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千的江湖》
第53节

作者: 寸心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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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个男的脑袋上成了地中海,身边带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的,谈笑间,动作不堪入目。
  真是应了那句话,越上流社会的人,越下流。
  项涵婷一进来,他们都和她热情打着招呼。
  满脸雀斑的老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居然笑呵呵地说:“婷子,你这人换得够快的,这个比上个长得好些,可这小身板受得了你吗?”

  我听出来了,项涵婷原来就带过男的。项涵婷大笑,“怂人大篮!一头野牛,厉害着呢。”
  第一次听到她这么说话,脸不红心不跳,说得理直气壮。
  雀斑女人也跟着笑,“有那么厉害吗?一会儿牌局结束,借我两天,我也用用,好使呢,我就多用两天,不好使呢,我就还你。反正都是为了晚上折腾,闭了灯,一个样。”说完,又看看自己的姘头,“过来,帮我揉揉腿。”
  男人走了过来,可刚走出一步,就被雀斑女人一脚踹在膝盖上,骂道:“你什么东西?敢走,给我爬过来。”
  连我都愣住了。
  这哪里是姘头,明明养得是狗,也不知道平时是不是也这样,或者说在我们面前耍耍威风。
  男的跪到地上,低头脑袋,爬过去,慢慢拍打着男人的脸,“这就对了。老实点儿,你记得,你不是人,是狗。狗要不听话,就得打!”说完,她拉开牌桌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黄色的卡片,男人张嘴叼上,继续揉腿。

  雀斑女人得意洋洋,“好了。我们开始吧。”
  男的突然伸手揪住女人的头发,按到桌子下面,笑呵呵地对着项涵婷说:“牌前一发,必定要发!”
  我真不想继续站在这里,都他妈的什么东西。
  禽兽不如!
  项涵婷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好,开始吧。”她坐了一来,拉开抽屉,抽屉里装得一种特制的卡片,应该是一种会所专用的筹码。

  我没上,站在她身后,看着。
  如果项涵婷对我就像其他人对姘头一样,我真会翻脸。
  不过现在来看,我更像保镖。
  麻雀桌不是电动的,都是手洗,骰子也是人打。
  这样更能作弊。
  我不知道卡面一张代表多少钱,但这样的局,应该不小。项涵婷把手伸向后面,我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放在她手里,又给她点上烟。她不会抽烟,吸进多少,全吐了出来,烟头指向那个雀斑女。
  这是我们之前约定好的。
  烟头指着谁,谁就是参加赌局的第四个人。
  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到雀斑女的身上,她第一把就开始出千,洗牌的时候手里抓着牌不放,表面上是正常的洗牌,实际上手心里的八张牌根本没动过。三中三白两发,她这是想和三元的牌。

  因为是东风东局,所以她一早就坐好位置,第一把当庄。
  从她的准备来看,打骰子可以控制点数。
  果然骰子的点数让她选择抓牌的地方,起手八张牌就是中发白。只要有人打出青发,碰牌之后,铁定三元牌。
  牌就是普通的牌,只能通过自己的记忆和手法换到自己想到的牌。

  我不参与,有人出千我就装看不见,毕竟得观察雀斑女人的作弊手法。
  女人的手法还算高明,偷梁换柱可以换走四张牌。
  两分钟过后,她把牌一推,牌面非常好,“三元,四暗刻,字一色!”这把牌很大,三倍八十八番。
  这一把抽屉里的卡面几乎输了一半。
  项涵婷把牌胡乱一推,有些生气,“不玩儿这个了,换别的。不喜欢打麻雀,我们玩儿扑克吧。”
  雀斑女有些不乐意。
  但地中海支持,又换了扑克。
  直到项涵婷输光了所有的扑克,她才伸伸懒腰,“不玩儿了,输光了。”
  对于雀斑女的千术,我有了一定的了解。在老千这个行业里,她应该算得上中上游水平。
  不过手法很杂,不是偷着不来的,就是师娘教的,要不就是自创的。
  突然,地中海猛得站了起来,使劲儿一拍桌子,“妈的,臭娘们儿,你他妈的出老千!”我心里一惊。地中海应该不懂千术,他是怎么看出来雀斑女人出千的。她用的全是手法,想抓千是不可能的。
  雀斑女人同样拍了一下桌子,“你他妈的说谁出老千?”

  地中海脸上显出怯意,“我没说你,我是说她!”说完,他指着项涵婷。
  连我都震惊了,项涵婷怎么可能出千,她都输光了。项涵婷不以为然,“我出千,我出千钱输没了,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
  地中海面对项涵婷时,目露凶光,他指指另外一个女人说:“你们两个是一伙的。”
  看他的一脸自信的样子,我也开始怀疑了。
  项涵婷输光,地中海也几乎输光,赢得最多的是雀斑女人,另一个女人也赢不少。
  这种情况,地中海应该是怀疑三个女的一起出千,合伙赢他的钱。
  因为项涵婷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到底有没有出千,如果她真出千了,那就是连我都隐瞒了。
  项涵婷身上还有不少秘密。
  被指的那个女人也猛得站起来,嗓门很大,“你说谁?老娘我稀罕你这点儿钱。”
  地中海指指大嗓门的包,“敢不敢把你的包打开,你藏着鬼牌,别他妈的以为我不知道。”
  鬼牌是一种特殊的道具,相当于一层薄膜,上面有点数,可以粘在手里,需要的时候,把鬼牌拿出来,贴上去。因为这种薄膜挥发的非常快,只有推牌的时候才能用,让大家看一眼,然后推牌,鬼牌就消失了。
  想查都查不出来。
  所以要想把鬼牌带在身上,必须要有专门存放的道具。从拿出到挥发完,不会进了超过两分钟。
  既然地中海看出来了,他为什么不早说?
  如果鬼牌用完了,就没了证据。
  地中海很激动,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来,重重的扎在桌子上,“赌桌规矩,出千去手。把你包打开!”
  雀斑女人始终没有站起来,平静地坐着,劝了一句:“有话好好说,都是朋友,动什么刀,这就没意思了。”

  我听着这句话,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她明显是想帮大嗓门。
  我有种预感,雀斑女和大嗓门是一伙的,地中海是个傻逼。
  “把包给我打开!”地中海再次抓刀,“把包打开!”
  大嗓门慢慢把包拿了上来,刚要伸手掏,“别掏,给我倒出来!”
  地中海眼睛通红,只要大嗓门不按他说的做,他真敢砍。

  雀斑女人一把把包夺了过来,但在夺包的那一刻,她两根手指伸了进去,借着包翻过的瞬间,一个化妆盒被她夹了出去,放进自己的包里。
  地中海的眼是看不到的。
  “哗啦”一声,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地中海用刀把东西扒拉过来,仔细地检查。
  雀斑女人说:“这样吧。你输了多少钱,我都补你。牌玩儿到这个份上,都真是没意思,都是朋友,至于吗?”
  越是这么说,地中海越怀疑她和项涵婷作弊,“赌场无父子。补齐不行,不但补齐了,一人补我们二十万!”

  地中海估计没少输,这种牌局输二十万应该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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