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收费站工作遇到的一些奇异事》
第21节

作者: 楚水孤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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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16 22:13:00
  收费站的人员编制是我看到的最混乱的。收费站号称是事业单位,当初也就是看中“事业单位”这四个字才进的收费站。想不到,来了以后才发现,在同一个单位,做一样的工作,我们这种学生毕业的还不如那些干部娘子。我们在收费站叫做长期合同工,五年以上志愿兵退伍转业的叫享受事业性质人员(现在已经取消了这种政策),还有一些从社会招聘的叫长期借用人员。剩下的几个如看大门的老谭,厨房烧饭的小包,那才叫临时工。

  那时我们还小,对编制这种极其富有中国特色的东西不是很懂。等到懂的时候,已经晚了。2008年,收费站撒站,国务院说得好听,人人有去处。可是交通局把国务院命令当狗屁,对我们哄吓诈骗,除事业编制人员重新安排外,其他所有人,拿了一点补贴款,全部回家放羊。
  又扯远了。
  当年,在收费站还有另一种人。这部分人,有一类是后来找关系进入收费站的干部娘子,统统是人事局存档的事业编制;另一类则是随军家属,转业回地方,男的一般都是营级以上,回到老家当个付局长,老婆就安到收费站,因为走的是民政系统,所以也是事业编制。这两类人,我们称之为“空降兵。”也从一个角度说明了收费站的福利待遇是多么的好,这么多人想进来。
  建站时的40多人,到撒站的时候,收费站花名册上居然有60多人。而且有些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又是一个中国特色。当初一共四个收费班,每班7到8人,后来请假的请假,辞职的辞职,调岗的调岗,到最后,全站收费员只剩下区区19人。而后勤人员却有三十多人。还有十几人,从来没见过人影。就像收费站传说中的鬼魂一样,每到发奖金的时候才来一次。
2011-3-16 22:32:00
  当时,在收费站有一句话,叫:做的不如看的,看的不如说的,说的不如坐的,坐的不如回家睡的。一语道破天机。
  又说多了,还是接着说我们的鬼故事。鬼比人好啊,在收费站上班十年,已经习惯了跟鬼打交道,见的鬼比见的人多。算好撒站,让我又回到人间,否则,心理也不知会变态到什么样子。
  话说,有一年,收费站进了一个人。此人名字很搞笑,与一种啤酒的名字很相似。我们习惯给别人起外号,人人都有外号,如果你没有外号,还真不好意思在收费站混。
  比如,秃子,大毛,驴子,猴子,张麻子听起来多威风,叫起来多顺口。
  于是,我们就给那新来的小子起了个外号叫“百威啤酒”。可是过了几天,发现他做了一些让常人难以理解的事,于是,我们决定改口,叫他二百五。
  二百五应该是一个全国通用的词吧,正如四川人称之为弹胎娃;东北人称之为傻B;上海人称之为俞路傻;河南人称之为信球;湖南人称之为哈利油等等不一而足。
2011-3-17 11:02:00
  问世间,痛苦的事是什么?
  我告诉你,码字!
  这个回答好象有点不靠谱。

  问世间,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我告诉你,还是码字!
  这个回答好象还是有点不靠谱。
  问世间,最快乐的事是什么?
  还是我告诉你,读者的表扬和支持。每天看了读者的回言,我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说话也不抽风了,睡觉也不做恶梦了,噢也,全好了。这个回答非常的靠谱。

2011-3-17 11:31:00
  不好意思,上午没时间更新了,因为我买盐去了。
  想来国人都很天真,大家一窝蜂地去买盐。本来我还很淡定,一袋盐够我全家吃上半个月了。可今天去超市购物,一看货架,奶奶个熊,盐,全部没有了。我不怕核辐射,可我家总要吃盐吧。没办法,只好满县城的找盐。越找越没有,最后,只好买了两瓶酱油回来。
  看到新闻上说,叫大家不要恐慌,不要抢着买盐。突然,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建国六十二年了,改革开放三十三年,全民义务教育二十六年了,为什么咱们中国人还是没有一个辨别事件真相的大脑呢?
  清朝灭亡过去了一百年,可我,就是今天,好象又看到了愚味,无知在中国老百姓身上复活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2011-3-17 13:50:00
  “百威啤酒”此人,生得浓眉大眼,忠厚诚实;长得天方地圆,孔武有力;1米80的个子180斤的体重,从外表上看,不比大毛差到哪里去。由于付班长张姐被市局调去借用,所以“百威啤酒”被补到我们收费班。刚分到我班的时候,其他班的同志还暗暗有点羡慕我们,又一个人才分到了一班。驴子也为此得意扬扬,认为自己手下又多了一个强兵能将。可惜事实无情的证明,人啊,浓缩的才是精华。“百威啤酒”确是人才,只是那个“才”字要改成木“材”。驴子的得意还没能坚持一天,“百威啤酒”就成驴子心目的人才,变成了驴子挥之不去的梦,一个恶梦,一个天天夜里都会把驴子吓醒的恶梦。

  据“百威啤酒”同志自己说,他今年21岁,高中毕业后,当了两年兵,才得已分配来收费站。后来才知道,此人是一个大大的呼悠。要论水平,恐怕赵本山还得拜他为祖师。
  收费员首要的基本功就是做帐。每天下班后,要把一天卖出的发票总数乘以单张发票的钱数,得出总的票款。可咱们的“百威啤酒”同志,不要说做账了,连最简单的一百以外的加减法他都算不清帐。
  他第一天上岗,我和驴子站在一边教他如何收费。一辆货车开进收费车道,要缴六十元,司机递过来一百一十元。司机的想法是,你直接找我一张五十元的就可以了。可是,“百威啤酒”同志不这么想,接到钱,他先把十元还给司机,说,你多给了。司机说,没错,我不要零钱,你给我一张整的就可以了。
  这时,“百威啤酒”做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石化的动作。他把十元零钱放在一边的桌上,然后搬着手指,没错,你没看错,搬着手指,从一数到十,嘴里念念有词:一百减去六十等于多少。三十秒后,终于算出答案:四十。接着“百威啤酒”从数出四张十元零钱,再拿起桌上的另一张十元钱,连同发票一起拿给司机。
  很明显,可怜的司机大哥被催残到了,接钱的手不停颤抖,停在收费窗口足足有三分钟。好一会,只听见司机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咽下一口口水,说:“我走了这么多收费站,像你这样的二百五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他妈的是极品啊。”
  随着过往司机的传颂,我们在收费的时候经常会遇到有人问我们:“听说你们站里有个二百五,是谁啊?”从此,二百五这个外号彻底在收费站响起来。
  二百五算帐的本事我们算是见识过了,不久他又做了一件让全站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事。用秃子的话来说:“娘啊,这哪是人,这分明是神人啊。”
2011-3-17 14:13:00
  不可否认,收费站的福利待遇是非常好的,一年四季奖金不断。从春节到中秋,从清明到元旦,从妇女节到儿童节,从劳动节到国庆节,只要是你能想起来的节日,都发奖金。天气热时有降温费,天气冷时有保暖费。年中有半年满勤奖,年未有全年考核奖。连你过生日都会发蛋糕费。当然,这些都是小kiss,每年还另有一个大头,那就是一年一次的全免费旅游。
  这一切,特别是一年一次的全免费旅游都曾让老太婆和我们引以为豪,是在外人面前吹嘘的资本。想来也是,我们这小县城,有哪家单位可以有这样的幸福。

  可是,二百五来了之后,他的所作所为,都让这一切成了我们的不愿回忆的恶梦。
  二百五到收费站上班的第二年,收费站组织去北京旅游。就是这一次的旅游,成了老太婆生命中永远不能忘记的痛。
  我们二十多人组团,在老太婆的带领下来到伟大的首都北京。县里一个旅行社派了位姓黄的导游全程陪同。
  首都好啊,车子比人还要多。
  站在雄伟的天安门广场,猴子突然发了声感慨:“他奶奶的,要是在天安门前的马路上修一个收费站,这一年要收多少钱啊。”
  众人一齐用鄙视的目光杀猴子。
  这时,二百五说:“猴哥,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在天安门前修收费站呢。”众人转头看着二百五,还是北京的风水好啊,连二百五也开始说人话了。
  二百五接着说:“修收费站多麻烦啊,换着我,搬个小板凳坐马路中间直接收钱。”
  我怎么好象听到天上有乌鸦飞过的声音。
2011-3-17 14:29:00
  参观毛主席纪念堂时,大家排着队,随着人流,怀着万份的悲痛,等待进入房间瞻仰我们伟大领袖的遗体。队伍外边是无数的安保人员,正对一个个参观者搜身检查。突然,从排列整齐的队伍里跳出一个人,一边鬼叫,一边从衣服里向外掏东西。
  无数目光投了过来。
  我们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就有两名警卫冲上来,一把将此人按倒在地上,飞速架了出去。
  “等等,那是我们的人。”老太婆定睛一看,那倒在地上的不是二百五,还有谁。
  警卫室里,老太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拿执法证,又是拿党员证,才使警卫们相信,二百五不是来搞破坏的敌特份子,是来伟大首都参观的好同志,只是胆子小,才晕过去。
  原来,二百五在排队时,感到口渴,想要出去买水喝,站在他旁边的大毛一把扯住他,对他说,现在不要动,等参观完了再去。二百五不听,以为大毛瞧不起他,认为他没钱,感觉自尊心受到极大伤害的二百五一时失控,做出这些动作。
  晚上回来到下榻的旅馆,老太婆让驴子和二百五睡一个房间,还特意交待驴子夜里要看着二百五,不能再出事了。
  如果老太婆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肯定会很后悔自己的安排,因为二百五的行事,确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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