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在公司做一些测试工作,有时会到车间里面去帮忙。自己的公司感觉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侯宝山大部分时间都和我在一起,有时候出去办些事情。姨妈则每天来呆一两个小时,她年纪大了,能做的事情不多,倒是很爱和我聊天。这姨妈看上去不起眼,可人很精明,她儿子是个部队里的大官,在军委工作。因了这层关系,
当地的党政要员和她都熟识,办事情很方便。
一天姨妈带了个女孩子来公司,那女孩子很漂亮,姨妈介绍说是她小儿子的未婚妻。我看看这女孩子,真的是不错,谁娶了都是福气,大概条件好,嫁入姨妈这种家庭也是理所当然的。姨妈的小儿子来过公司,一表人才,只是稍胖了一些。
她自然知道我是谁,对我很注意,看我的眼神里流露出好奇。对她来说我是种神秘人物,不过对我来说她只是个漂亮女孩,心里难免生出一丝暇想。知道不现实,也没往心里去。
公司其他的男人男孩就有些沉不住气了,连候宝山都有点把持不住,兴奋得不知所措。姨妈和她先在外面算公司的帐,完了后她到里面车间想要帮帮忙,体验一下生活,车间里的几个男人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正好在里面操作,见状觉得好笑,这小地方的人见美女的机会不多,突然身边出现一个,便手足无措。我先问了一句:“要帮忙啊?”,她点点头,我便告诉她需要如何操作,她一听就明白了,上手就能做。边做我边和她聊了一会儿天,她在银行工作,估计也不是什么很高的职位,不过对银行系统比较熟悉。我们谈到现在贷款的可行性,她告诉我贷款其实主要是靠关系,项目本身只要过得去就行。聊了一阵后姨妈进来叫她,她就离开了。她走后这些男人才安静下来,仍有些余波荡漾。
两周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我必须要回美国了。姨妈和候宝山请我吃了最后一顿晚餐,第二天把我送到了机场挥手告别。
不知怎的,我心里不是十分安稳,公司虽然运转情况良好,但实在太简陋了,经不起任何正规的检查。我其实很想一直在这里呆下去,但是家在美国,孩子需要安定的生活环境,我无论如何都下不了狠心。再者我自己内心深处还有其它顾虑,我如果回来的话整个就被公司套住了,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如果其他人出了问题我会变得两头没有着落,这不是我的谨慎性格所愿意做的事。真不容易,想要做点事情需要考虑的方面太多。
上了回程的飞机后心情不禁就开始沉重起来,在中国的日子过得太快、太容易了。我每次回中国,不管多久,都觉得自己好像从没有离开过似的,一回来就像鱼儿游进大海,回到美国反而要适应好久。毕竟是异国他乡,不管已经住了多久,回美国后头一个星期英语总是说得结结巴巴。
日期:2006-10-9 10:16:51
五月份轮到我们课题组向全部门汇报。细胞生物部门有个惯例,每个月一次由一个课题组汇报工作。由于课题组众多,至少要半年,长的时候甚至一年才能轮到一次。因此大家对这种机会极为重视,在汇报时的表现往往会成为一个人是否升迁加薪的判断标准。头头们平时根本不可能具体去了解员工的实验情况,因此这种汇报会成了了解员工工作情况的唯一机会。
四月份的时候由于课题组工作极为繁重,娜克苏米向玛丽莎求援手。玛丽莎和娜克苏米关系很好,两个聪明女人经常是心有灵犀,在一起开玩笑时往往 让我笑得合不拢嘴。玛丽莎把普罗蒂玛给了娜克苏米,让她一半时间为娜克苏米工作,一半时间做她原来的课题。普罗蒂玛并不愿意这样,但这是工作安排,她也不敢说什么。
刚转过来不久,普罗蒂玛还不是很习惯,从来不出席这边的课题组会议,大家也没说什么。不过她倒是经常会和我聊天,她的人和外表很配,碎叨叨的有些家庭妇女。她对这个工作很满意,工资比她以前工作的大学实验室要高得多,因而她能在南湾买房子,因了这个关系,她对工作兢兢业业,但她的脑子并不是很灵活,工作只是一般。玛丽莎把她给娜克素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基于她的工作并不出色,帮不了玛丽莎多少忙。
我是很后才知道她居然有phD的学位,在印度读的。有博士学位来做和我一样的工作,这在当时还真不多。普罗蒂玛和我聊多了后感觉我和她有些类似,都是属于那种英文不太好又不太会拉关系的人,就把她自己的很多事情告诉我。她说她的博士是在印度拿的,到这里自然不吃香,找工作时就只好省去了博士,只找助理的位置,这样找工作才容易些。不过从里到外我都没有感觉到她有博士的素质,大概在印度混博士和在中国有异曲同工之妙。
汇报会她自然也要参加。由于她从不参加我们课题组的会议,汇报之前的准备会她也没有参加。朱萍是课题组的大头,对汇报会极为重视,专门为此在汇报前一个星期开了个小会,让我们准备汇报的材料。会中还具体地告诉我们要如何吸引听众的注意力,如何运用手里的指杆或激光枪,看得出来她不希望课题组的人出丑丢她的脸。
娜克苏米是个老油条了,自然不会有问题。我的年龄其实比她还要大一些,以前见过的场面不少,我自己心里有数。倒是红馨比较年轻,很少有机会在台上作这种报告,不过她还是有自信,小会结束后我们有点遗憾普罗蒂玛没有来。娜克苏米说她有phD学位,应该能应付这种报告。
红馨大吃一惊,她从不知道普罗蒂玛是phD,娜克苏米笑笑,大家显然都有同感。
回到家我想了好久,这是我几年来第一次作这种报告,报告本身倒不复杂,以我的经验,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绰绰有余。我担心的是有人提问题,而且是报告之外的问题。毕竟我在这个领域里是门外汉,如果简单的问题答不出的话面子上很难看。
我开始开夜车,把报告上所牵涉到的一些名词和实验从头查一遍。一般来说提问不会离开报告太远,都是报告中所提及的。听众大部分也都是菜鸟,隔行如隔山,象朱萍那样的人毕竟没几个。但提简单问题的人不少,回答简单问题必须清楚彻底,才能让听众明了,显示出自己的水平。要回答得清楚彻底自己首先得清楚彻底明白,这就得做功课。
我把报告里所有可能提问的地方都勾了出来,第二天上班时就去找资料,要开汇报会了,娜克苏米也不太找我要实验结果,汇报会高于一切。
会议前两天我把所有的准备都基本做好了,回家后在家里开始练习,我把要说的话用英文写了下来,一遍遍的说,最后几乎都背了下来。我没有那么流利的英文,只好采取这种笨办法。我在公司上班半年多了,每天基本上是来了就进实验室干活,完了就写报告,写完了就回家。中间偶尔会和同事聊聊天,但英文实在是有限,要长篇大论和别人聊基本不可能,和美国人聊时别人往往会侧着耳朵听,一付很吃力的样子,对自己的信心是沉重的打击。久而久之,就很少聊了,和那些少数民族倒还聊得多些,心里感觉挺苦闷的。这汇报会还非得长篇大论不可,事先的准备工作就得充分地做好。
日期:2006-10-10 07:40:36
会议的那一天我按时上班,到格子里上电脑查了一下信件,就拿着准备好的投影膜进了会议室,大部分的人都来了,后面还有人陆续地进来。到时间后朱萍站到台前,照例花了半个小时把部门的事情谈了一通,需要做的事情和问题。完了后就该我们上台了。
娜克苏米先上去,把课题介绍了一下,然后就由各个实验人员上台介绍自己部分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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