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有只黄皮子》
第42节

作者: 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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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只有老黄在一旁,看着他,捂着嘴偷笑。
  老李叫醒了我老爷,但等到我老爷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三更半夜,要不是性命攸关的事,谁会贸然叫醒别人。但我老爷不一样,他看到老李站在我家门前,又是深夜,心里料定他必有急事。于是就慢慢的说,你现在叫门,一定是有急事,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要不咱们回家说,老李听到这里,就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庙里的道士,想跟你说几句话。老爷知道,最近外面不太平,官府打土匪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这时候道士叫他去,一定是有什么急事。于是就说,你先回庙里,等我回家跟老婆说一声,随后就到。老李就转身,自己回庙里了。老爷回家,对我老奶说,你先睡吧,我去庙里转一圈。老奶不解,说这深更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去那里干啥。我老爷也不便多说,就说你先睡吧,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我去去就回。说完不等老奶搭话,就出来了。小白见老爷出去,就紧随其后,寸步不离。老黄见目的达到,也隐了身紧跟着老爷,来到庙里。

  道士早早的沏好茶,跟老李一起,在偏屋里等候老爷多时了。等到老爷到后,就出来紧闭大门,一副紧张的样子。老爷看这气氛,知道是有大事商量。就告诉道士说,你俩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咱们都不是外人,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尽了全力。道士也不遮掩,直接说,既然你说这话,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还是关于打土匪的事。前几天你让我去找县太爷,我就照你说的,全部告诉了县太爷。回来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个任务,就是让我画一道符咒,赶初五之前送到白狼寨,贴到白朗的床底下。初五到初七三天,攻打白狼寨。这时候,在暗处的老黄,一听到符咒,又是一阵恼怒,把牙咬的吱吱响。但他一听说攻打白狼寨的具体时间,就有了打算。他要在官兵攻打白狼寨的时候,把泻药放进白狼寨的水井里;还要把土匪们的火药给弄湿了,到时候让土匪们瞬间失去战斗力。但老黄的这些想法。道士跟老李怎么会能感觉到呢。于是道士接着说,这画符咒容易,你说这送符咒,谁能办得到呢?

  老爷听了,嘴里说,是啊,这可不是好办的。别说白朗的床边了,就是白狼寨,一般人也是接近不了啊。说话间,三个人都沉默了。过了好长时间,老李发话了,说,我有一计。老爷跟道士一听老李有办法,就来了兴致,一齐瞅着老李。老李看着他俩,神秘地说:如果这时候,谁要是冒充百姓,说找到了白狼寨丢失的银元,并亲自给白朗送过去,就一定能够取得白朗的信任。只是······道士说,只是什么,你快说啊。老李接着说,只是,这银元从哪里弄,再说了,即使有了银元,让谁去送呢,都是问题?说完,自己挠了挠头,看着他俩不说话了。

  这时候,我老爷接话了,说,银元没问题,我来弄,要多少有多少!这时,老李跟道士听了老爷的话,一个个是惊得张大了嘴巴。道士问,老董,你从哪里弄银元啊?我老爷看他俩这样,自知说漏了嘴,一时竟然回答不上来了。尴尬片刻,老爷想,事情既然到了这个份上,干脆就对他俩全说了吧。于是,就把在自家院子里发现银元,还有后来到县里捐款的事,都全盘托了出来。两个人听的是瞠目结舌。嘴里同时说到,莫非你院子里的银元,正是土匪窝丢失的三百大洋吗?这时候,只见老黄躲在暗处,捂着嘴,嘻嘻的偷笑,这偷银元的事,除了他,谁能办得到。只见老爷接过他俩的话说,我哪里知道是谁的银元。反正现在用得着,我就把捐剩下的一百大洋全部拿出来,让人送过去。如果真是白狼寨丢失的银元,那白朗一定对送钱的人,是深信不疑,到时候,送钱的人只要见机行事,就有可能把符咒贴到白朗的床底下。

  道士见有了钱,就直勾勾的看着老李,心里就笃定了送钱的人选。老李见道士盯着他,就心里发毛,说别啊,你可别说让我去。上次我差点死在土匪窝里,这次去了,一定是有去无归,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
  这时候,只见道士说。老李你别怕,这事还只有你能办成。你脑子灵活,上次又去过白狼寨,对寨子里面的地形熟悉。再说,上次白朗不是说让咱们收拾那谁吗?道士指的是收拾我家的黄大仙,但碍于我老爷在眼前,不便说明,就打了个哑谜。老李何其聪明,当然明白道士的话了。就回答道士说,那又怎么,我去了,他们就能相信我吗?
  道士说,你去了,他们肯定相信。你只要带上银元,大大方方进入白狼寨。先把银元展示给他们,以表诚意。白朗见了银元,纵有一百个心眼,也怀疑不到你有二心。到时候,你只要说这次到白狼寨,不光是送银元,还要给大王送来了一个法宝,就是我画的符咒。你只要说这符咒是我专门给他画的,用以驱魔辟邪,以后就再也不怕遭贼了。然后把符咒展示给他。他只要看见画里的猞猁,灵魂就会受到干扰。到时候他迷了心窍,没准就会按你的意图,把符咒贴在床下。如果把这事办成了,他的灵魂白狼仙就会丧失心智,做出不当的行为。老李听到这里,心中多少动了些念头。紧接着,我老爷说,老李,这次你只管去,如果最后打败了土匪,这一百大洋我不要了,都是你的!老李说你开什么玩笑,那么多大洋,你舍得吗?我老爷拍着胸脯说,我说话向来算数,吐口唾沫是个钉。老李见我老爷好像是认真地,就瞅了瞅道士,道士会意,问我老爷,你说话算数?我老爷斩钉截铁的说,算数。道士说,好,这事我做证人,事后不准反悔。老爷说,不反悔。

  这时候,只见老李咽了口涂抹,又咬了咬牙,说,奶奶的,那就这样定下了。我明天带上银元和符咒,到龙潭虎穴闯一闯,看他们能把我咋的了。
  道士、老李和我老爷三个人在庙里商定妥当,已经是后半夜了。我老爷在灵犬小白的保护下回了家,就跟我老奶商量剩下这一百块大洋的事。老奶是个明事理的人,没等老爷把话说完,就一口同意了这事。老李一个人回到家里,激动地是一夜未曾合一眼。一方面是自己独闯虎穴,生死难料;另一方面就是这一百块大洋,如果真战胜了土匪,这都全是自己的了,那可不是个小数目,自己几辈子也挣不了那么多。退一步说,即使自己死在了土匪窝,有这一百块银元,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也能吃上几辈子了。想到这里,老李竟然高兴起来,天还未亮,就急忙起身,来到我家里。

  老爷老奶见老李这么早就来我家,心里就知道他来干什么了。老爷看着老李,目光凝视了一下,然后咬了一下牙关,转脸对我老奶说,你去,把那东西取出来包好,趁天未亮,让老李带走吧。老李这时也是心里忐忑,进退两难,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如果接了这东西,生死就在一线间了。如果不接,也说不过去,毕竟昨天晚上大家说的是铁板钉钉,再说,这一百大洋的诱惑,足以抵消任何人的任何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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