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内没有一点动静。
　　难道她已经到餐车等着了吗？或者是她已经躲起来了，真怕自己和她鱼死网破。
　　“呦，你什么时候和张书宁关系这么好了。”
　　苏程转头看去，胡罚手上的茶杯冒着热烟，看来应该是去泡茶了。
　　“胡大博士看起来很悠闲啊。数独做完了吗？”苏程转过去对着胡罚微微笑了笑。

　　“没有呢！我喜欢把最爱的食物放在后面吃。那么快做完了，接下来还有两天怎么办？”胡罚吹了吹杯子，轻轻吸了口茶水。
　　“胡大博士真不一般。延迟满足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瓜子花生矿泉水，啤酒饮料方便面。”乘务员推着小车从后面推了过来。“这是最后一趟车了，下午就到Z市了。需要买的人抓紧了。”
　　苏程虎躯一震，紧紧盯着胡罚。胡罚也愣在原地几秒钟。随即两人相视一笑。

　　胡罚走到走到自己的门口，看向苏程：“有兴趣来我房间坐会吗？”
　　“胡博士盛情相约，我怎么会不来呢？”
　　苏程走进胡罚的房间，将门关上，胡罚示意苏程坐下。苏程右手放在了口袋里，抓住了口袋里的刀，坐在了胡罚床对面的椅子上。
　　“你是什么身份？”胡罚不紧不慢说道。
　　“没有身份，你呢？”苏程笑了笑。
　　“唉，我问了一个蠢问题。”胡罚也笑了笑。将杯子放到了桌子上。拿出了报纸，指了指报纸上的数独游戏，拿给苏程看。苏程看到报纸上的空几乎是空白，胡罚就没写几个数字。

　　“谁让我的人设是对数学情有独钟的学霸。但实际上我本人特别讨厌数学，但没办法，越讨厌什么越要学什么，这样高考才能考得好。”胡罚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是啊，我当年高考就是因为数学差5分。不然就上重点大学了。”苏程也嘿嘿笑了笑。
　　“你朋友难道没有说你不会撒谎吗？像你这样的人，我给你个忠告，哪怕不说话也不要撒谎，不然太容易看出来了。”
　　苏程每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会想起秦小曼嘲笑并且欺负自己的场景。自己不会撒谎也识破不了秦小曼撒谎。
　　“素数，也称质数。”胡罚表情严肃地看着苏程，“你知道10以内的素数有哪些吗？”

　　“2357。”苏程迅速回答道。
　　“看来你数学还不错。”胡罚这次的笑容似乎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很多人会把2遗漏而把1加入进去。质数就是大于1以外的自然数且因数只有1和它本身的自然数。很多人只记得后半句而忘了质数首先就要排除1。”
　　胡罚指了指自己房间里贴的数字2。“我是2号房间，也是素数房间。”
　　苏程听明白了，他想告诉自己，素数可能就在这些住在素数房间里的人。
　　“你不怕我是鹈鹕？”苏程看着胡罚，这个男人自己看不透，但是他也散发出一种安全的气息。
　　“你说出素数是2357的时候，你就已经被我排除了。”
　　苏程明白他的意思了。这个男人最好不要是对手，否则自己真的很难赢。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我其实是想和你通个气。我想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胡罚单刀直入打了苏程一个措手不及。
　　苏程没有说话，正像胡罚说的一样，既然自己不会撒谎，就不要去撒谎。
　　“看来你不愿意说，那也没关系。这个事情的确很重要。”胡罚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苏程，你的脑子还是别玩数独了。这么简单的数学问题，你都做不出来，哈哈哈。你的智商和罗欣有的一比咯。”

　　苏程也起身出门说到：“是你胡博士太聪明了，才会显得周围人都是傻子。但是胡博士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就行。这个世界上聪明人太多。反而像我这种笨蛋，成为了珍稀物种。”
　　胡博士笑了笑说道：“一定一定。”
　　苏程走到张书宁门口，又敲了敲门，发现依旧没人。自己的心里淡淡地感到不对劲。难道所有的事情都让胡罚说中了。
　　如果真的被胡罚说中，那么自己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与胡罚的这场博弈：

　　旗鼓相当！
　　苏程回到房间里。看了看窗外下起的大雪。恐怕自己真的要猜对了，这辆火车会因为某些意外原因停在轨道上将近两天的时间。自己和胡罚也是因为游戏规则中的4天后到达Z市而认为真正的路程有4天，但是乘务员的一句话表明了，真正的路程其实只有两天。既然规则不会改变，那么火车一定会在路上出现什么问题才对。
　　于是苏程和胡罚同时确定了彼此都是玩家。
　　并且，苏程认为胡罚是鹈鹕的可能性下降了。因为胡罚说，当自己说出素数是2357的时候就排除了自己。苏程明白他的意思。胡罚是说，真正的鹈鹕，以为素数是房间中的一位。并且郑成功得到卡片和死亡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是1号房间的乘客。所以说出素数是2357的苏程就不会是鹈鹕。
　　那么在确认鹈鹕是否有其他动机杀害郑成功之前，胡罚是鹈鹕的可能性就降低了。
　　如果胡罚，刘依依，张书宁都不是鹈鹕。那么鹈鹕会在罗欣，王思柳之间吗？

　　苏程在与胡罚的对话中，其实是旗鼓相当的。胡罚降低了自己是鹈鹕和素数的概率，苏程提升了自己是鹈鹕或者素数的概率。对于没有身份的胡罚来说，苏程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苏程此刻看了看手表，快到午饭时间了，苏程便出门往餐车出发。既然张书宁有意避开自己，那么她就是想看苏程做出什么决定。
　　苏程来到餐车，餐车里依旧坐着那位喝着咖啡的中年妇女独自眺望窗外，王思柳和刘依依也已经到了。其他的人都还没来。
　　苏程没有着急点饭，他还在犹豫是否点餐，他更想等到亲眼见到张书宁，再和她聊聊。实在不行，再决定怎么做。
　　不过一会，罗欣和胡罚也进来了，其中罗欣旁边还跟着霍利。罗欣手上夹着一支烟，跟霍利说话耀武扬威指手画脚的，而霍利只是在旁边点头哈腰。
　　随即三人便各坐了一张空桌子。
　　苏程看了看手表，已经到了午餐时间，张书宁怎么还没有到餐车。刘依依也站了起来，询问是否有人看到了张书宁。众人摇头摆手。
　　“走，一起去看看。”刘依依招呼大家一起前往张书宁的房间，作为一个特工来说，守时是最起码的能力。如果没有守时那就意味着出了麻烦。
　　“书宁，在吗？”刘依依敲了敲门。
　　房内并无回应。
　　“打开！”罗欣对着一旁的乘务员。这位乘务员好像听说了这节车厢的人都是大人物，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张书宁正安详的躺在床上，众人走上前仔细一看，张书宁的嘴唇发紫，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
　　“失礼了。”刘依依对张书宁全身检查，没有发现任何的有毒物质，嘴巴里也没有硬币。
　　“是这个吧。”胡罚举起桌上的矿泉水闻了闻，似乎有一点淡淡的臭味。
　　刘依依接过手闻了闻：“这确实是特情局毒药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