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工作笔记》
第49节

作者: 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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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行成立之初的存款科长朱全胜,原来就是西大街分理处跑清算的,身材高大、相貌尚属上乘的他,也长了一个浆糊脑袋,除了被别人利用就只能成为领导的垫脚石,后来他到支行的劳动服务公司担任总经理,基本上属于缺心眼儿的总经理。接任的小宁,宁瑞莉,人比较憨厚老实,但是业务上不精通,为人比较死板,也属于打酱油的科长。
  所以,在支行业务上挑大梁的聂雨汐不能再为了工作牺牲自己的身体健康,一定要为家庭的未来好好休息一下。
  支行之间确有天壤之别,原来隶属北大街支行一些分理处、储蓄所由于地域管理等方面原因划归兴庆支行以后,这些网点基本上没有任何起色,不仅业务上没有起色,那些原来的分理处主任也没有什么新的建树。原来的长乐路、东关等分理处主任,诸如丁建刚、郑小冰都沉没在茫茫人海之中,而那些新入支行的人也呈现出了懈怠和消极情绪。
  实际上,从支行的年轻人组织的各项活动,以及那些在分行组织的各项活动中,兴庆支行年轻员工表现出来的朝气蓬勃,以及强烈的责任感、归属感,与懈怠的情绪有些不搭界。虽然这些活动带有严重的洗脑成分,但是你完全可以从活动的组织、表现以及活动后续的反馈,看出参与者与组织者的迥异。
  当时梓涵还在办公室做秘书,有一次“汇演“,梓涵负责摄影。轮到兴庆支行表演节目时候,突然舞台灯光出现问题了,正在表演的年轻人没有乱阵脚,就在舞台上摆出造型,等待灯光恢复继续演出。这完全是由于技术故障造成的问题,那些机关的评委给支行打分很低,这些青年员工们知道后竟然潸然泪下,为自己的努力叫屈,为这些评委的不公正叫屈,为支行的名誉叫屈。而这几位支行行长一点作为都没有,因为他们可能知道,这些评委也许是对他们几个人不认可,但是板子却打在表演者身上,对于这几位行长而言确实无关痛痒,只是面子上不好看罢了。

  与其相对应的北大街支行,非但业务迅猛发展,也显示出了人才培养的后劲,为分行各个重要业务处室输送了很多骨干,后来这些人都成为分行的中坚力量,甚至成为了省级分行的领导。北大街支行在四府街的家属楼、在财政厅建立的网点,后来搬迁至新的支行办公大楼,还有在销售发行新股中挣得盆满钵满,无一例外显示出领导者的睿智和基层管理者的齐心协力。
  老孙和闵钰也因为新股发行,为自己挖得了第一桶金(当然也许人家早就挖到了金矿,只是梓涵孤陋寡闻了),杨睿智管理的兴庆支行在“金花股份”新股发行过程中,按照“古都饮食”的发行惯性进行贴现操作,却未曾想遇到了政策突变,支行非但没有挣到钱,还赔了很多,为此付出了惨痛的教训,最后需要分行出面在账务上进行处理方可解决,简直丢尽了人。
  杨睿智为大家画的大饼彻底成为了肥皂泡,那所谓的大房间、大空间的家属楼恐怕早已成为一座海市蜃楼。
  做银行业务都不行,这些领导还妄图做贸易,结果投资在晋中的焦化厂出现了问题,时任支行劳动服务公司的经理尹豪前去讨债,却在路途中出现严重车祸,命丧黄泉。参加追悼会的时候,梓涵满脑子除了震惊就是震惊,尤其看见这几位支行行长那种消沉的样子,一种霉运降临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种地方确实有些邪气,支行的领导不知听了哪位大师的建议,前往尹豪出事的地方为其“招魂”,搞得煞有介事,神乎其神。与其说是为死者招魂,倒不如说为自己招魂。
  所以,聂雨汐因为怀孕而提出保胎休假,一方面调养一下身体,另一方面,可以先远离一下这个诡异的环境。这个时候,梓涵和田光军下班以后就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后尝试着自己做饭做菜,也乐得清闲自在。中午来不及做饭,就去菊花园后面的“老马家”买两碗羊肉泡馍,甚至有时候早上就在这家吃泡馍,而不是去分行餐厅吃早餐。
  这时候,分行已经开始酝酿在钟楼小区、东县门盖新的家属楼,梓涵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在钟楼小区分到新房子,那里是古城的中心地带,而且那里的楼房将是带电梯的,这对于常年爬七楼的人来说就是最佳的居住环境。
  临潼支行的老孟要退休了,这位行长看上去更像一位村支书,就任行长的时候看上去就七老八十,感觉早就是一位年迈古稀的老人,临潼支行在他的管理下乱七八糟。
  有一天,白行长找梓涵,在她办公室告诉梓涵:我们正在研究临潼支行的行长人选,我觉得你比较合适。
  这明显就是一个信号,而梓涵当时想到的是即将为人父如何兼顾工作和家庭,从他面露难色,白行长问了一句:是不是考虑没办法照顾家庭?
  “是的,因为今年九、十月份就要生了,如果我去临潼工作,家里这头肯定管不上,而且,我这还是双胞胎。”梓涵竟然这样直白地告诉白行长。

  估计领导心中的失望应该到了极点,但是领导就是有领导的风范,马上撂下这件事情不说,开始告诉梓涵怎样保胎,吃什么东西有营养,然后就是聊家常理短。
  老实说,如果做了临潼支行的行长,梓涵就是上了一个台阶,因为之前的分理处主任已经经历了科级干部的锻炼,临潼支行是副处级支行,一把手就相当于机关的副处长,但是,整个一个支行归你管理,肯定是绝佳的机会。梓涵的短视在此时暴露无遗,而且,即使他表示自己愿意赴任临潼支行,也不仅仅是口头表示就可以的。
  当梓涵给别人说:如果我当了临潼支行一把手,就开始装修支行办公大楼和营业室,把支行搞得红红火火,在临潼树立华都银行的典范。
  然而,这都是白日做梦。
  田光军走马上任临潼支行行长,就在梓涵做支行行长的美梦之时,听到这个消息,梓涵竟然松了一口气:“不用去纠结这件事情了,有人去做行长了,而且还是关系比较好的田光军,说来他也算是我的师傅呢,因为之前外贸单位就是从他手里交接的。”

  事后听说,白行长找梓涵谈话之后,就找到了田光军,田光军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但是光答应却不知道如何操作,就去找了汪凯声,凯声直接说:“你赶紧拿两万块钱感谢领导!要快!我先给你拿两万!”
  这就是凯声的为人之道,也是凯声乐于助人之处,这画龙点睛之笔是否成就了田光军不得而知。
  而梓涵,依然在做梦,而且睡得昏天黑地。
  虽然信贷业务和信贷管理分了家,但是,很多事情都会纠缠在一起,很难分清的。而且,主管行长管理计划、信贷业务、信贷管理,可以说整个流程都归一个人管,分工细致有什么意义?下面的人再刁难企业,行长一句话就把事情办了,这样一来反而提升了行长在信贷企业中的地位,所以,宋有时候在原则方面把控得过于严苛,其结果也是吃力不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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