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密踪——蒙古巫师的神秘传奇》
第41节

作者: 田牧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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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1 8:19:00
  阿爸不信,慌慌张张地跑着过去逮住了他的骑马,骑上就放开了大颠。
  我把马鞭子斜背在背后,牵过阿古艾,狠了狠心,跨到它的背上,把走散的马牛羊往一起拢了拢。然后,我选一片长着好草的地方跳下来,看阿古艾吃草。看着看着,我就思念起铃鸽儿来了。
  我掏出那只别头簪子。我早把它洗了好几遍了。怕它生锈,用软布擦了又擦。现在,它干干净净,通体金黄。我情不自禁地把它放到唇边,想了想,没敢吹哨。我怕打扰了铃鸽儿。过了一会儿,我又忍不住想见她,就又把别头簪子放到唇边。还是不敢吹,我怕没事让她来会犯什么忌讳。
  我这么犹犹豫豫地一大阵,阿爸就回来了。
  远远的,就能看出阿爸是很愉快的。他微斜着身子骑在马背上,身子随着马颠跑的步伐柔和地颤动着。他用缰绳头抽打着马的屁股蛋。那不是在催促,只是习惯性的动作反应。

  阿爸身后跟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因为对路况不熟识,车开得迟迟疑疑的。
2010-11-1 9:25:00
  不多时,他们都到了我身边。
  阿爸故意显得很年轻似的片腿跳下马来,把马缰绳往鞍桥上一挂,压抑着隐隐的愉悦,大声说:“小子,你回家吧,胡老板屋里的和他姑娘在咱家等你呢。”
  胡乌特和他的胖司机都下了车。胡乌特紧跨几步到了我面前,握住我的手说:“灯老弟,又麻烦你来了。”
  我说:“我知道。”
  阿爸在旁说:“我小子说家里来辆小黑车,我还不信呢。看,真是你们来了。”
  胡乌特说:“没办法,孩子闹病了着急呀。”
  阿爸说:“好,我小子能回去。看好看不好就在两可之间了。”
  胡乌特说:“灯老弟,麻烦你回去一趟吧。让胖子帮老爷子放一会儿牲口。我开车。”
  胖子笑了,说:“放心吧。我保证看住了。哪匹马老实?给我骑一匹老实的。别把我摔下来。”
  阿爸说:“骑骑马行,放牲口就不用你了。我自己能看过来。”
  我说:“我阿爸自己能行。咱们回去吧。”
  我把阿古艾的缰绳交给阿爸,叮嘱他把它背上的鞍子卸下来。
  阿爸小声说:“小子,看好了也别收他钱。瞅小丫头挺可怜的。”
  我说:“我知道。”
  我往车边走,听到胖子小声对胡乌特说:“这身打扮,跟堂吉诃德似的,能行啊?”
2010-11-1 9:39:00
  胖子替我打开后面的车门,被我的滑稽打扮逗得不笑不行,说:“领导,你这鞭子也背着吗?拿下来放在车里吧。”
  我说:“不用。”
  胖子把一只手遮在我头上,说:“小心,别磕了脑袋。我说领导,这是你的法器吧?”
  我一本正经地说:“是的。”
  胖子收起笑容,不言语了。

  车轮辗着绿草飞快地前进着。
  胡乌特说:“这一大片草场都是你家的?”
  我说:“是的。”
  胖子说:“这草可真好,养五百头牛也吃不败。”
  胡乌特说:“承包经营这条路子是对的。”
  胖子抽空回头看了看我,说:“咱不开玩笑,领导,你能不能给我算算?”
  我问:“算什么?”

  胖子笑了笑,说:“随便算。”
  胡乌特对胖子说:“有机会你再算吧。”
  胖子知道老板生气了,略有难堪地不言语了。
  我看他挺难受的,就说:“现在算也行。”

  胡乌特回头对我温和地笑笑说:“要没妨碍,灯老弟就给他算算。”
  胖子说:“我是属牛的……”
  我不等他说完,便说:“你不用讲了。八字牵扯的外在因素太多,单纯用这种方法,只看大概,而且人的命运后天是有变化的。”
  胖子在反光镜里看了我一眼,问:“那咋算?看相啊?看相得看手吧?”

  我说:“看相有三种,第一听声,第二看气,第三才是看纹。”
  我看胖子三才不均,天庭窄,印堂宽而凹陷,金甲小而有痣,地阁丰满。便说:“别看你现在没钱,但从你手里花出去的钱太多了。你把你父母攒了一辈子的钱都花光了。”
  胖子回头瞅我一眼,说:“往下说。”
  我闭目凝神,见他抓着一沓百元大钞,兴高采烈地离开了一个蒙着绿面的四方牌桌。牌桌上散乱地放着扑克。
  于是我用手指比量着说:“最近,你赌博赢了这么厚一沓钱。你们玩的不是麻将,是扑克。牌桌是绿色的。”
  胖子惊奇地回头看看我,说:“师父,你真神了。我真服你了,你算得太准了。”
  胡乌特对他说:“我也听吉力格说你赢了,让你请客,赢多少?”
  胖子摇摇头,说:“我先不说,让师父算算,师父能算出来。师父,你能不能算出那天我赢多少?”
  我一时语塞。我怎么才能算出他赢多少呢?用眼通看不清;用阴星探路,虽然精确细微,但也不能详细到几毛几块;用周易也没把握。

  于是我心里想,这个胖子,你不是在难为我吗?你赢多少我哪知道啊?别说人,就是鬼也算不出来呀!
  我刚想到这,耳边有个声音问:“你咋知道鬼也算不出来呢?”
  我侧头一看,癞皮鬼王坐在我旁边。我问:“你怎么来了?”
  癞皮鬼王说:“来看看你,怕你把我忘喽。”
2010-11-1 10:36:00
  昨天上午参加一个会。我注意到桌上有个牌,有四个字:禁止吸烟。可开会的时候,会吸烟的人也还是吧嗒吧嗒抽。
  会议讲的事挺大。说是在中国呀,矛盾和鲁迅文学奖都整不少年了,蒙古族作家一个也没有,也就是光秃,青皮!于是,有责任感和使命感的人就临时发挥,像业务员清明节研究卖烧纸似的,咂嘴皱眉,寻找没得奖的原因:第一,没表现主旋律;第二,主旋律表现得不到家……

  我是挺聪明的人,一言不发;不是没话说,是怕说得不贴边儿过后上火。即使说对了也没用。日本人会因为我坐在牧场的草垛上骂他们,他们就乖乖的把中国船长放回来?距离太远了,除了把我累够呛,啥用也没有。
  闲着没事,我想算算矛盾和鲁迅文学奖是怎么产生的,可惜抽烟的太多,把我呛蒙了,直到散会,啥也没算出来。
2010-11-1 15:13:00
  我说:“放心吧,你的事我记着呢。这三天,勒特诺尔土地神会把饮食送到山谷去的。”
  癞皮鬼王说:“勒特诺尔土地神已经告诉我派大力鬼去往山谷里运饮食了。”
  我问:“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癞皮鬼王说:“要讲掐掐算算,我也有一套,再加上我的神通,肯定能帮帮你。”

  我说:“对呀,你若不懂术数,怎么能告诉我治服哈巴狗老么的方法呢?”
  我拍拍脑袋,承认自己脑筋经常有瘸的时候。
  癞皮鬼王说:“你要用心治好胡乌托娅的病,取得胡乌特的信服,不给吉不吉法师到草堂去的机会。”
  我说:“胡乌托娅的病是哈巴狗老么在作怪,我有办法让她暂时安静。等三天后,正逢丙辰日,我准备下手降服这个精怪。”
  癞皮鬼王担忧地说:“人贪坏德,狗急咬手。哈巴狗老么不会老老实实束手就擒的,你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均要清净本然。否则,意孽生则魔障丛集。你就不好办了。”
2010-11-1 15:58:00
  我说:“我记住了。”
  癞皮鬼王说:“好,那我走了。”
  我拦住他说:“别忙啊。你能算出这个胖子那天赢多少钱吗?”

  癞皮鬼王说:“不用算我也知道,我要不知道就没谁知道了。你听我说,这个胖子是盆大狗食,拿多少钱去赌,也都得输光。那天,他本来财运不兴,我为了给你制造他对你的信服和好感,才去替他码的牌。我不去,他把裤子都得输到牌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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