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4-27　00:19:33

　　“哥哥，来玩会吧。”或许从我们进场开始就已经被人盯梢了。我们还没缓过神来，五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就开始用手搭在我们的肩膀上。我们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稍等，稍等。”虎子挡开搭在他肩膀上的女子的手。
　　“哥，都来了，就开心地玩吧。”女子不罢休，把手挽着虎子的手，用胸紧贴着虎子的胳膊，头稍微歪斜着靠在虎子的肩膀上。虎子再没有躲闪了，抽出一颗烟，点着了。
　　其中的一个女子也凑在我的身上来了。我有些拘束地后退。

　　“哥，别走。”女子以为我要走，拽着我的胳膊。我没有见过这种阵势。长到二十多岁了，成年之后，第一次有女性这么主动地靠近我，我的心“突突”直跳。我一直渴望有女人主动走进我、靠着我，让自己像个皇上一样地被伺候，今天当这个现实就在眼前的时候，我又紧张害怕了。
　　“我不走，你放开一下我的手吧。”轻轻地甩了甩，将我的手解放出来了。
　　“哥是第一次来吧，没关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告诉小妹，小妹一定让哥高兴。”女子柔柔的声音让我的心也软化了好多。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又拽着我胳膊了，也像其他两个女人贴近虎子和郑先科一样，将胸贴在我的胳膊上。他俩都不反对了，我也只好学着。我不想在这样的场合中，让外人看着我的土气。我也没有说话，就假装她不存在我的身边一样，但我明显地能够感觉到从胳膊传到大脑中的那种嫩、软的信息。我不禁轻轻地扭过头看了一眼，炫舞的灯光下，白皙的脖子一览无遗，一条被压挤的沟传递着无法阻挡的诱惑。

　　我们三人都站着，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看着舞台一个接一个劲爆的演出。也许，此刻，他俩和我一样，是在用心感受着这个女人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目视前方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没有找到我们胳膊抱着的另外两个女人识趣地走了。眼里和嘴里没有一点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样子。
　　我们假装闲着，女人们却不闲着。我的这个“女人”一会问我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一会又问我是不是北京人，一会又问这是第几次来……热情、盘问让我对这个陌生的亲近女人有了一丝好感。
日期：2010-04-27　11:21:46

　　初入道场，不知道其中水的深浅，我还是少说为佳。女人不停地问这问那，我就敷衍着回答。
　　我不知道虎子他们要来这样的地方，兜里也没有带多少钱。吃什么、点什么、玩什么，都得看他俩的安排了。

　　“ladysandgentlemen,comeon”主持人举着话筒高声叫喊着，在这样狂热的气氛中，每个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我们也开始随着音乐舞动着。女人见我们动心了，就跑到面前来扭动着小腰，还不时地甩一甩那头长长的飘逸的头发，小兔子就在前面活蹦乱跳，把我的心都跳乱了。
　　音乐停了、灯光停了，台上台下的人都累了。“哥，咱们换个地方吧。”郑先科的女人说话了。虎子和郑先科没有回应，转身就开始走了，我也跟着他们出了舞厅。
　　“6号包间有人吗？”女士朝前台喊着。
　　“稍等。”前台那边回应了一下。“去9号包间，没人。”
　　9号包间不大。里面有一台电视机、一套音响、一排拐弯的沙发、中间有一张茶几。其余的就是一条窄窄的通道。
　　我们三人依次坐下来。女人就开始爬到大腿上来了，娇滴滴地抱着各自的脖子。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了。“进来。”虎子喊的。
　　“哥，点点什么吃的喝的？”服务员是一个小男孩，不到20岁的样子。进来后，弯着腰，一副非常虔诚的样子。
　　“你点。”虎子对郑先科说。
　　“妹子，给我们唱个歌。”点完了吃的、喝点，郑先科就毫不客气地对我的“女人”说。
　　“这个怎么收费？”女人唱歌去了，我悄悄地问虎子。
　　“包厢费我们掏，小费自己掏。小费100元。”

　　我的心里一惊。“100元？”我的兜里没有钱，而且对我来说，100元就意味着半个月的开支。“你们玩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日期：2010-04-27　12:09:28

　　“你没毛病吧？”或许我的话出乎虎子的意料之外，他很惊诧地瞪着眼问我。
　　“不是有病没病的问题，我没有带钱。你们玩吧，没事的。我等你们。”毕竟是大学同窗，我也不怕他笑话。
　　“我给你掏还不行吗？出来一起玩，你干嘛呀？”虎子有些生气。郑先科也凑过来了。
　　“不，不，不，我不能接受。”我有些气愤了。在电视、小说中经常看到进入歌舞厅之后的镜头，那只是一种艺术的表现，今天当我真正看到了、感觉到了这种情色场合的时候，我的内心本能地反抗了。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传统的人，接受的都是传统的教育。在青春期经常会幻想一些与陌生女人情色的场景，当真正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的时候，我还是选择退却。
　　我玩不起。我的良心玩不起。
　　“你走吧，我不用了。”唱完歌的我的“女人”似乎看到了我们之间的争执。做这种工作的女人对客人的反应时极其敏感的。在江湖上混，敏感是必须的，对待敏感的方式却是需要高明的。
　　“这个哥哥不是说了帮你掏小费吗？”果然是老江湖，唱歌的时候还听到了我们的说话。
　　“不用了。不是钱的事。”我不想让一个小姐来看低我，维护尊严的心强烈地占据了我的情绪。
　　小姐没有说话了，乖乖地往后退去，坐到沙发的边上去了。
　　“你不要小姐就算了。你也别走。玩一会就回去。”虎子和郑先科显然有些生气了。

　　虎子给了我的那个女人100元钱，一挥手，女人就开门出去了。
　　我拿起话筒开始唱歌了。这是我唯一的能做的事情，也是最好的缓解刚才争执之后紧张的方式。
　　一曲完了，我又接着唱下一曲。虎子和郑先科则在后面和女人打情骂俏。
　　“两只小蜜蜂，飞到花丛中，飞呀。”“啪啪”“啊啊”这是大学里常玩的喝酒游戏，居然也流行到歌舞厅了。

　　他们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也忘记了我的存在。没有人搭理我，我就不停地唱歌，也不回头看他们。我怕我的目光影响他们之间的亲昵。
日期：2010-04-27　13:08:27

　　凌晨时分，我们走出了美景歌舞厅。门口停着很多的黑车。
　　“哥们，上哪儿？”见我们出来，好几个黑车司机就围了上来。上了车，虎子和郑先科靠着后座眯上了眼睛。我的脑子里还回响着音乐巨大的“嗡嗡嗡”声。
　　沉默。只有车轮前进时压着地面的声音。整个城市已经进入了熟睡，路上除了疾驰而过的车辆，几乎见不到几个行人。
　　城市的安静和车内的寂静让我的心里充满了堵塞。我感觉到了他俩对我行为的不满，可这是集体的行动，却又是个人的决定，能说什么呢？
　　今晚唱歌确实唱够了，一个包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自娱自乐地吼叫着，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回到办公室，我倒头就睡着了。我不想去回想晚上发生的一切。我的内心和身体都渴望有一个女人的肌肤接触，可这种行走江湖的女人，即使她的身体再诱人，即使她的动作再勾引我，对我来说都是身外之物。我需要的是有感情的女人，而不是逢场作戏的玩弄。在包间里，我拒绝了女人的亲密接触，也意味着扫了他俩的兴。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自己的行为，他们的高兴和不高兴又和我有多大的关系呢？

日期：2010-04-27　16:52:23

　　为了避免昨天因为晚起而带来的不必要的麻烦，睡觉前我就一再警醒自己，一定要早起。再晚起就死定了。
　　还好，七点就醒来了，强行要求自己起床。一切像平常一样。
　　“哎呦，今天没有晚起吧？”刚上班时间点，晓琴就在我办公室门口嚷着。你说讨厌不讨厌，这人。好在张科长还没有来。他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迟到？肯定是不会和我们下属说的，我也懒得知道。他不在，一个办公室就是我的天下了。

　　“你别嚷嚷行吗？”对晓琴我是不会太客气的。“张科长昨天都生气了，因为我晚起的事。以后不许你再提了呀。”
　　“怎么啦？有那么严重吗？”晓琴还不相信。她走到我的工位前，趴在工位架子上，看了看我。“老实交代，昨天干什么去了？”这晓琴虽然研究生毕业，读了一肚子的书，有时候真像个小孩一样。
　　“没有干什么呀？在办公室呆着呢。”
　　“你骗谁呀？你身上还有酒味，你的眼袋都肿了。”真是要命，她怎么观察那么仔细干嘛，又不是你老公。
　　“下班后去喝了点，你也知道，刚毕业的住机关的这些鸟人都灌我，有点多了。”
　　“也不带我们玩呀。下次得叫上我和雨婧，我们给你撑腰去。”晓琴一副淘气却很江湖的样子。

　　我抬起头盯着晓琴看，眼睛里带着酒后的色性。
　　昨天晚上要不是我的底线支撑着我，我可能就和虎子他们一样倒在那个女人的温柔乡了。那个女人给我的感觉和现在的晓琴是何其的相似。说话娇娇的，有时候撒娇中还带点江湖义气的味道。从第一天看见晓琴，她就给我留下了难以抹去的印象，多少次，我都是一个人躺在办公室里对她意淫。
　　晓琴被我的眼光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科长也不在，我的神智也不是很清，就逗逗晓琴吧。
　　我就把昨天喝酒的盛况向她重播了一遍。在讲述中，我重点描述了一下女生灌我和我们逗女生的场景。晓琴似乎也很爱听这些酒桌八卦，不是地还插话打断我。
　　“张科长。”我们正聊得高兴，张科长进来了。刚到门口，晓琴就及时发现了他。

　　“聊什么呢？那么高兴。”张科长一边放下包一边和我俩说话。
　　“我们正聊前天入户调查的事情，我发觉北京的文化真是太深厚了。”晓琴反映快，就把张科长的话接过去了。
　　张科长来了，我们的话题就不能继续了。话题重新回到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