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焚——职业杀手的黑色宿命》
第25节

作者: 陈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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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暗骂:这老刘真他妈不要命了,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也只能冒险试一试了,我深吸了一口气,也把身上的潜水装备解下来,只带着那个装着衣服和武器的密封袋,晃动身形也游进了那个排水管道里面,没了那些沉重的装备,人钻进去后居然觉得里面的空间很宽裕,很快我就看到了老刘的双脚,他知道我进来了,一侧身让出一部分空间,并示意我往前靠,我挤了上去,看到老刘一只手抓住铁篦子的铁条,在试探性的发力,并示意我帮忙,看看能不能把这个铁篦子拆下来,我看了看这些铁条,心想,这不是扯淡吗?如果这是在陆地上,这还有可能,但现在是在水里面,根本就没有着力的地方,最多也就能使出百分之五十的力道。但事已至此,只能是试一试了,我伸出手牢牢的抓住一根铁条,打好手势,我们俩同时发力死命的向后拽,铁篦子整体一震,管道的顶部嵌住铁条的部位有水泥块被震了下来,似乎有门!这东西在水里泡时间长了,很可能已经松动了,而我和老刘加起来的力量也不容小觑,我们再次发力,连续的猛拽,几次之后,我的手感告诉我,没有希望!铁篦子只是在小幅度的松动,没有再扩大的可能,另外,由于用力猛烈,我消耗了大量氧气,脑袋已经发蒙了,我对老刘打了手势,示意赶紧撤退,凭我憋住的这口气还能勉强游出水面,但老刘一把抓住我,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那意思是绝不能退,我顿时大怒,心想,我可不能为了跟这破铁棍子较劲把命搭在这里!再拦我,我就弄死你。我在瞬间就动了杀心,一只手准备去摸刀。

  这时老刘又在拼命的打手势,双眼焦灼的看着我,我看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他是要我换一种方式用力,我们各抓住铁篦子的一端,但是要往向反的方向用力,他向里推,我往外拉,来转动这个铁篦子试一试,我压下怒火,心想,这法子也许可行,就试一下,不行就立刻闪人,我必须要留出一口气,保证能退出这条该死的管道并浮到水面上,我宁可死在枪下,也不能憋死在这里。

  我们两个人再次抓牢铁条,同时发力一推一拉,只听“当啷”一声脆响,我感觉我的力量还没有用尽,那个铁篦子就轻易的被转开了。居然成功了,真是他妈的奇迹!我一呆后,强烈的窒息感使我顾不上多想,也不管老刘了,把铁篦子顺向一转,转出一个可以通过的空间,拼命的向上游去,游了三四米,感觉头部一轻,已经钻出了水面,我不顾一切的扯掉面镜,开始大口的呼吸。这里虽然没了水,但依然是在管道里面,空气非常污浊难闻,看来这管道不仅仅是雨水管道,还负责排放污水。我呼吸了几口就差点没吐出来,我尽力的调整呼吸强压住恶心,顺过气来以后,忽然觉得奇怪——老刘怎么还没上来。正想着感觉身体下面的水流翻动,我紧靠管壁,让出位置,水面“哗啦”的一声响,老刘已经露出的脑袋。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他在我身后显然停留了一段时间,虽然很短,但这很不正常,他在干什么?想到我刚才杀心顿起的表情可能逃不出这老狐狸的眼睛,莫不是他准备做什么手脚?
  老刘和我的身体紧挨着,非常的别扭,老刘摘掉面镜后,根本就没理我,而是认真的观察这管道内壁,并皱起眉头“嗯?”了一声,似乎在这里发现了很奇怪的东西。
  我问道:“怎么了?”
  老刘说:“这里好像有人来过。”
  我一惊,抬头观望,管壁上糊着很厚的一层污油泥浆,上面果然有很多刮蹭蹬踹的痕迹,而且那痕迹清晰,像是不久前留下的。

  老刘说:“那个铁篦子也被人做过手脚,否则我们不会那么容易卸掉它。”原来老刘刚才在水里观测那个铁篦子,这老狐狸的心思要比我细致缜密的多。
  我奇道:“你是说已经有人从这里进去了。”
  老刘摇摇头,说:“从这些痕迹上看,不是进去了,而是有人从这里出去了。”
  我心头一震,说:“是不是老板他们已经从这里逃走了?!”
  老刘断然说道:“那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他没说,而是动手除掉脚蹼,说:“先上去看看。”

  日期:2012-03-20 20:44:58
  他踩着我的肩膀,爬了上去,腾出空间后,我也用手脚支撑住管壁,向上移动,由于管壁上的污泥十分的腻滑,爬起来非常费力,管道内的那种腐败的臭味令人窒息,加上管壁的滑腻触感让人感到非常的恶心。老刘爬的也不快,我挺担心万一他一个失手,就会直接把我一砸到底。好在这种上升的管道不长,我们通过一个弧弯,管道变成了水平走向,而且有清凉的风在管道里流动,我知道马上就要到地面了。

  这一路上,我们都清楚的看到了管道里面有人爬行过的痕迹,似乎是一个人留下的,而且这个人光着脚没有穿鞋,从脚印的尺寸来看应该是个男人。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从这里离开?
  我们往前钻了不久,就出现了一个四平米见方的方井,方井上方盖着一个铸铁的雨水篦子,这是一个汇集雨水和污水的管道井,有四条管道通到这里,我们的水耗子般的行程到此结束!因为往里延伸的这四条管道只有碗口粗细。我们不可能钻进去,除非我们真的变成水耗子。
  我抬头望望上面的雨水篦子,透过缝隙只能看到上面黑蒙蒙的一片,但有凉风吹进来,我问道:“这是到哪了。”老刘眯着眼看了看说:“应该是在主楼的外墙。”
  “外墙?!我们还没有进到山庄里面吗?”我问道。
  他低头扫视了我们所处的方井,说:“没有,但这里离厨房很近了,可以从厨房的排风口进去。”说着他取过密封袋,我们两个换上衣服。他让我蹲下,踩在我的背上站起身,轻轻的打开了头顶上的雨水篦子。
  我们两个顺利的从管道里面爬出来,出来后,我才真正看清我们所处的位置,我们面前就是山庄的一处建筑外墙,身后一米的地方就是山崖,有清凉的山风从我们身侧掠过。这里的确还是在山庄的外面。我们紧贴着外墙走了十几米,抬头就看到了外墙距地面七、八米的位置探出了一个方形的排风口,老刘的判断正确,这就是厨房排放油烟的风道出口,那风道的大小刚好可以容一个人爬进去,但那个高度却让我有些发憷,垂直的墙面中间没有任何凹凸,可借力的地方几乎没有,在这种情况下攀爬极具危险性!我们也没有任何防护设施,七八米的高度看上去似乎不算什么,但只要出现一点闪失,人就会掉下来,七八米的高度足可以把人摔的骨断筋离,况且身后一米外就是悬崖,一旦掉下来就有可能直接掉进悬崖,那悬崖下面的状况谁也不清楚,掉下去绝对的凶多吉少!

  日期:2012-03-20 23:12:17
  还没容我观察好,老刘已经脱去了鞋袜,手脚张开爬到了墙上,接下来的一幕让我瞠目结舌!
  老刘爬墙采用的姿态方式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他四肢张开,头望上仰,全身贴在墙面上,手指和脚趾抠住浅浅的砖缝,然后我看到他的整个后背塌陷收缩,骨骼发出密集的轻响,似乎在瞬间他的整个身体就如吸盘一般牢牢的吸附在墙面上,然后他的身体出现怪异的扭动,伴随着手脚一起动作,竟然像蛇一样的顺着墙面向上游走,速度非常快而且非常的轻松自如!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还真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功夫,太神奇了!这只是在传奇小说中出现过的“壁虎游墙功”竟真实的呈现在我面前!片刻老刘就到了那个排风口的位置,也没跟我打招呼,一猫腰,就钻了进去。

  我站在下面楞了好长时间,心里的感触一时无法形容,觉得老刘这人太恐怖了,似乎做什么事情都能做到登峰造极!
  冷风一吹,我醒过神来,咬咬牙,也小心翼翼的爬上去,在部队锻炼出来的爬墙术跟老刘没法比,只能是靠手指和脚趾找到可靠位置后,再一点点的往上蹭,这几年没怎么练过,真觉得力不从心了,爬到五米以上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心理压力很大,可以说是步步惊心,这时我才体会到我和老刘之间那可怕的差距,好一会,我才爬到那个出风口,看到铁质的排风口布满了油污,由于刚从污水管道里爬出来所以钻这玩意儿也没什么心理障碍,钻进去才发现,老刘已经破坏了风道的室内部分,弄出一个缺口,我从这个缺口钻出来,跳到房间的地面上。

  这里果然是一个非常大的厨房,里面甚至还飘着淡淡的食物香气。
  老刘已经在轻轻开启厨房的房门,从门缝向外窥探,然后不回头的对我招招手,就猫腰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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