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强暴了人生(一些人的悲欢离合,爱恨纠结)》
第42节

作者: 二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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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4-23 22:31:02

  (8)
  晓晨推门进了六号包厢,六只已经老花了的好色目光齐齐抛来,也不知是哪个——也许是异口同声——对她笑说:“姑娘来啦!快点儿过来坐着!”暗红色的皮革沙发给拍得“啪啪”响。晓晨眉头一紧,后悔来得太急,忘了问年龄,早知道是这岁数的,打死她也不来。
  “你们三个人,光找我自己多没意思,我再给你们找个姐妹儿来?”晓晨带笑不笑地说。朝那个给拍得啪啪响的位置走了过去。
  “不用,有你一个,三个五个的也挺上了!”一个梳分头的男人说。红红(不喝酒时应该是白的)的脸上没几道皱纹,让油光流得很顺畅,乜斜的眼,眼皮像坏在中间的卷帘门,他努力撑着,眼睛就像是往上翻着,带上嘴也微微抿着,连带起一块使劲儿。面孔迟钝了,手却明白,晓晨刚坐下,就摸到了她裹着裤袜的腿上,没一会儿就摩擦出了热度。

  “你们怎么算钱?”坐在晓晨右侧的男人问。这个人比她左边那个把手寄放在她腿上的男人老多了,瘦骨嶙峋的肩胛,甲字脸皱巴得像枚干枣,橄榄形的眼睛安在小一号的眼眶里,凸出来了五分之一。这人不是寻花问柳惯了,就是胃有毛病。
  “一小时一百。”晓晨说。这样问的人八成都是请客的人,而且事先一定先打听好了价钱才叫她来的,私抬价码弄得不慌而散这招不能用,忍了吧,一两个小时也没什么大不了,眨眨眼就过去了,看在钱的份上。晓晨自我劝慰。她今天晚上特别地好说话,一劝就通了。
  “姑娘哪的人哪?”干枣脸笑问。
  “丹东。”晓晨爽利地回答,比平时说话的声音还亮堂些,更突出天真烂漫,愣愣直直,不谙世事,让中年老男人品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小。这帮老男人晓晨了解,越是年纪小的,他们越喜欢,但看他们满脸的淫笑便可知这嫩草他们吃得有多么开心了。

  “不便宜呀!”他又笑说。不是真嫌贵,分明是在调情了。
日期:2012-04-23 22:31:26

  “一分钱一分货,想要便宜的也有,我就能找着,十块钱陪你们喝一宿,论起来岁数你们可能都得叫大姐!”晓晨话一出口把三个人都逗乐了。
  “那不扯呢么,俺们是花钱找乐儿,又不是花钱找妈!”乜斜眼笑说,说着支配不灵活的左手往个空杯子里倒啤酒,搁在晓晨大腿上的右手就像存在银行的定期储蓄,是不动产。
  “来,姑娘,喝酒!”乜斜眼没有方向感地递过酒杯,好像晓晨距离他两丈远,握着酒杯的手直伸过来,抵在晓晨胸口才停住。晓晨早发现他盯她那松松垮垮的大领子不是一会儿半会儿的了。她接过酒杯,他的手还不走。“来,咱俩干一个。”晓晨对他说,这才支走那只预备存在她身上的手。
  按下葫芦又起来瓢,晓晨的酒杯刚和乜斜眼用摸她胸口的手擎着的酒杯碰了个响,仰头喝到一半,干枣脸的手掌又贴到了胸口,变着法地抓着。从他们的动作就能判断他们猴急的级别——红色预警。晓晨想,他们这个年龄也是经过见过的了,又已经是走在年老气衰的下坡路上了,怎么还这么色鬼投胎似的,比那些好色的小年轻还甚。他们就像菜市场里时时惦记着白饶二两分量的小市民——色得锱铢必较。

  老色狼!晓晨在咽着啤酒的嗓子眼儿里暗骂。色狼前面如果加个老字,就减了几分恐怖邪恶,多了几分下流猥琐。
  “姑娘今年多大了?”干枣脸问。
  “十九。”晓晨故意少报两岁。瞥了一眼他皱到一块的笑脸,心说:“老流氓,比你闺女年轻,更爽了吧?”
日期:2012-04-24 21:51:18

  (9)
  “不像,你编巴(撒谎)了吧?”干枣脸看着晓晨笑问,仿佛正在猥亵她的那只手根本不是他的。
  “那你看我多大了?”晓晨用鼻子笑了声。
  “我看顶大十七!”干枣脸微撇着见多识广的嘴。
  晓晨“呵呵”了两声,脸上并没笑意,在心里骂道:“老混蛋,你还挺敢想的,不是未成年成就感还不够足哈?比我想得还不是人。”
  干枣脸见晓晨不答,自认为猜着了,得意地追问:“是不?”心里一得意,手折腾得更欢了。乜斜眼好像和他有心电感应,搁在她腿上的手的活动频率也变了,步调一致得就像一个人长了两只右手。
  晓晨终于忍到了不耐烦,对满屋子的空气说:“我可是来陪你们喝酒唱歌儿的,总么这么样儿算怎么回事儿?”

  晓晨的话让他俩暂时止住了肉欲,撩动了歌性。“行,唱歌儿。姑娘陪我唱一个。”乜斜眼刚才一定忘了这是歌厅。
  “我不会唱你们那年代的老哥儿。”晓晨这么说不是直率,恰恰是经过思考的。
  “流行的我也会唱啊,”乜斜眼自信满满,一副博学多才难不住的架势,“咱俩来个《两只蝴蝶》。”
  这首歌是真的朗朗上口,混蛋王八蛋都会唱。晓晨听见这歌名就反胃。“那我也不唱,我得先听你们唱,你们要是唱得好我就不开嗓儿了。”

日期:2012-04-24 21:51:57

  如果以为唱歌能让乜斜眼全神贯注,那就错了,他的手就像咬住东西的王八口,怎么都不撒开。干枣脸也只消停了半分钟,劝晓晨喝酒,劝着劝着手又回来了。这回是肉贴肉,她没拦着。她这件衣服今天刚上身,再不让肉贴肉,胸口那两片地方就该挂灰起球了,一件衣服,这一晚上可挣不回来。
  干枣脸在她身上狂摸了一阵又想摸下身,被晓晨一把按住,不客气地问:“干啥?给多少钱不知道啊?”
  “姑娘别这样儿,都是朋友了,算那么仔细干啥!”他涎着那张干枣似的脸笑说。一点看不出讪得慌,乞丐可没他这么厚脸皮。
  “你这人儿真有意思,不细算凭什么就得我大方,你们一个儿个儿都大家大业的,怎么不多给两个儿成全成全我?”
  干枣脸看没法通融,手又放回到了刚才位置。
  乜斜眼一曲唱罢,三个人一致推晓晨,她只好唱了一首。他们也没听出什么滋味,只管叫好,轮番敬酒。他们的意图晓晨门儿清,无非是要给她灌倒在沙发上。晓晨暗笑:看你们都这个熊样儿了,纵然把自己喝得不认识爹妈,也敬不红我的脸。
  喝了三五瓶,唠了些浑嗑儿,坐在远端的那个一直没捞着碰她的男人咧开了蛤蟆似的嘴说:“来,姑娘,过来陪我唱一首。”
日期:2012-04-24 21:52:20

  晓晨起身,和乜斜眼互换位置,他住在她腿上的手遭到了强制性拆迁,很不甘心,趁她起身的当儿,在她屁股上贪婪地抓了几把。晓晨在这间包厢里俨然成了唐僧,周身的每一寸皮肉都是好的。
  拥女孩唱歌,不是搂肩膀就是搂腰,可蛤蟆嘴是搂腋下,胳膊的柔韧性也好,柳条似的,一揻一个圈,轻轻松松地就绕过来够着了晓晨的胸,还带着她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来摇去。唱过之后在晓晨侧后喷过酒气笑问:“我唱得好听不?”
  “好听,你们三个里你唱得最好了!”如果其他两人先问,晓晨也会这么说。

  “哎呀,真会说话儿!”蛤蟆嘴乐得面皮抽搐,借着喜不自禁的由头在她面颊上大亲了一口。晓晨瞥见影子过来了,本能地想躲闪,但人给束住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头偏到一边。没想到他脖子的伸缩性也那么大,晓晨的防御对他压根儿就构不成影响,还是让他亲了个结结实实,潮湿粘黏,响得像放了个炮仗。亲完的地方经风后湿凉凉的,隐约还有股臭味,没来由地让她想到了沙皮狗的哈喇子,胃里跟着一阵搅动。她抓起纸巾狠擦了两把,冷笑说:“你嘴里含着酒哪,整得人脸上精湿(透湿)。”

  晓晨的举动可没伤着蛤蟆嘴的自尊心,反而助了他的兴,又把她往怀里搂紧了些,在她耳边大笑说:“让你馋出来的吃吹(口水)!”
  晓晨一大阵恶心,险些吐出来。他还要再说,被晓晨及时打断:“谁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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