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过录像找到外卖员了，叫张木林，跟他见了1面。他就是从果篮店接活，然后送到位置，至于谁定的，他压根儿不知道。我又跑到果篮店，店员查了半天记录，订果篮的电话是个固定电话，我打114查了1下，是市里1个公用电话。等我跑过去1看，那公用电话周围根本没摄像头，找附近的人问了1圈，也没人注意到打电话的人。”
　　到付，还是用公用电话订的，并且找了1个4周没摄像头的公用电话。显然，这个打电话的人绝对不是只想给6志强送1个果篮那么简单，那么他到底要干什么呢？难道那个果篮有古怪，不应该呀，果篮是直接从店里拿的，那个神秘的订货人压根就没出现啊！
　　李谦和刘黑塔直勾勾看着秦朗，等着他拿主意。
　　“我去找齐队汇报1下情况，回来再说。”说话间秦朗已经走出了办公室。
　　“许然，我就问你1句，亮亮是不是你儿子？是，对吧？你对他需不需要负责任？对，我承认，我作为爸爸，我是失职的，缺位的，但是你知道我那是身不由己。对，你说的没错，这不是借口，也不是理由，我对不他，也对不起你。我们已经这样了，我不奢望你还能对我怎么样，也不是想拖着你不放手，我只是想让亮亮少受1点伤害。他年纪是不大，但是我知道他都懂，心里什么都明白，他知道我们会分开，他难受。但是他不说，他憋心里头，还每天朝我们露着笑脸，你难道不心疼吗？你每次晚上不回家，他都很失望，很害怕。害怕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你不要说那些，我只想问你，你想把亮亮怎样？”

　　隔着办公室的门，秦朗清楚地听到了齐勇伴着崩溃的沙哑声音咆哮着，准备抬起来敲门的手停在了半空。

　　想了想，秦朗还是觉得先离开，结果没走出两步，齐勇拉开门走了出来，看到正要离去的他，愣了1下道：“秦朗，找我？”
　　秦朗只得回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齐队，我没事，就是路过。”
　　“进来吧，你小子少来了，说谎能骗得过我吗？”齐勇朝着椅子指了指，自己也1屁股坐了下来，两只手使劲在脸上搓了1把，“都听见了是吧？”
　　秦朗只得点头，没有看齐勇的脸，怕他难堪。
　　“其实没什么！干我们这1行的，案子就是天，其他都得靠边站，要是做不到这1点，趁早转行。但是我们自己这样，不能要求人家也这样想，人家想过个安生日子，凭什么不行，我们就算是再怎么解释，都没办法弥补对人家的亏欠。所以，我是欠了你嫂子的，她怎么样对我，我都不怪她，就是心疼亮亮。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随她吧！”

　　齐勇语气低沉，整个人精神萎靡了不少，看上去好像瞬间老了几岁。
　　“齐队，难道不能和嫂子再谈”
　　“算了，不说了！”齐勇打断了秦朗，“有情况了？”
　　听完秦朗的汇报，齐勇点了根烟，眯着眼睛思考着，手指在办公桌上规律地敲击。
　　“开个会吧，我们讨论1下。”
　　十分钟后，会议室，除了帮陈菲搬家的田甜，大家都到齐了。
　　齐勇轻咳了1声，“秦朗，简要说1下情况。”

　　秦朗在白板上连续写下了几个名字，朱雅洁、6志强、张明亮、张丽，又加上了两个代号，3轮车主，果篮预定者。
　　紧接着，秦朗把当前案情介绍了1遍，在场的人脸色都开始凝重起来，只有万进略显心不在焉，手里来回摆弄着1支笔。
　　“秦朗，你说说看！”齐勇喜欢让秦朗先说，他的思路更细致，能帮大家理清脉络，起到启发作用。
　　“好。首先，我觉得朱雅洁和张丽之间应该存在着某种联系。”他将朱雅洁和张丽的名字连在了1起，又1起指向了6志强，然后在3个名字中间空白处画了1个大问号。
　　“原来，我们判断朱雅洁上6志强的车是随机行为，但是发现了张丽与6志强的录像之后，我觉得并不1定是这样。朱雅洁和张丽，说不定还有其他女孩，她们有可能是被人介绍或者说控制进行钱色交易。如果从这个思路出发，那朱雅洁很可能是事先被指定给了6志强，而之所以采取那种豪车卖饮料的方式见面，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朱雅洁死后，调查中我们接触过几次张丽，她非常紧张，尤其对关骁为我们提供情况极为不满和抗拒，理由就是她不想自己不为人知的1面被揭开，更不想被关骁知道。”

　　“朗子，你是说你画的那个问号代表的就是组织这些女孩的人是吧？那还等啥呀？抓他呀？张丽那肯定能找到他的线索啊？要不然说不定他还得害人。”刘黑塔急道。
　　“老塔，你先别急，张丽我们随时可以去找，只是方式要慎重1些，我们如果直截了当过去找她，恐怕她不会说实情，更坏的结果是她给背后那个人报信，反倒不利于我们进1步深挖。”
　　“嗯——”刘黑塔长吐出了1口闷气，有些无奈地往椅背上靠了过去。

　　“那我先查查她的通话记录、微信等等这些东西，看能不能查出点东西来。肯定不会惊动她。”李谦把话茬接了过来。
　　齐勇朝着李谦点了点头，李谦嘴角1翘。
　　“关于这1点，我同意秦朗的分析，这很可能是1个利用某种手段胁迫大学生**的组织，他们的顾客群体肯定不只6志强1个。我们1定要抓紧时间，斩断这只黑手。开完会之后，立马开始查。”
　　齐勇说完，朝着秦朗1点头，示意他继续。
　　“张明亮！”秦朗用笔在名字上圈了1下，“他自卑、内向、懦弱，但是他有底线，对他来说，朱雅洁是他的1切。正因如此，他决定报复6志强，并且可以说得手了。但是他的失踪却很奇怪，我1开始1直觉得是他的朋友帮了他，但是排查走访之后，特别是李谦调阅了周围的监控，并未发现现场离开的3轮车踪迹，让我有了另外1个推测。”
　　众人齐刷刷把目光聚集到了秦朗脸上。
　　“3轮车主不认识张明亮，而且不是恰巧路过。”秦朗说出这句话又拿笔圈了1下“3轮车主”几个字。
　　“不认识？那他为啥带他走？他也不1定跟他走吧？”刘黑塔问。
　　“没错，但是如果张明亮当时不是正常状态呢？”
　　“啥叫不是正常状态？”
　　“比如说昏迷。”
　　“不对呀，不是他袭击6志强的吗？而且6志强当时喝多了……”李谦也追问。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张明亮身材瘦削，又是个胆小懦弱的人，很少和人发生冲突，而6志强就不1样了，他在社会上混过，身体比张明亮强壮，就算是喝了酒，也不1定没有反击能力。而且6志强所说的只是他1面之词，没有目击证人，不1定可信。”
　　“那就算6志强把他给打了，这也跟3轮车主没啥关系呀，也许人家只是正好路过，看到张明亮可怜，就帮了个忙啊！”刘黑塔还是想不通。
　　“老塔，你真练傻了吧，你大半夜看到有人昏迷，不报警啊，还把人带走？这本身就不正常好不好？”李谦不放过任何1个怼刘黑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