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农村小学教师》
第17节

作者: 直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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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凑巧, 这时从家门口的大路上走来了一个人, 径直走进了我家. 这人五十多岁年纪, 留着八字胡, 手拿一把洋伞, 夹着一个布包. 原来是一位看病的先生. 大路上还停着一辆小车, 车夫站在小车旁, 那先生就是从停着的小车上走来的. 那先生进了屋后说: 让我看看这孩子如何, 说着蹲下身, 翻开我的眼皮看了看, 又摸着我的手, 过了一会儿说, 这孩子是失血过多昏迷还有救. 接着解开小布包取出针灸针, 在我头手身上扎了十几针. 然后开了药方说, 今天把药煎好灌下去, 孩子醒来后, 用山药, 赤豆, 红枣烧粥给他吃, 几天后就无大碍了. 农村人家的家前屋后常种有赤豆, 山药, 这到也不难办. 果然如先生所言, 我竞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这天原来是南边小镇上一户人家专程请先生看病, 送先生回去时路过我家门口, 听到我母亲的哭声而叫车夫停下的. 先生说, 看你家的风水, 气色不象最近有人丧亡的迹象, 故而主动上前查看.

  日期:2011-4-29 19:52:00
  先生姓张, 家住本县御史坟, 祖传行医, 夫妇二人, 没有子女, 现带有一徒. 那时, 父亲老是感到胸口疼, 后来吃饭打嗝, 就请先生来看, 望闻问切后, 先生说, 这是噎嗝, 不能小视. 噎嗝农村中俗称嗝气病即现在的食道癌胃癌一类的病. 先生硬是用几十剂中药和他自制的几种药丸治好了父亲的噎嗝, 并说我可保你这病三十年不发. 那年父亲四十七岁, 七十七岁那年, 父亲又感到胸口疼痛, 吃饭打嗝, 那时我三哥和张老先生已先后去世, 我们送父亲到上海几家大医院检查, 胃癌已到了晚期. 母亲老是肚子疼, 请先生来看, 先生照例望闻问切, 说肚子里长了痹块. 母亲肚子里确实长了痹块, 能从肚皮外摸到, 有拳头大小, 硬硬的, 揿到就疼. 我想也许是现在称之为子宫瘤之类的病吧, 母亲也先后吃了老先生所开的几十剂中药和他自制的一此药丸, 拳头大的痹块竞化得干干净净. 母亲后来活到九十多岁.

  老先生先后医好我家三个人的病, 父母亲商量, 决定让我三哥拜老先生为师, 全国解放之初, 我三哥即做了老先生的徒弟.
  御史坟那地方果然有座大坟, 据说里面埋葬着兄弟三人, 而且都被皇上封为御史过. 坟堆比三间高堂瓦屋还要大很多. 坟前有石桌石凳, 还有两排石人石马, 几十棵大柏树散落在坟的四周. 三哥每天早上给先生家扫过地, 挑好水后就是念书. 先是念药性, 汤头, 脉诀, 后来念金匮, 灵枢, 内经, 难经, 伤寒等, 老先生家医药藏书较多, 数年来三哥阅遍了老先生的所有藏书, 有许多还背得滚瓜烂熟. 很长时问家中尚保存着三哥学医时抄写的一本本医书, 那工整的蝇头小楷, 一笔不苟, 简直与印刷的一般无异.

  三哥每天早晨读书时, 几乎都能看到那大坟的坟堆上, 三三两两的坐着一些狐狸, 面向东边日出的方向一动不动. 有时三哥随老先生出诊, 有几次皓月当空, 皎洁的月光下, 老远也能看到一些狐狸面对明月正襟危坐. 有一次三哥禁不住小声问先生, 这些狐狸怎么坐着一动不动? 老先生说, 不要活多, 狐先生是在采日月之精华, 炼吐纳之功夫呢.

  日期:2011-5-1 16:57:00
  关于御史坟有着一段美丽的传说, 相传明朝嘉靖年间, 离县城东门外四五里的地方, 有一张员外乐善好施, 膝下生有一子年方弱冠, 尚未婿配. 不少人己开始上门提亲, 张员外总是借口说小儿年纪尚幼, 堆辞了上门提亲的宾朋和媒婆. 在那时儿女的婚姻完全是由父母做主的, 其实张员外心中自有想法: 不论穷富, 不论美丑, 一定要找一个对子孙后代兴旺发达有助的女子为媳. 然而这样的女子何处去找? 一天夜里做了一梦, 梦见观音菩萨说, 你要找之人当在东南方五十里之外方可找到. 醒未后将菩萨托梦之事告之安人, 安人也为之高兴, 二人商议乘夏收时节亲自去东南方向走走, 一未来观尝风景, 二来了解农户疾苦顺便做些好事, 三来说不定遇上菩萨托梦之人.

  员外对人宽厚, 为人随和, 他带着管家走走停停. 一天, 走到了与邻县的交界处, 只见界河河水碧波荡漾, 河岸几棵杨柳, 柳枝轻拂, 一块块麦田己露出金黄, 主仆二人走上河堤不由人心旷神恰, 就在河边一柳树歇脚. 那时地广人稀, 很多地方走上好几里路也看不到一户人家, 路上行人更是稀少. 歇了一会, 刚想起身再走, 这时他们看到不远处的河岸上急忙忙走着一个手挽竹篮的村姑. 那村姑匆匆走到离柳树不远的地方, 放下竹篮, 扯下裤子, 蹲在河堤上向下尿尿, 也许是尿急或许是村姑故意戏耍, 一下子将尿尿到河心, 接着稍一用力竞将尿尿到河对岸的河坎上. 不要说那时候的偏僻乡村很少有人经过, 即使现在的农村妇女在行路或田间劳作时, 如果尿急, 只要看见没人, 就会扯下裤子在路旁, 田边或河坎处随意尿尿. 张员外十分惊奇, 觉得这村姑尿劲之大亘古未闻世间少有, 决非等闲之人. 他想看一看这村姑何等模样, 就站起身耒. 那村姑怎么也不会想到近处有人. 因为在他们这里很少有人来往, 要不怎么会扯下裤子就尿尿呢. 见站起来的竞然还是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人, 自已很觉得不好意思, 低下头连忙系好裤带挽上竹篮匆勿离开了河岸.

  张员外沿着河岸继续行走, 约莫走了一二里光景, 见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主, 只见庄上弟一户人家, 三间草屋, 外面围着一圈竹篱笆, 院子里有三两棵小树, 还均两根栽着的树桩, 树桩与树桩之间系着绳子, 那是农户洗衣服时用来晾衣服用的, 绳子上晾着一条农村女子常见的腰裙. 这时, 张员外听到了一阵好听的乐曲声, 原来是各种鸟的叫声. 他抬头望去, 只见从天边飞来一只硕大的飞鸟, 身上放射出五色光芒. 大鸟的后面跟着数百只各式各样的鸟雀. 他仔细一看, 那大鸟正是传说中的凤凰, 凤凰及百鸟在草屋的上空飞舞盘旋着, 十分壮观. 只见凤凰连续转了三个圈子, 最后落在院子宝那晾着的女子腰裙上. 员外是有见识的人, 俗说凤凰不落无宝地. 且先不去惊动, 遂径自走入村中. 一问才知这村里的人家多数是他家的佃户, 即向人打听应头一户人家的情况, 原来也是他家的佃户. 夫妇二人, 生有一女, 靠租种的七八亩地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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