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娃娃》
第30节

作者: 徐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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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7-13 22:15:00
  那少丨妇丨虽是寻常村姑打扮,可那脸, 却分明是上官云蔚的脸, 连神情,举止都和上官云蔚一模一样.
  文景清认识上官云蔚是在开发区周年庆晚会上.当聚光灯打在身着黑天鹅绒演出服俏生生地立在舞台中央的上官云蔚身上时,作为开发区主要领导坐在舞台正下方前排的文景清突然有种被什么击中了的感觉.当舞台中间那个女子开始旋转时, 文景清也觉得自己也随之旋转起来, 轻飘飘的,一直升到半空中.
  上官云蔚表演完后并未立即离去,卸妆后悄悄坐在了观众席的最后一排,静静地观看着演出.晚会还有她帮区内其他企业排的舞蹈和她学生的演出,上官云蔚想看看他们的临场表现.

  晚会的压轴节目是文景清的诗朗诵《开发区的明天》,当文景清声情并茂地朗诵完后,他分明也看见了从上官云蔚那投来的欣赏的目光。
  此后不久的一天晚上, 全身赤裸的上官云蔚慵懒的趴在文景清胸膛,似是自言自语般呢喃道:“那天晚上你朗诵得怎么那么好呀,赛过专业播音员了,朗诵起来抑扬顿挫,充满了深情, 那么烂的一首诗,在你嘴里怎么就充满了激情和活力呢?唉,要不是那首诗朗诵, 要不是鬼迷心窍,我才看不上你这个糟老头子呢。”
  文景清得意地抚摸着上官云蔚光滑柔腻的后背, 说:“我呀, 也就是走上了仕途,如果一直沿着文艺青年的路走下去,现在没准也成为为一个知名艺术家什么的了,或者和你一样, 去哪个艺术学校当老师, 说不定还和你是同事呢。”
  上官云蔚皱了皱鼻子, 娇俏地白了文景清一眼:“我才不要和你这个大色狼作同事呢。你呀, 就会欺负女孩子。”
  那种女儿娇态看得文景清骨头一酥,瞬间又恢复了男人雄风,文景清一把将上官云蔚压到身下, 喘着粗气说:“好呀, 你说我是大色狼, 现在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大色狼。”

  上官云蔚身子乱扭,娇笑着不让文景清得逞“哎呀, 你这个人坏死了。哎, 哎, 套子, 套子……”
  文景清用自己嘴堵住上官云蔚的樱唇, 含混不清的道:“大色狼等不及了, 先斩后奏吧……”
  回想起甜蜜往事的点点滴滴,文景清暗自在心中叹了口气,如果不是那次作恶种下的果, 也许自己和上官云蔚都不会走到那一步。
2011-7-13 22:27:00
  得到上官云蔚之后, 文景清不止一次地在心中问过自己,‘自己爱这个女孩儿吗?还只是贪恋她的美色?如果爱她, 那如果要在她和黎如萍之间做个取舍,自己会选谁?’每次文景清都会被自己的问题吓一跳, 自己怎么能将上官云蔚和黎如萍相提并论呢?黎如萍是自己的合法妻子, 而上官云蔚只能是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情人关系,黎如萍是自己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伴侣, 风风雨雨一起走了这么些年,妻子一直是在自己身后默默支持自己的那个人, 家里也多亏了妻子操持得井井有条,自己才能在外面游刃有余。每次看见黎如萍日渐苍老的容颜,文景清都会有一种内疚感,自己欠妻子的太多了。两人虽激情不再, 感情却是日渐深厚。

  当得知上官云蔚不经商量便将孩子打掉,文景清表面上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什么, 但在内心里, 却恼恨上官云蔚的任性和自作主张,也下了早日和上官云蔚断绝关系的念头。毕竟,万一这种桃色新闻被他人知道, 对自己家庭和仕途都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得知上官云蔚跳楼自杀的消息时, 文景清暗自在心中舒了一口气。自私一点的说, 这是对自己最简单最无害的解决办法,免去了一切不必要的麻烦, 也永远地杜绝了后患。为慎重起见, 文景清甚至没有去参加上官云蔚的葬礼, 也没有去上官云蔚坟前看过一次。
  罢了, 如今已是天人永隔,不去想她了, 还是琢磨琢磨自己的这个梦吧。这个梦怎么都透着种不祥的气息:三岔口, 长得和上官云蔚一模一样的村姑,穿红毛线衣的小姑娘, 车祸……这个梦反复出现对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呢?文景清决定等天亮去梵天寺找悟真法师解梦,看看这个梦究竟在预示着什么。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文景清吃过黎如萍准备的早餐,开车先送女儿去学校, 然后车头一拐, 驶上了去南郊梵天寺的路。
  此时正值上班高峰期,文景清左躲右闪, 好不容易开出了城,抬腕看看表,已是上午九点多,文景清心中焦躁,一脚油门下去,车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去。
  开着开着,文景清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这是怎么了?路两边的景物怎么如此之熟悉,熟悉得如同昨晚梦中所见之场景,那半山腰的学校,路边的老牛,一切一切都如梦中所见一般无二。

  车拐了个弯,一条三岔路赫然出现在眼前,在三岔路的中间,一座小食杂店正矗立在那
2011-7-13 22:31:00
  文景清紧张得手都发抖了,车慢的已经如同蜗牛在爬,可文景清心中还嫌它太快,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下车推着车慢慢走过这个要命的三岔路口。
  车一点一点地逼近那个小店,一切都很平静,没有任何事发生,车一点一点地经过小店,又将小店一点一点地抛在脑后,一切都很平静,依旧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文景清暗自在心中舒了一口气,顺便往小店瞄了一眼。
  如果有奈何桥,如果孟婆问文景清生前最后悔的事是什么,那么文景清的答案一定是这样的:我这一生都顺顺利利的,没有什么特别让我后悔的,但临死前往那小食杂店瞄的那一眼却令我肠子都悔青了。
  文景清往小店一眼瞄去,正看见小店内一张小凳子上坐着一个穿红毛线衣扎羊角小辫的小女孩在摇头晃脑地大声念着什么,而她对面坐着一穿花格子布的二十多岁的村姑。可惜由于光线的原因,无法看清她的面容。
  文景清思绪一片混乱,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情,难道梦中的场景都是真的?可为什么该发生的却没有发生呢?自己作的梦究竟是凶是吉?又预示着什么?还有,那个村姑真的会长着一张和上官云蔚一样的令人魂牵梦绕的脸蛋吗?
  文景清越想越乱,索性将车停靠在路边,掏出根烟点上,心中思索道:他奶奶的,邪门了,连从未见过的人和景都能梦见,看来这个梦并非空穴来风,一连作了三天晚上,现在所见到的情景又如梦中一般无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天我非得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不可。更何况这条路,这个食杂店以及小姑娘就在这,今天过去了,难保下次不再出问题。今天不解决,终是后患。
  打定主意,文景清将车兜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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