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鬼事录》
第55节

作者: 不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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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胖子的猜测把我吓一跳,这么说的话,还真有点可能性。那就麻烦了,一个大蝙蝠都这么难对付,更别说这么多了。
  “不过别担心,要真是大爬叉的话,它们只喜欢树根,至少蜕壳之前,应该对我们不感兴趣。”徐胖子自信地说。
  这一路的经历告诉我,不要想什么顺顺利利,总会有麻烦的。
  徐胖子见我面色凝重,立刻安慰说:“我听人说啊,这个爬叉用油一炸,贼香!”
  我们三人同时盯着徐胖子,一脸惊诧,这种东西还能吃?谁会吃它们啊?
  我正想和徐胖子理论理论,涛姐和知颜拉住我们俩,指了指后院墙根的地面。我伸头一看,地面似乎在动……
  只是片刻功夫,一个脑袋从泥土里钻了出来,是一只四眼耗子。

  那只四眼耗子迅速钻了出来,似乎没有看见我们,径直跑到了大院门口,抓住一个爬叉,咔嚓咔嚓啃了起来。
  紧接着,又从那个洞里钻出一只更大的四眼耗子,冲到大院外抓起爬叉就吃。
  我和徐胖子看得目瞪口呆,还是涛姐先反应过来,低声说:“耗子出来捕猎了,还会有更多,咱们赶紧上屋顶,躲一会儿吧。”
  对对对,这才是最重要的,不然更多耗子来了,肯定会攻击我们的。
  平房并不太高,我们四人迅速爬了上去,趴在上面一动不动,观察着下面的捕猎场景。

  爬叉有大有小,四眼耗子也是有大有小,但捕猎者和猎物一眼就看出来了。四眼耗子越来越多,抓到爬叉扑上去就咬,到处都是“咔嚓咔嚓”嚼碎甲壳的声音。
  看来,这些四眼耗子平时就躲在地下的洞穴中,捕食的时候才出来行动。整个大院的内外,到处都是四眼耗子钻出的洞穴。
  我趴在房顶上,一动也不敢动,心里默念着赶紧结束,万一这些爬叉不够耗子吃,它们会不会发现我们四个人?
  我正想着,趴在旁边的徐胖子碰碰我的胳膊肘,低声说:“你看你看,大耗子不会上树。”
  我朝树下一看,还真是这样。爬叉虽然死伤惨重,但还是奋力往树上爬,四眼耗子最多前爪扒着树站起来,但没有往上面爬。看来,它们没有爬高的能力,这么一想,我就放心一些了。
  我和徐胖子相视一笑,这回总算没那么危险了,可以安心趴在这里看热闹了。
  正想着,忽然传来一声嘶鸣,我抬头一看,岩壁的大洞穴中钻出来一个家伙,它展开巨大的翅膀绕着树飞了两圈,忽然冲下来抓起一只四眼耗子,又飞回了洞穴。
  “小五,这是不是你们见过的大蝙蝠?”涛姐小声问我。
  我点了点头,确实非常像,也许徐胖子猜对了,这些爬叉上树之后,蜕了壳,就变成了能飞的大蝙蝠。没蜕壳之前,它们是四眼耗子的食物,蜕了壳之后,四眼耗子又成了它们的食物。
  紧接着,更多大蝙蝠飞了出来,整个天坑到处都盘旋着巨大的黑影。它们不断从浓雾中俯冲下来,抓起四眼耗子就立刻飞走了。
  四眼耗子也意识到他们死敌来了,开始纷纷逃窜,钻回洞穴中躲藏。那些跑得慢的,就成了食物。
  仅仅半柱香时间,血腥的捕猎场就回归了平静。地上还有不少大爬叉的残骸,已经爬到树上的爬叉,静静地趴在树枝上,也许用不了多久,它们就能蜕壳而出,长出翅膀成为捕猎者了。

  此时,徐胖子坐了起来,对我说:“小五,我有个疑问,你想一想,咱们在木营子遇到的大蝙蝠,是不是能发出那种哒哒哒的声音,为啥刚才这么多大蝙蝠,没有这个声音啊?”
  我摇了摇头,确实想不出答案。
  涛姐站起来说:“我觉得,咱们遇到的这些怪物,分为两种,一种是吃了蘑菇或者在蘑菇附近生活,发生了变异,比如四眼耗子、大曲蛇儿,还有老四。第二种情况,就是那些日本人用动物或者人搞研究,培养出来的怪物,比如你们遇到的大蝙蝠和蘑菇头,它们能迷惑人,它们发出的那种声音,应该也是一种实验内容。”
  去省城上过学的就是不一样,有见识有想法。涛姐的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这么说的话,原本那些低等级的大怪物,也就是平常动物体型变大了,说到底还是动物。

  但是,日本人想研究出更恐怖的怪物,而且是他们能控制的。这么说的话,能发出哒哒哒声音的,应该都是试验品。
  我正想着,徐胖子忽然又趴下了,他指了指我们来时的洞口方向,低声说:“小五,你仔细听听。”
  那边被浓雾笼罩,我侧耳倾听,是“哒哒哒哒哒”的声音……
  蘑菇头也来了。
  跟着涛姐时间长了,我也学会了思考。

  关于蘑菇头,我有个没想明白的地方,它为什么不杀我?在大松树下,它完全可以一爪子拍死我,为什么费这么大力气,制造这么多恐怖的场景,难道就是为了把我吓傻?
  蘑菇头攻击我们,总要有个原因吧?我脑海中隐约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蘑菇头就是那个被害死的姑娘,但如果她还没完全死呢?也许她的三魂六魄还在体内,无法投胎,会不会充满怨念,想要发泄报复呢?
  我正在瞎想,知颜忽然闭上眼睛站起来,望着远处,低声说:“蘑菇头来了,朝这个大院来了。”
  涛姐想了想,对我们说:“咱们赶紧准备一下,和它拼了吧!”

  我赶紧拉住涛姐,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也许,这个蘑菇头并非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它就是想报复。假如它还有自己的想法,最恨的肯定不是我们几个人,而是那个害死它的人。
  它来这个大院,可能不是针对我们。
  涛姐点点头:“小五说的有道理,这个大院的记忆,给它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和恐惧,它忘不了,所以必然会回来,咱们先躲着看看吧。”
  这可能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我们四人继续趴在房顶上,等待着蘑菇头的到来。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很快,我就看到大院的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蘑菇头进了院子,它行动缓慢,更像是慢慢飘动着,在已经倒塌的第一排房子前徘徊了很久。
  我记得,在幻境中,那个姑娘就是在第一排的某个房间中,被注射了毒药。
  蘑菇头徘徊了一阵子,忽然抡起两个爪子,对着房屋的废墟又打又砸,似乎在发泄着什么。一时间尘土飞扬,砖石乱飞,我们赶紧捂住口鼻,尽量不发出声音。

  蘑菇头发泄了一阵子,又不动了。当尘土渐渐消散,我才看清,蘑菇头不是在乱打乱砸,它清理过后的地面上,似乎有一道铁门。
  紧接着,蘑菇头抡起大爪子,对着铁门又抓又砸,同时发出了尖厉的叫声。但是,那铁门似乎是从里面锁住了,尽管蘑菇头将门砸出几个坑,但还是打不开它。
  徐胖子看到这个情况,趴在我耳边说:“它是不是想进去?”
  话刚落音,我就听到身后传来尖厉的叫声,转过身一看,刚才还在废墟中打砸的蘑菇头,已经站在了我们身后。那个姑娘惨白的脸,也从一堆蘑菇中钻了出来。她双眼通红,冲我们张着嘴,看起来非常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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