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程心里仿佛有千万头大象踩过。这年头怎么谁都来试探自己。
　　苏程让这位女子进入房间，随即关上了门。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素数。”苏程看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十分年轻漂亮，一身的运动装，更体现出她的挺拔身材。而她的眼睛似乎已经哭肿了，眼睛里遍布血丝。

　　“我是张书宁的妹妹，张书琴。我住在8号房间。”张书琴坐在椅子上，满脸都是悲伤的情绪。
　　“你姐姐的事，我很抱歉。”苏程轻轻摇了摇头，“不过你姐姐既不是我杀的，我也不是素数。”
　　张书琴指了指窗外的雪花。
　　“雪崩之时，每一片雪花都有责任。不过鹈鹕需要为我姐姐偿命。”
　　“我也不是鹈鹕，你不需要找我。”苏程的手摸向口袋里的刀。
　　“我知道你不是鹈鹕，你就是素数！姐姐跟我说了，昨天她安排我盯紧车厢的每一个人，我看到你和郑成功发生冲突了，你们说的话我也全部告诉了姐姐，她告诉我，你就素数。并且她希望联合你消灭掉鹈鹕。”张书琴一脸正经地看着苏程，苏程觉得她和自己很像，撒谎的水平不高，是不是真话一眼就能看出来。

　　“就算我是素数，我又能怎么帮你。”苏程站起身来走向张书琴，小刀迅速掏出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如果我真的是素数，你不怕死吗？”
　　张书琴眼睛已经湿润，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我不怕死，姐姐走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也不想活了。如果你不愿意帮我，那我这辈子也杀不了鹈鹕。”
　　“我帮你也杀不了。没人知道鹈鹕是谁。”
　　“姐姐知道，她曾经告诉过我。”
　　苏程瞳孔一震。
　　“他是谁？”
　　张书琴伸出手慢慢地将匕首推开，看着苏程的眼睛。

　　“你能帮我吗？”
　　苏程收起刀子指了指自己：“我也想杀掉鹈鹕，独吞情报，加官进爵。”
　　张书琴白了苏程一眼，拿起卫生纸擦了擦眼睛。
　　“你真不会撒谎！”
　　苏程心里一阵无语，怎么是个人都能看出自己说话是真是假。

　　张书琴擦完眼泪，抬头看向窗外。
　　“姐姐当时给我说了一句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苏程眉毛一皱，什么意思？是说我们进入了一个误区？
　　“没了？”
　　“没了。”
　　苏程笑了笑，“那你告诉我，鹈鹕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来找我？”
　　张书琴走到苏程旁边坐下，看向苏程：“我相信你。因为我只能相信你。我俩的目的是一致的。如果能杀了鹈鹕，就算你的目的是获取情报。我也无所谓。”

　　苏程看着张书琴红肿的眼睛没有说话。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替你卖命，替你拿情报，包括我自己。我都可以给你。”
　　说罢，张书琴就要脱衣服。
　　苏程瞬间慌乱地给她按住：“你如果真的想找到谁是鹈鹕。那我需要你完成一件事。”
　　“什么事。”
　　“我需要你每天白天的时候不离开过道，我需要知道所有人都做了什么？都去过谁的房间？另外你来我房间的时候有人知道吗？”
　　“嗯.....特情局的人只有王思柳在过道里神经兮兮，刚刚9号房间的大妈还往餐车方向走去。10号房间的大叔正在和乘务员聊天。”
　　“好，那你听我说。你等会这样.......”
　　五分钟之后，苏程的房门被一把推开，张书琴捂着凌乱的衣服冲了出去，哭的声音不大不小，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苏程也淡淡地说了一句：“装什么纯洁东西。”随即苏程看到刘依依和王思柳朝自己看过来。王思柳的眼神就像看热闹，而刘依依的眼神就像是看渣男。
　　苏程耸了耸肩，关上了房门。
　　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混淆视听，就算外面人不多，也难以保证自己和张书琴的联盟是否会被人知道。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张书琴。

　　不过看着张书琴的样子，苏程就像是真做了什么错事一样，心里还有点点愧疚。
　　苏程想起秦小曼跟柳豪爽开玩笑时，骄傲地挺起胸部，摸着自己的脸蛋对着柳豪爽说：“颜值即正义。”
　　那时候柳豪爽跟打了鸡血一样开心，苏程则是不好意思地赶紧回头，惹得秦小曼哈哈大笑起来。
　　漂亮的女人就是美人蛇啊。她们说的话真的很会影响人。

　　苏程躺在了床上，脑海里回想起那句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我到底没有看清什么东西，我到底忽略了什么信息，才能让身为npc的张书宁第一时间知道谁是鹈鹕。张书宁被灭口的原因会不会就是鹈鹕发现自己暴露，所以才下的手。
　　对于这句话来说，自己不能想的太复杂，自己也应该像npc一样，抛弃所有身为玩家的信息。可是抛弃了所有信息来说，自己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再说了张书宁的判断就一定正确吗？
　　不过不管怎么样，有了张书琴这个帮手，自己至少可以即待在房间里保证自己的安全和降低自己的嫌疑。又能获取外面的信息。
　　晚饭时间到了，所有人都在餐车吃饭，此时刘依依站了出来：“我不希望再有人因为自己内部争执而死了，我向领导请示过了，每天的餐车见面可以取消了，大家在到达Z市前劲量保护好自己。上面也加派了人手抢修轨道了，用不了多久应该就好了。等到了Z市，什么事都好说。”

　　“依依，我能和你一起睡吗？”王思柳抓住刘依依的手。
　　刘依依平淡地看着王思柳，“可以，但是你要先去请示局长，局长同意你跟谁睡，你才能跟谁睡。”
　　刘依依这句话一语双关，即拒绝了王思柳，又把王思柳恶心了一遍。
　　王思柳诧异地看着这位好姐妹，转身离开了餐车。
　　“终于能清净了。”一直不说话的大妈终于开口，她搅拌了一下咖啡杯，目光依旧看向窗外。
　　“老不死的，你说什么呢？”罗欣一步冲过去，亮出手中的刀子，指着中年妇女说道。
　　“我说你们不在了，餐车终于能清净了。”大妈依旧头都不回，看向窗外。明明火车已经停了一天了。大妈依旧在看外面的风景，不知道她为什么看不腻。
　　罗欣愣了一下，随即气的火冒三丈，掏出刀子就要捅向大妈。
　　“彭！”
　　罗欣应声倒地。苏程的脸上甚至溅上了血液。

　　大妈收起手中的枪，依旧看向窗外。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带枪！”刘依依没有冲动，她也被吓了一跳，从来都是特情局开枪，没有人敢开枪打特情局的人。
　　大妈随手扔过来自己的证件：“我要去Z区开会，没时间和你们特情局的人小打小闹。如果你们局长是这么管理手下的，那就让我来教育教育吧。”
　　刘依依看完证件，迅速敬礼喊了声首长。乘警也小心翼翼地处理罗欣的尸体。
　　胡罚看向被抬走的罗欣，淡淡说了句：“傻逼。”

　　这大妈天天在餐车，她肯定知道罗欣是特情局的人，知道罗欣的身份还会这么硬气，身份肯定不一般，这罗欣真的是没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