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棚夜话》
第26节

作者: 兰陵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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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三棵桑树下,坐到最大桑树底下。把鞋子脱掉,磕里面的泥土。树身颤动,桑叶纷纷落下,真人用手拍了拍桑树,里面空空作响,抬头一看一团青气飞上天空。真人背抄着手,缓步走到老真乾跟前说以后应当悉心研读经文,谨慎捉鬼。老真乾脸上流下来一道汗,真人拱拱手,扬长走往村子,到了村子真人看到能人,能人眼神里有些不安。能人对真人说:“人数还不够,不好交待。昨天我撒香灰罩住这村子,是想迷住无常晚些再来拿人。”

  真人让能人捏了一堆面人,背后插上小旗帜。真人用手指在上面画了点什么,埋在村子里。对能人说这些人都能落个中寿。
  现在村里有人还在供奉着真人香案,说是真人救了整个村子。
  日期:2011-5-14 19:27:00
  如果大家还记得荣五的那个故事,我想说的是,荣五这个人确实存在。但这个人不是我们家那边的。这个人是天津的。是个有点傻的人,那天中午的时候,他去坟场抓一条大蛇,被我朋友的爷爷看到,我朋友的爷爷就在后边看着他,那条大蛇在荣五面前表现的很胆怯。相当胆怯,荣五陶醉一般的去拿那条蛇,当时正是正午,荣五鼻子里突然出来两道烟,这两道烟化成像蜥蜴一样的东西,绕在蛇的头上。我朋友的爷爷以为荣五的魂灵被吸出来了,赶紧大声喊荣五。之后荣五回了一下头,他的鼻子里的东西也吓的不见了。从那之后荣五只是一个傻瓜,再也不喜欢吃蛇。

  我曾经有一个问题是,蛇到底是卵生的还是怎么生的?其实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蛇当然都是卵生的。只是,有的时候蛇下出的是蛋,有的时候蛇不用下蛋,直接产出小蛇。这个你们可能都没有仔细研究过。
  下午从一阵迷茫的睡梦中醒来,喝上一杯啤酒,那就讲讲老德公的那条蛇吧。
  当然我所讲的故事都耐不住考证。希望大家不要追究故事的真伪,如果你觉得看起来不错就顶一下。如果觉得读起来不合胃口,那么关掉这一页浏览浏览别的东西。
  愿各位快乐。
  日期:2011-5-14 20:26:00

  老德公住在杨冢,和所有姓杨的朋友一样,那个村子的人也一直以为自己是杨家将的后人。这让我们知道与生俱来的身份其实是很重要的。
  但那条蛇和这些都没有关系,人们总喜欢弄一些东西藏在自己的屋子里面,或者这是个人的喜好。就像我曾经将一个辽宁时代杂志封面的少女图片放在我的比及里每天翻看的时候盯着她对她说上几句由衷的赞美一样。曾经有人将骷髅放在自己的柜橱里,别人去取东西的时候,骷髅从柜橱里扑面而来,把别人吓的快要死掉的时候,这位朋友反倒无动于衷,说起他的骷髅俨然就像谈起自己的老朋友。

  老德公养蛇可能也是出于自己的癖好吧。这条蛇可以追溯到生产队的时候老德公是抓壮丁抓到老蒋的队伍里的,部队在宝丰的时候和鬼子接上火,根本没有放几枪,甚至一个鬼子毛都没有看见,慌慌张张的撤退回来。驻守我们老家这边的城,就是邓州。
  后来抗战结束,内战来了,老德公慌张的投诚了。之后胜利了就成为生产队的干部,走路耀武扬威的,最得意的是他有一条蛇,不是我们本地的。
  老德公早年被拉壮丁,在外面睡觉有时候露天就睡,露水打湿了他的腿。他养一条红蛇是为了治疗他的风湿腿。就在今天风湿病仍是一大顽症折磨着众多的中老年患者,那时候更没有什么灵丹妙药来治疗这生活习惯造成的病痛。崔庄有一家药铺,掌柜有一个女儿,老德公看上了。那年头以老德公的身份他看上谁那就是谁的福分,药铺掌柜基本上不能反对。掌柜也不是个憨子,他就看老德公走路的时候腰腿有点不好,工队上工的时候,天气不是很好的时候他就能看出来老德公的腿有病,于是先下手为强,给老德公出谋划策说是有一种蛇叫红龙蛇,虽然蛇是极寒之物,但是如果火龙蛇能耐住三个冬天不冬眠,那么用这条蛇泡烧酒就能治疗寒风湿骨。老德公虽然识得几个字,但药铺掌柜的话他是深信不疑,因为他向掌柜提亲的时候,掌柜没有反对,那年头以药铺掌柜的身份只要老德公一句话说定你是什么身份那几本上就是什么身份了。老德公自信没有人敢吭他。

  所以他让崔药把子去帮他搞这样一条蛇。这样的蛇崔药把子没有,但崔药把子的老婆的妹妹有。崔药把子的老婆的妹妹家住在伏牛山方城一段。崔药把子趁着老德公还处在讨自己姑娘欢心的阶段就要去一趟山里把火龙蛇找来。因为他怕晚了这老德公耐不住性子那可由不得他了。于是交待家里几句,赶紧慌张的上路去找火龙蛇。
  而这头老德公对崔药把子的姑娘确实垂涎三尺。但不能太过猴急,毕竟他是沐猴而冠还是要忍耐一番的。每天只敢腆着个大脸到药铺子里赖着不走,流着哈喇子看着崔家这姑娘。
  崔药把子到了山里,那边火龙蛇很多,就是一种的红蛇。不同的是这蛇阴性很强比一般的蛇要强很多,但这蛇没有毒。
  崔药把子把这蛇带回家,嘱咐老德公每天干活的时候把蛇放在腰间,蛇饿的时候要喂养蛇点东西。这老德公看这蛇也不咬人,崔药把子治病的能耐也大,所以整天把这蛇揣在腰里。这蛇的阴性慢慢的逼进老德公的身体里。他渐渐的把想娶崔药把子和喜欢崔药把子姑娘的这回事放在脑后。
  日期:2011-5-15 8:34:00

  说到每天老德公都将那蛇揣在怀里,在夏天的时候在当时很是时髦,老德公很有喜感的觉得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就跟唱戏的头上插了一根鸡翎一样,老德公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在蛇的阴气笼罩下他倒是忘记了对崔药把子女儿的爱慕。他慢慢习惯了每天喂这条蛇,到了后来成为他的宠物,一会不见就觉得丢失了什么。
  在老德公的住处他为蛇做了一个窝,他养了这条蛇四十年,在他死前的时候他总是到处收腐肉其实就是回去为他的宝贝儿。因为他没有儿女,所以把蛇看的如同掌上明珠或者膝下儿孙。甚至他完全疯癫的时候他还记得照顾这条蛇的饮食。
  他死后,这条蛇没有人注意到,人们早就淡忘了老德公的蛇,直到有一天一个割草的大爷看见一条“龙”一样的红蛇在草上飞过。他形容说那条蛇几乎身子不挨地,跑过之后带有阴风阵阵。这是第一次在老德公死后关于蛇的传闻。
  后来郭关庙的一个放羊娃带的一群羊中有一只羊羔子被这蛇吃掉。先是听见羊群惊恐的叫声,到跟前看时,这蛇拖着羊羔子在身后留着长长的印痕逃到大黄沟里。顺着它经常出来的那条蛇径回到它的住所。
  出了羊,有时候它也会用家鸡打打牙祭。不过很快它发现了一个新的去处。

  在北边铁路北边一点有一块沙洲,那块沙洲上有白鹭和老鳖。老鳖经常在那里产卵,白鹭则在捕鱼结束后在沙洲上求偶。另外在这个地方能一眼看到铁道,当轰隆隆过火车的时候,那长长的列车何尝不像一条伏地逶迤的长蛇。估计这红蛇稍微成点精,对火车很崇拜。
  我和老狼还有老峰在这年到西黄沟上认真的看了这条蛇痕,并跟着这条蛇痕一直到老德公以前的住处。他的房子已经破烂不堪,房子前墙已经倒下一半,屋顶上的露着大洞,这房子距离村子有点距离。老德公那时候住的是村的大队部,他自己也没有盖房子,后来干脆把大队部的房子分给他当了他的家。所以他的住所距离群众有点距离。并且在冢的高处。这样就比群众看东西的时候更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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