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与初恋》
第40节

作者: 心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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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娜告诉我,他的公公,也就是江华大学的副校长刘福临,三天前突然把她和她老公叫回了家。在饭桌上,刘福临直接质问儿媳妇,为什么要瞒着学校去参加《江华晚报》的应聘。

  得亏吴娜有个好婆婆,见吴娜回答起来为难的样子,直接使用了“家长独裁权”,让刘福临闭上了嘴。理由牵强到了地下十八层水平,那就是在家里只谈家事。学校的事情,回了学校再说。
  吴娜就这样暂时逃避了三天。三天里,其实她的老公也问过她,也都被她用“莫须有”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这样吧,我一会给我同事打个电话,然后就去找校长。”听完吴娜的话,我觉得我的想法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吴娜无论是在工作单位还是家里,地位可能都会急转直下。
  “嗯,对了,9点半迎新仪式开始,你要是找校长的话,最好快点。”吴娜刚要走,想到这个事儿,又回头嘱咐了我一句。

  “那个,吴导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吴娜的话说完,我都没来得及点头,江华大学的大校长走了过来。“诶呦,我们的大才子邱天举也来了啊。你来的正好。”
  “许校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吴娜赶忙收回脚步。
  “许校长好!”我规规矩矩的站好。
  “既然邱天举来了,我就不用让你转达了!你先去忙吧!”许校长挥了挥手,示意吴娜可以走了,然后才很郑重的站到我面前。“邱天举,你是好样的。据说接近百分之一的录取率,你居然层层过关,进了《江华晚报》,给咱们学校争光了。一会儿有个迎新仪式,你得参加。你作为最优秀的学长,准备下发言吧。其他环节,你跟着走就行了。”

  “迎新仪式上让我发言?”我心里一喜。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和许校长谈及吴娜应聘的事情了。如果我的一番说辞要是能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儿说出来,那假的也就成真的了。
  答应了许校长之后,跑到收发室用学校的电话给熊副部长打了个电话。熊副部长歉意满满,说是忘了通知我,下午才招聘的事情。说实话,我觉得她在撒谎,明明就是想利用招聘的机会,私自给自己安排了半天的假期好不好。
  迎新仪式开始前,我被安排到了主席台的最末端。各种冠冕堂皇的发言之后,刘副校长,也就是吴娜的公公,手里拿着稿儿,开始读我的“丰功伟绩”,在他的表述中,我就是品学兼优的代名词。
  足足十分钟的时间,我都很难想象,这个稿件是谁写的。在堆砌辞藻方面,已经发挥的淋漓尽致,让字典汗颜了。如果不是他一遍一遍的读着我的名字,我都无法对号入座。

  “下面,就有请江华大学的学长代表,也是江汉大学迄今为止最优秀的学生,邱天举,上台讲话!”终于结束了,热烈的掌声中,我起身走向舞台中央。至于掌声为什么这么热烈,我想欢迎我的成分并不多,大家开心的应该是,刘副校长终于讲完了。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老师,各位同学,以及学弟学妹们,大家好!”我没有准备发言稿,也没有时间准备。先问了一圈好,同时也在打着腹稿。
  “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江汉大学的所有学生,对刚刚进入江华大学的学弟学妹们,致以最诚挚的祝贺和欢迎!”我用双手示意大家掌声不用太密集,便开始了我发言。
  为了节省时间,虚头巴脑的那些套词儿被我精简的不能再精简,仅仅三分钟后,我便进入了正题。“这次应聘成功,我要感谢的人很多。远在家乡的父母,呕心沥血的各界老师,以及和我共同努力学习,相互督促的同学们。但我就这次应聘成功而言,我最应该感谢的,是我的导员,吴娜老师。”
  “说一件大家可能还不知道的消息。我本来没有信心在大三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去应聘的。当时是我的导员吴娜,推荐我去试试的。为了让我在考场上能正常的发挥,吴娜老师也亲自报名参加了《江华晚报》的应聘。”说到这,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让台下台上交头接耳的集体舞,发挥的更加淋漓尽致一些。

  “吴娜老师陪着我一起进入考场,就是为了让我把这次应聘当成一次普通的考试。甚至故意把分数控制在录取线以下。”我轻轻的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当我应聘成功,想要感谢吴老师的时候,吴老师居然拒绝了。她说,她这次参加应聘,完全是为了了解一下考试的流程,和出题的偏向性。”
  说到这,我的眼睛看向了马艳辉,他正在和洪伟交头接耳,不知道在交流什么。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差点被我忽视了的问题。没办法,我不能停,为了帮吴娜,我只能临场发挥。“我要感谢吴娜老师的原因,不仅仅是这些。我可以坦率的告诉大家,第一轮笔试,吴娜老师考了59分。或许有人会说,你比你的导员考的分数高,是不是说明导员的能力不足?”
  “恰恰相反,吴娜老师的59分,才是真正的第一。”见大家被我调动起了兴趣,我紧忙解释道。“她不想进入下一轮,因为她知道,自己只是去为学生们将来的就业做出的一次体验而已。”讲到这,我的思路逐渐清晰了。“在这种考试中,能控制分数的,才是真正的高手。刚刚刘校长说我是江华大学最优秀的学生,这一点,我不敢接受,当然,也不反对。”
  “我有一个认真负责,学识渊博的导员,我不能不优秀!”说到这,我故意顿了顿。“我不知道学校有没有准备给我的导员颁发一个优秀教师的荣誉证书。但她在我心里,就是最优秀的。”
  我讲完这段为吴娜洗白而刻意准备好的谎言,台下的掌声再次响起,台上的领导们开始交头接耳。只有吴娜,远远地看着我,似乎视线有些模糊。

  属于吴娜的一场危机就这样被轻易的化解了。不但化解了,几个校长经过短暂的商议,现场挥毫,给吴娜颁发了一个“优秀导员奖”。自始至终,我没有再去看吴娜,我怕她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整个迎新仪式面,在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生发言中结束。我也随着校领导一起退场。吴娜手里的奖状,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我知道,这里面有我“谎言”的力量。直到我离开了会场,离开了学校,我也没有去和任何一个同学搭话。包括坐在台下一直惊讶,还带着怨气的贾茹和柳静珊。
  原本吴娜要请我吃午饭,我婉言拒绝了。帮她并不是为了一顿午饭,也不是为了得到什么,仅仅是出于对吴娜的同情。谁又能想到,一个外表看起来引人羡慕的吴娜,背后却有一个无奈的故事呢?
  再次联系熊副部长的时候,她已经到了江华大学的大门口。这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总是喜欢踩着时间点做事。在单位的时候,就略有耳闻,没想到第一次合作就印证了这个守规矩的说法。
  “熊部长,邱记者,欢迎你们!”重新站在大门口,接受刘副校长的接待,他嘴里的称呼已经变了。
  “刘校长,我还是喜欢听您叫我的名字。”本以为熊副部长能够寒暄两句,可她就愣愣的站那,也不知道是不愿意开口,还是故意把机会留给我。我只能出言寒暄。“毕竟我是江华大学的学生,不管我走到哪,我还是希望我的老师叫我一声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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