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要开门,身后就传来一道颇为严厉的声音,“你去哪儿了?”
沈妍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你给我下来!”
陈玉芬黑着脸,脚下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上前,一把抓住沈妍的胳膊将她往楼下拽。
沈妍被她弄得生疼,却大气不敢喘。
任由陈玉芬气焰嚣张地拉着自己拽下楼。
但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她和费正谦领过证,已婚属实,就算陈玉芬发现了又怎么样?
大不了鱼死网破。
费正谦说过,他不怕陆家,也不怕沈家。
他那样有威望的人都不怕沾惹一身腥臊,而沈妍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妈!你放开我!”
沈妍皱眉反抗,“你今天就是打死我也没有用!木已成舟,这已经是实事了,你想改变也改变不了。”
“好啊你!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陈玉芬听见沈妍这么说,气得脸都绿了,指着沈妍鼻子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自己男人都管不住!还好意思在这里跟我叫板!”
沈妍一愣。
男人?
陈玉芬掐腰,瞪着眼睛骂道,“今天我听你徐阿姨家的夏夏说,她前段时间在巴黎街头撞见奉尧和陆颖之那个贱人了!”
沈妍闻言悬着的心落回腹中。
她还以为什么事。
原来陆奉尧干的勾当被陈玉芬发现了。
沈妍冷笑一声,“腿长在他身上,他要去东京还是去巴黎,我能控制吗?”
陈玉芬被噎得说不出话,她皱着眉头,半晌,瞅了瞅沈妍的肚子,试探地问了一句,“妍妍,奉尧和你……那个了吗?”
沈妍脸上的笑容僵硬住,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妈,您能别再操心了吗?”
陆奉尧和陆颖之爱的难舍难分,怎么可能碰她?
“妍妍啊,不是妈说你,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你看陆颖之那小**,为什么能一直拿捏着奉尧?还不都是床上功夫到位!你要是也……”
“够了妈!你有完没完?”沈妍越听越恶心。
“妍妍,妈是真的希望你能在陆家稳住地位,你别忘了陆颖之还是你陆伯伯和陆伯母的养女,人家一家四口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你再不加把劲,真不行啊。”
陈玉芬见沈妍脸色已经很难看,知道自己说多了没用。
这小白眼狼现在是越大越不听话。
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让陆沈两家的亲事板上钉钉!要是妍妍能给奉尧怀个孩子,不就稳妥了吗?
“你准备一下,待会儿陪我去趟中央商城,然后买两件古玩送你陆伯伯。”
中央商城顶楼。
总裁办公室。
此刻围满了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怎么样?他的情况还好吗?”
“大少爷的病现在已经开始恶化,如果找到了优质肾源,最好赶快进行换肾手术。”
“孽障!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想害死你大哥吗?”
费正谦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银质的指甲刀,漫不经心修剪手上的死皮。
闻言,他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就好像满屋的喧嚣与他无关,“什么使手段?费董,我不懂你意思。”
费贤气得冲上前一把揪住费正谦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
“费正谦!为什么原先主动说愿意给你哥优质肾脏的医院全部毁约了?是不是你捣的鬼?”
费正谦眨眨眼,莞尔一笑,推开费贤,掸了掸身上的褶皱,宛如一个无恶不作的罪徒。
“这不叫捣鬼。”他说,“收回赠予,又怎么能称为捣鬼呢?是您不信我,怀疑我的用意,我才不得已叫停了医院的项目。”
“您兴师动众把我喊过来,难道就为了说这些?”费正谦双手插兜。
床上躺着的男人奄奄一息,那是他血浓于水的亲大哥。
可费正谦的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和愧疚。
因为他停了欧洲那边的项目,所以欧洲的医疗资源不再倾向他,变相导致大哥的手术遭到延误。
今天是费正阳本月第十五次昏迷,他残破的躯体已经岌岌可危,快要支撑不住了。
想到这,费正谦心脏微微刺痛。
但,也仅仅只有这一下。
很快,他凤眸内恢复冷淡无绪,甚至透出清冷的嘲讽。
在这世上,谁又比谁活得更轻松呢?
“臭小子!你这说的是人话吗?”费贤气得血压升高,一双老目涨得通红。
“阿谦,你就当行行好,你救救你大哥吧!”一旁默默垂泪的费母眼睛肿成了核桃,扑通跪在费正谦的跟前,“就当妈求你,就当妈求你了。”
费正谦闭了闭眼,勾唇,“早这样多好?”
“你给我起来!丢不丢人?”费贤一把将妻子从地上拉起,怒不可遏,“你求这小子?他不耍手段害小阳就不错了!不准求他!我不信我费贤想弄一颗肾脏还弄不到!”
说着,他指着费正谦的脖子骂道,“你给我滚!老子不想见到你,从今往后,我们费家没你这号人物!你有多远滚多远!”
费正谦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他很无奈,笑着说,“费董言重了,从我18岁起,我不就已经被费董从费家除名了吗?这次也是费董叫我来的。怎么?我是你费家养的一条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可我这条狗,骨子里流的也是费贤你身上的血呢。”
费正谦说话字正腔圆,吐息缓慢,可每个字落在费贤耳边,都如同一个地雷炸开。
费贤的血压彻底飙到了极限。
他瞪大眼睛,血压上头一阵晕眩,随即便捂着胸口朝后仰倒。
幸亏周围都是医生,众人接住了他,赶快往他嘴里塞了颗降血压的药。
费正谦背着手,扫了眼被他险些气到晕厥的父亲,瞳孔收缩了一下,呼吸变得有点困难。
但他并未做出任何反应。
这样的场面,他早就司空见惯。
除了麻木,他无法给出更多的情绪。
“既然费董身体不适,那我也不必多做打扰,不过,大哥现在急需肾源,我这几年资本运作更加偏向于医疗产业,费董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再来找我。”
“滚!”吃了降压药,费贤稍微好多了,只是已经筋疲力尽。
他瘫坐在地上,陆下的力气,只够挥手赶费正谦走。
费正谦恍惚了一下。
过去无数个被父亲驱赶的画面和此刻重叠,他感觉有双残忍的手掐住了他的咽喉,喘不上气来,额角青筋跳了跳。
可他很快就再度神采奕奕笑了起来,“费董不信任我就算了,记住了,是您不信任我,我才撤销了赞助的肾源,是您的错。大哥如果死了,也是被您害死的。”
看着再度被自己气到面目狰狞的费贤,费正谦的内心产生了一股扭曲的舒适感。
在一片乱哄哄之下,他背着手,转身离开总裁办。
大门合上的那一刻,男人脸上的笑容骤然收敛,冰冷凤眸似万年寒川,再也没有了任何温度。
他面无表情地抖着手,从兜里掏出一根雪茄。
雪茄好几次掉在地上,他从容地捡起来,准备点燃,可是在掏出打火机的那一刻,一个人的模样忽然出现在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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