑效。这条狗痛苦的冈冈只嚎,丢下我仓惶逃遁在夜色里。我也长吁了一口气。直起身坐在马路上。整理了一下衣服。

2011-5-26 10:47:00
  这条狗的痛苦嚎叫声慢慢远去,我为自己战胜了一条狗沾沾自喜。我心想看到了狗了这里应该距离人家不远。为了防身,我又从道路边的树上折下一根木棒,这次我确定木棒不是朽木。握一根木棒在手心里突增了一些安全感。但眼前的景色却还是令人绝望,月光下的这片土地始终是荒芜的。
  我一边走一边警惕的像狼一样回顾身后,生怕再有什么东西追赶着我。回看的次数多了,我慢慢的放松了警惕。但当我再一次回身看时,远远的我看见一个黑影向我这边奔来。刚开始我还觉得来人了,能有个照应了,两个人走夜路毕竟比一个人走路有点情调。但随着他往这边赶来的速度,我感觉大事不妙,他分明是冲着我来的。我在马路上奔跑起来,他一看我奔跑起来,喊道:“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

  我听了他一喊,索性跑的更快了。紧跟着我就听见“砰”的一声,一颗子丨弹丨“啾”的一声从我耳朵边飞过,打在地上,把地上的尘土打了起来。
  我一看来真的了。马路太直了,在上边奔跑,万一给干一枪,我这有点冤枉。索性我拐到路下边,下边长满荒草。在荒草里,我除了逃命什么也不顾了。向着心理上觉得远离那人的方向逃去。
2011-5-26 16:13:00
  那人在我身后又放了几枪,但没有伤到我。我没命的狂奔爬上了一道高坡,回身看月光下的狂野,已经看不到追赶我的那个身影。我骑在高坡上的一道梁子喘了口气。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了一个不远的地方有灯光在亮。这已经不能勾起我的好奇心和投宿的热望。我警惕的立在山梁上看了半天,那灯光又灭了。

  我想也许这灯光是刚才的枪声惊醒了附近的人家。这个地方治安也太乱了,随便就有人放枪,让我摸不着头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这里就没有王法了吗?
  虽然想到这里,但自己还是心里沉了一下,因为这月光提醒我,这里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当我再次注意月光的时候,我发现月光越来越暗。正当我奇怪天气变化的快的时候,一阵恶风扫过,天空顿时被乌云遮蔽。几道闪电,雷声滚滚而来。顿时大雨倾盆。迅猛的雨浇的我浑身湿透,令我失措,加上阵阵雷声。我觉得坐在高岗上不是明智的选择。
  我从高岗上简直是滑着下来冲那个曾经亮灯的地方慢慢走去。
  暴雨很急,不一会地上已经是积水满地。山冈上淌下来的水将这块盆地低洼之处淹没,这些水有明显的流动迹象。我没有特别注意,而是按着模糊的概念方向,向那曾经亮过灯的地方靠近。
2011-5-26 17:28:00

  约莫有半个钟头,我终于走近了那个曾经亮过灯的地方,这里像是一个村庄,房子井然有序的盖着。我曾经在进入这个地方的时候看到过这个村庄,走进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世界大有洞天,当时这个村庄看山跑死马的出现在眼界里,而现在我走到这个村庄了。
  雨也停了,只剩下哗啦的流水声。除了这流水声,一片死寂,当我真正进入这个村庄的时候才,那刻,我嗅到了桂花的清香,月光也慢慢的开始变得明亮,云雾消散了。
  我壮着胆子进了这个村庄,这个村庄安静的沉浸在睡梦中,我走进了一家没有院门的院子,我悄悄的走往房内,这家没有养狗,但我肯定这家种有桂花树,雨后的空气中充满清新的桂花香息。我蹑手蹑脚的先走进敞开着屋子的偏房,我竟然听到了熟悉的喘气声,这喘气声在我童年里我经常听到。
  这就是牛的喘气声音,我进了一个牛棚。在牛棚里睡着一个打着呼噜的人,听呼噜的声音应该是男人。房檐上残存的雨水仍在滴滴落下敲击着放在门外房檐下的脸盆,发出叮咚的水响。我突然看见一丁火光,像烟头那么大的火点,从院子外面像是被人执着一样,走进这个院子。我看的异常清楚,只是这一点火光,没有人在火光旁执着。我没有做声,因为这让我想起我的童年的时候。

  那时候也是在我家的牛棚,我的父亲每天晚上都要到房屋后边的厕所方便,时间很是固定,风雨不改。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把我放在床上,那年头,没有电视和电灯,有的只是昏暗的煤油灯和听着远处轰隆作响的列车以及牛棚内,老牛倒沫和喘息的声音。
  那天也是下了一场雨,雨顺着我们用麦秸铺就的房坡落下来,落到放在房檐下的脸盆里,叮当作响。我的童年差不多在八点到九点有段时间,如果没有老全一来和我爹聊天。我一般就会盯着黑漆漆的屋外希望我父亲赶紧回来给我讲故事睡觉。
  但那晚我就看见黑暗中有一丁火光,从院子的外面飘忽进院子,在院子里不慌不慢的漫步,确切的说那晚的雨应该还没有停止。它走到正屋门口,正屋在关闭着,它返回来,走到偏房也就是牛棚子跟前停止了一小会儿。伴随着叮当的落雨声,它的火点摇曳了几下,慢慢的又走了出去。
  当我父亲回来的时候,我将我看到的跟他讲,他根本不在意。以为我看错了什么,跟我随便讲了一个睡前故事,倒头就睡着了。
2011-5-26 17:48:00
  现在看到这个火点,我甚是惊异。于是我悄悄的走出屋外,这火点居然没有逃遁,仍然不慌不忙的往正屋走。在月光下,这个火点的高度大概和一个人眼眉高度差不多,大小如同一粒蚕豆。我追了出去,跟在火点后边,这火点似乎迟疑了一下,停顿了少顷,我估计它肯定是因为我的出现有所忌讳,我紧步追了一下,火点没有进入正屋而是往院子外面走去。我伸手去捉它,它的速度快了起来。我也加紧脚步,在火点的后边追了起来。这一刻激起了我童年时候的好奇心。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它动起来跑是不是很快。我紧追不舍。它跑动起来居然有了脚步声。我大感意外,但并不放松追逐。

  它上了马路,那条马路被大雨冲过显得异常干净。石子铺就的路面让雨水很快流失。这个火点的脚步声更加沉重,似乎还有呼吸声存在。我完全忘记了这狂野里还有一个白毛狗还有一个带着枪得人,不管不顾的追了起来。
  这一追一直追到一个山的脚下,石子路奇怪的在山脚下没有了。这个火点就只在路的尽头打转,我追着它打转。有几次我觉得自己就要抓住它了。
  时间就这样过去,我也渐渐疲惫。
  那火点也慢慢慢了下来,我用力一扑,将这火点扑在地上,让我惊异的发现,它不仅仅是一个火点。它又体型,只是体型是透明的。它的体型更像是个人。它大力反抗,甚至发出一些啊啊呀呀的声音,但我就是死命的抱着它,
  长夜就要过去,黎明就要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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