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先秦九子之儒家“老二”》
第32节

作者: 峨眉山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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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5-22 16:05:54

  此言一出,孟轲和老药农脸色同时一沉,都不说话了。
  上山的路上,孟轲对孟仲子说:“仲子,我给你讲个古事儿,你注意听了。”
  见孟仲子兴趣满满的,他便接着道:“宋国有个农民,只披着破麻袋片儿熬冬。有一天他到东村干活,独自晒在太阳下,觉得很暖和。回家后对妻子说:太阳光晒在背上这样暖,别人大概还不知道,若拿去献给国君,一定会得到重奖。”
  孟仲子嘎嘎笑道:“宋国农民都这么傻吗?”
  孟轲无奈地笑道:“倒不一定是傻,是心里只有一根筋。”

  越过一个山口,从前方巨石处往右一转,就能看见熟悉的茅庐了。
  孟轲的心怦怦跳动起来,耳边似乎又响起师尊鞭打陀螺的声响,还有老仆那凑趣的鼓噪声……
  站在留下过自己生活印记的茅庐前,孟轲崩溃了。
  眼前的一切明白无误地告诉他,这是一所空屋,早已无人居住。院内的野草乱长成一片荒芜,屋顶的茅草被风掀去大半,门板只剩下一扇,窗槛几乎完全折断。屋内空空的,什么物件都不见了。
  孟轲小心翼翼地推门入内,灶膛内扑簌簌飞出一只恶鸟。正心虚着,从炕沿下又蹿出一杂毛狐狸。他赶紧退出,看看四周,见维护院落的栅栏七零八落的,两边路径长满荒草,连脚下的土坪也稀稀落落地发着草芽儿……
  师尊,老仆,孟轲,你们都去了哪儿呢?
  孟轲还在,他神情沮丧地向师尊常去的林中跑去,孟仲子满脸惊骇地跟着他。
  来到枯树前,孟轲发现那只山龟仰躺在草丛边的空地上。这龟儿已死去多时,只剩下一付干壳。

日期:2012-05-22 16:23:14

  下山时,孟轲心生种种奇念。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可那位与自己朝夕相处近三载,耳提面命传授世间最深奥学问的熊正和像空气一样蒸发了。他怪异的性情及不同凡俗的理念,还有那些人间难见的孤本古籍,不仅如此,连他身边的老仆的表现都带有难以揣摩的异象。与之有关的一切似乎来无所自去无所踪,这其中是否暗示某种玄机?
  莫非,熊正和是上苍特意派来点化自己的?
  如果以上假设能够成立,难道自己是上苍钦定的肩负重大使命的传道者?真要是这样的,自己身上的担子多重啊。

  孟轲啊,你准备好了吗?
  回到药农家,孟轲将山上所见告诉了老人。
  老人听后唏嘘不已,感叹道:“世事难测,人生无常啊!就在去年,晓霞她娘说去就去了。哎……”
  见天色向晚,老人建议孟轲留宿。

  孟轲面有难色,说了些客气话儿,正准备告辞呢,晓霞走过来劈头盖脸一通说:“叫你留下就留下呗。都这时辰了,你能走到哪儿去?放心吧你,山上的黑熊来不了这里,怕吃了你?”
  孟仲子对此说表示赞同,嘻着脸道:“难得主人好意,留下吧,孟轲兄。”
日期:2012-05-22 16:59:15

  人面桃花
  一
  翌晨,晓霞早早起来,煮些稀粥让孟氏兄弟吃了好赶路。
  哥俩辞行时,老人说要送送,孟轲执意不肯。正彼此客气着,晓霞过来说了:“爹,帮我照看婉儿,我去送客人。”
  孟轲心想这更不对了,刚想婉拒,却见晓霞已领头出了门。

  他紧走几步赶上,小声对她说:“哎,你送不合适。毕竟男女有别,请回吧。”
  晓霞头也不回地大声说:“你男我女,可不正别着呢?你曾是我的恩人,送送恩人可有啥不合适的?”
  孟轲无话可说了,只好步行跟着,一直保持与晓霞五步远的距离。
  孟仲子在车上轻声嘀咕:“这小娘子,真好个鲜嫩美人呢。”见堂兄用眼瞪自己,赶紧闭嘴。
  渐渐的天光更添亮色,晨风带来丝丝凉意,让人的心境也轻松了许多。
  经过那片桃林,晓霞停下了。
  孟轲以为她送到此处也就罢了,谁知她却指派孟仲子说:“孟家兄弟,你赶车先走几步,我有话儿想单独和他说说。”

  孟仲子像个应声虫似的,痛快答应一声,乐颠颠地去了。
  晓霞对孟轲说:“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看着对方清澈无暇的眼神,孟轲释然了,大步赶上与她无间并行。
  行走间,孟轲不经意侧脸看看身旁的人儿,像是刻意打扮了的,微启的胸襟处露出动人的弧线,隐隐透出一缕幽香。他觉得自己的心神正滑向犯规的边沿,赶紧把孔夫子请回大脑,帮忙筑起一道理智的堤坝。
  进入桃园深处,晓霞停下,指着一棵桃树问:“你记得这里么?三年前我被歹人绑架在此,你及时前来相救,才让我脱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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