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所有士卒都给我搜,两步隔一人,不要漏过一寸土地,翻地三尺也要找到沈大人的令牌。”
迷莽打了个哈哈,随即下令道,包括赵磊那一屯。
那名士兵沈子腾认识,就是他手下刚入营的新人,叫吴昊。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死在小树林里的士兵,脖子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却没有发现凶器。
他死的很惨,在死之前看样子受到了残忍的伤害,他的腿可以随意摆放,卷起来或者折一百八十度都可以。
但是在他的身上并没有找到令牌。
这个士兵迷莽和沈子腾他们也认识,因为他就是刚刚不久之前给吃烤肉的他们倒酒的小兵,也是沈子腾的部下,羌人。
尽管迷莽和沈子腾他们见过不少惨状,但是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他们嘴角抽了抽,禁不住眉角上扬。
那简直太惨了,萧尘想到了一个词,大小腿全部粉碎性骨折,而且都碎成渣了,这要是打到自己腿上,萧尘菊花一紧,不敢往下想。
在灌木丛里的一道明显拖痕,足足有四十来米长,尽头便是萧尘遇袭的地方。
在萧尘遇袭的地方,他们还发现了几根胳膊粗的木棍,其中一根还被打断了,足以令人感同身受的想到这名士兵当时遭受了什么样的非人道的待遇。
迷莽狐疑的看着萧尘,他实在想不通萧尘挨了一棍子怎么就只是瘸了呢,他更想不明白腿断了的居然是前往通知的士兵。
别说迷莽想不通,就连萧尘查看了现场情况后也想不通。
好不容易想通,就被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从灌木丛的拖痕里,一串清晰的脚印,从脚印分析,应该是一个人拖走这么士兵的。
那个脚印形体宽大,都将灌木丛里的树枝压断或者将树皮磨掉,说明鞋的质地粗糙硬挺,不出意外应该是履。
而履正是押送士兵们的军鞋,显然不是死了的这名士兵留下的脚印,所以另有其人。
冯保被姚大和罗小成击退后,并没有时间干这件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个神秘士卒,而且还在军士之中。
萧尘他们哥几个相视一眼,默默的点点头,他们都明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偷偷拖走那么大一个人,还没被发现,这种级别的人就算面对面怕是也不好对付。
更不用说他们不知道他是谁,唯一知道的是这个人肯定在押送的士卒中。
如果此人想趁机杀掉萧尘,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敌暗我明。
萧尘的后背湿透了,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有必要私下找找沈子腾了,萧尘摸着怀里的令牌想着。
因为刚才观察沈子腾的表情,再加上沈子腾数次维护萧尘,萧尘觉得沈子腾对他并没有恶意。
~~
死了士兵,丢了令牌,事大了!
所以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所有人包括已经睡着了的人都被统统喊起来列队,点人数。
除了那名死了的士兵,其他所有人都在。
那三个倒霉鬼进了一趟军侯大帐,一阵鬼哭狼嚎后什么都交代了。
但又什么都没交代。
因为他们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交代出来,要么就是一问三不知,唯一承认的是坚持只有他们三人埋伏了萧尘,目的是给萧尘一个教训。
策划人是那名死去的士兵,中间负责联系的人也是那个死人,就连木棍也是死人给他们的,什么都推给死人,反正死人不会说话。
报酬是一路上的照顾他们的许诺以及一根精美的银制链子。
至于为什么会是他们三个,是因为他们看不惯萧尘,那名士兵也看不惯萧尘。
他们看不惯萧尘是因为萧尘孤立了他们。
那名死了的士兵看不惯萧尘是因为萧尘驳了迷莽的面子,而这位士兵是迷莽的小迷弟,容不得萧尘亵渎自己的偶像。
所以就有了这一系列的事,阴差阳错,在黑暗中他们打错了人。
至于地上的脚印,他们三人更是一问三不知,任凭迷莽怎么拷打都不知道,因为他们真的不知道。
也不知道冯保用了什么法子,他们仨居然咬着牙把所有的事都扛了,没供出他。
拷打的时候,沈子腾就在旁边,迷莽下的是死手,做不得假。
死的士兵那么惨,这特么的只是个教训?
队列中,冯保的表情超不自然,不敢与萧尘对视,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心中异常疑惑,为什么姚大等人那么快就赶到了,不是说好的只有萧尘一个人么。
另一边沈子腾正带着亲兵,一个接一个的对这些押送的死囚搜身,看样子不找出令牌绝不罢休。
其他士兵则一遍又一遍的搜索着小树林,每一寸土地的枯枝烂叶都要翻起来,这里面的士卒包括那名叫吴昊的士兵。
“公子,大人让我……”突然一名士卒悄无声息的与吴昊并排而行,在吴昊耳边低语道。
“咳咳,好,我陪你去拉屎,这么大人还不敢一个人去拉屎!”吴昊大声说道,一把拽过那名士卒闪到一边。
“啊……我……我怕那凶手还没离开,谢……谢兄弟。”那名士兵显然很惧怕这名叫吴昊的人,但是反应还算快,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众人以为那名士兵真的害怕凶手突然窜出来,所以拉着吴昊陪他去拉屎,并不疑有他。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无人之处。
“火把给我,你赶紧的!”吴昊回头看看,已经远离了人群,大声吆喝道。
“什么赶紧……哦,我这就拉!”
在火光里,那名士兵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着面如寒霜的吴昊,还是老老实实选择了脱裤子。
“哈哈……快看小贱贱不敢拉屎……”远处的士卒瞅了一眼,嘲笑道。
吴昊回头看着喊话的人也跟着大笑。
新鲜感一过,其他士卒说说笑笑的举着火把往远处的区域搜索了。
“你找死?”吴昊看着没人注意这边,朝着那白花花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脚。
“小人不敢了,公子勿怪。”那名士兵也不敢大声叫唤,只好忍着剧痛低声求饶道。
好在周围人多眼杂,时间不便久拖,所以吴昊再没动手,只是压低声音说:“你想问什么?”
“军侯大人不方便和公子见面,特让我来问问公子为何要杀了若离兄弟?”那名士兵蹲在地上委屈着问道。
“哼,回去告诉他,本公子自有安排,让他按原计划行事就行!”吴昊冷冰冰的回答道,似乎对军侯迷莽擅自行动很不满。
“是……我这就去回话。”
从远处看来,吴昊很贴心的举着两把火,陪着那名士兵拉屎,距离那么近也不嫌臭。
“嗯,你告诉那个蠢货,若离断着腿他能掩盖过去么,他能不让我们的计划暴露么?”吴昊想了想还是解释解释,“再说若离他就是墙头草,杀了他栽赃给那些死囚,咱不是更好的可以浑水摸鱼了?”
“另外也让那些墙头草看看,死一个羌人,他们不在乎!”
吴昊唯恐天下不乱,只有水浑了,别人才看不到摸鱼的手。
“回去吧,另外有人交代冯保的话,就让迷莽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
至于为什么救冯保,那是因为萧尘需要有人杀,如果每次出事都有羌人的话,就算沈子腾赵磊他们没把羌人当外人,怕是也要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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