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棚夜话》
第18节

作者: 兰陵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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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着哈欠说:“你真闲,跑北山干啥。”
  他神秘的说:“去找一个人。”
  我愣了一下问他:“是不是元鼎真人?”
  老狼笑了笑不做声。
  那我肯定他是去找元鼎真人了。我看了看院子里说:“屋里很多活,我怕走不开,你去找老峰跟你去吧,老宁也中。”

  老狼央求的看着我:“走吧,不想叫他们去,就想来找你,你去跟你爹说一下。”
  我说:“没有借口出去啊。”
  他小声跟我说:“你跟你爹说,你们老师要开个假期会议。”
  “你当我爹是二球?”
  我站在门口想了想还是走回到牛棚子里。
  我爹也醒了。躺在床上问我干啥里。我说老狼想找我去趟北山。我爹也没有起身说,去吧,带点吃的。
  我一听我爹居然答应了。我裤子一蹬布衫一拿就要出门。
  我爹这次欠了一下身说:“一股鬼骨子狼眼的气,都这么着急。”

  我嘿嘿一笑出来院子带了门。老狼蹬上他的铁驴,我坐在后边往村外去了。
  日期:2011-5-12 12:10:00
  北山我们又叫老北山,距离我们这边有一百多里地,以前也就是刚下过雨那阵空气干净能看的见。那时候我没有去看过北山每次在田里干活的时候总往北边看看,希望能看见北山的影子,雨后我总站在高处总想走到北山的跟前看看北山的样子。这机会来了。
  心里说实在的,美滋滋的。一路上上都哼着歌。
  我问老狼:“你去过北山了吗?”
  老狼说:“我没有去过。”
  “那你见过元鼎真人?”
  “也没有。我爹说去了把这本书给元鼎真人元鼎真人就知道我爹是谁了。”老狼拍拍裤兜里,我摸了摸果然有本书。

  我把那本书拉了出来坐在自行车的后边翻了翻,一边翻一边问老狼:“你相信你爹真会捉鬼吗?”
  老狼嘿嘿一笑。反问我:“你信不信?”
  我说:“我不咋相信,你爹那料。”
  老狼也不生气说:“其实他那捉鬼的把戏我也会,他有时候还是我教他的。”
  “那你真厉害,你从哪里学来的?”
  “这个不用学,只要懂得点常识就中。”
  我也没咋搭话,从口袋里摸两根烟,放在嘴里用火柴点着,抽了一口递给他一支。他一边掌着车把一边吸上一口。吐了眼圈儿说:“想去广州了。”

  他说他姐一个月在广州挣300多块他很眼红。问我支持不支持。我说支持,书里说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出去了肯定比在家里有意思。
  他嘿嘿一笑。
  我们一路向北。太阳慢慢露出了红脸。我们俩跟脱笼之鹄一般自在的吹着口哨。老实说我很怀念以前的自在,贫穷但不失落,匮乏但不寂寞,无知但不邪恶。
  在夏镇东边我们过了大河,继续向北穿过铁路,在黑龙集我们停下来喝了一碗热乎乎的胡辣汤。那时候才两毛钱一碗喝的美滋滋的。吃了两块油烙馍继续上路。有时候我蹬自行车带着他,有的时候是他带着我。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们渐渐乏力,速度大不如前。而老北山的影子我们仍未能看见。干脆讲故事吧。
  老狼提议。我说中。讲啥故事呢?老狼喜欢听我讲射雕英雄传里的故事,他不爱看书,看一阵就头晕。我说中。我就给他讲了从郭靖离开蒙古草原遇到黄蓉及黄河四鬼故事。他是听的津津有味。不觉就讲到梁子翁那条大蛇,郭靖如何抓住那大蛇喝了那蛇血。讲到这块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老狼问:“咋停了呢?正精彩里。继续。”
  我问老狼:“你见过那么大的蛇吗?”
  老狼说:“只见过擀面杖粗的,木有见过锄把粗的。听说西大沟不是有一条吗?他们说那蛇从以前老德公住的那地方出来每天在西大沟里淌草去铁路边。”
  我问:“你说这蛇是不是也跟咱们上学的时候一样天天还跑跑操,锻炼锻炼身体?”
  他说:“不胡球扯。蛇懂得个蛋。等咱俩有空了去看看那条蛇中不?”
  我说:“可行。”

  老狼呵呵一笑说:“我给你讲一个关于蛇的故事吧。”
  我说可中。老狼一边骑自行车一边娓娓道来。
  还是为了方便起见咱就不用老狼的话来说了,虽然他说的美,但乡村俚语备注起来也是件蛋疼的事情。
  北庄河边有一个村子,叫老庙。那村子就是老狼他外婆家的村子。老狼小时候也总在那块住着。村里有一个憨子叫荣五。说道这里我要罗嗦两句,不知道为啥以前的憨子那么多。每个村都有几个。而我在继续下面的故事时候将提到我们村里那个憨子的趣闻轶事。好,开入正题。
  荣五是个二球这事情都知道。但荣五有个绝活不一定会有人知道。那就是荣五喜欢吃蛇。因为荣五是个憨子,谁要惹他发火了他打人的时候下手没轻没重的。所以基本上没啥人跟荣五在一块玩。

  荣五比老狼大有十来岁,但荣五憨,那智商停留在几岁孩子那块。老狼在他外婆家住的时候荣五没有人玩总是喜欢找老狼玩。
  在河边那时候有很多窑洞,这窑洞不是用来住人的,而是烧砖的。后来慢慢的土管严了不让私自烧砖了,很多窑慢慢就废弃了。我们俩说那事儿的时候,那些窑都还在用,总能看到青烟。老狼爱往河边跑着玩,荣五就跟老狼到河边。反正那时候河边总是不断人。河滩上总是一派繁忙到处是人在和泥拓坯,码坯,装窑,烧窑,出砖。一次老狼和荣五去玩,看人挖土堆挖出来条蛇。还在跑,几个人跟在后边打。荣五扑过去把蛇压住,又捏在手里。那蛇是一点招儿也没有,到他手里软成一团棉花棒。荣五嘿嘿嘿嘿的拿着蛇冲老狼笑笑。拎着蛇过来了。后边那些都看见荣五把蛇拎走了就说:“鑫荣五又要吃蛇里。”有几个还跟上来看。荣五抡起蛇一转身把人给吓跑了。荣五过来拉着老狼走到河坡下僻静处,荣五把蛇给老狼,老狼摆摆手。荣五嘿嘿一笑。把蛇头放在嘴里跟吃面条跟吃果子一样“嚓嚓”的把那条蛇吃了。老狼看的是目瞪口呆。

  日期:2011-5-12 12:36:00
  以后老狼见过很多次荣五吃蛇的场面,吃的有花红蛇,草青蛇,水蛇,有一次老狼抓了一条四脚蛇给荣五,以为荣五也会义无反顾的吃了。谁知道荣五看看四脚蛇嘿嘿一笑,把四脚蛇给放了。
  老狼注意到荣五一般只吃活蛇,死蛇他从来不吃。一次老狼看到荣五抓了一条蛇,这条蛇跟别的蛇不一样。蛇身上有圈白印,荣五也没有仔细看,又是嘿嘿一乐正要放嘴里吃,谁知道这蛇回头在荣五的手背上咬了一口,荣五手一疼松了一下,这蛇落下来就想逃走。荣五赶上去一个步子把蛇踩死在脚下。又是嘿嘿一乐。但这次他只是把蛇头踩了,把蛇撕扯了,撕扯的蛇扔的相隔很远。然后拍拍手继续乐。这让老狼大感意外。

  老狼回家问他外婆,为啥荣五吃蛇。他外婆说荣五是个傻蛋,行为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老狼问不出所以然就问他外婆,为啥有的蛇身上还有一圈儿白印?
  他外婆说:“咋,你见过有白印的蛇了?”
  老狼说:“见过了,你说说那白印是咋了?”
  老狼的外婆说:“那蛇可不能惹,是小蛇精了,那圈儿是马大夫给它的。”
  老狼的外婆就跟老狼讲讲马大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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