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镇起点的仕途路》
第28节

作者: 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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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胜利说:“这就是公司化经营。刘锦花在外贸局给的价格基础上计算出你在这批活中投入的劳动、技术和到县城来回跑的费用,全部作为运营成本摊入到这批活中,降低加工费,你收的活与交出的活加工费之间的差就是你的报酬。”

  刘锦花连说:“不行不行,自已乡亲还要扒层皮,我在村里还能怎么为人?”
  单玲玲却想得更多:“按你这样说,手工制品的原料成本要考虑进去,有些原料标准要求严格的工艺制品必须从原料环节把关,统一购买原料,锦花就是公司经理呀。”
  周胜利开导刘锦花说:“你在分配任务时就把这些与接收任务的人讲明白,这不是扒皮,是必要的成本扣除。”
  李福堂接手村里的工作后首先要求会计李成明在两委会上公布帐目,他表态村里不追究以前的事,但往后必须帐目清楚。
  随后清理集体资产。在清理中发现过去集体劳动时科技专业队的一百多亩地被李成才、李成明等少数几户私下里承包了。
  村两委研究的处理意见是:地里的作物归村集体,村里返还他们种子,如果本人不同意,则上缴乡里处理。
  对这部分耕地下一步如何处理,周胜利从农业科技推广的角度提了个建议:今年暂时一季一承包,种什么、怎样种,村里不干涉,通过公开竞标的方式确定承包人,谁上缴村里的承包费多就承包给谁。
  他想通过这种形式把覆膜花生技术迅速在山后村推广,并且秋后推广大棚种植技术。
  这一建议得到村两委的同意。
  没有了李成才等人的阻挠,周胜利在山后村推行的各项生产经营项目得到了顺利进展:
  长毛兔进户半个月后,陆续产仔,单玲玲被养殖户叫到家里进行指导,一天到晚不着家,回来后吃着周胜利做的饭,乐呵呵地向他炫耀:“大弟子知道不?到今天上午,成活的仔兔超过六百只,赶上了进兔的数量了。”

  麦收结束后,李大海这边的夏季稻的插秧和李大文负责的花生覆膜很快跟上。李大海进的一千斤稻种共插秧近二百亩,又扩大了几个农户。李大文还与十多个团员青年联合竞标,拿下了专业队的一百多亩地,全部采用了花生覆膜技术。
  刘锦花的草编专业队报名的人远超预期,并且还有外村的年轻女子。因刘锦花对报名的人定了个三十五周岁以下的年龄界限,惹得杨秀美找到门上与她讲理:“要说草编手巧,整个山后村也就是你能与我比,还说不上谁高谁低,不能不让你大嫂子报名。”
  刘锦花知道她家的大水牛是三年前用她编的两个篮子从汤锅刘那里换来的,她的草编技艺确实不在自己之下,答应取消年龄界限。
  杨秀美加入后很快成为刘锦花技术上的有力帮手,不仅能帮着她培训新手,还帮着她把质量关,与泼泼辣辣的蔡叶香成为她得力的两个助手。
  刘锦花从县外贸局领来的近三万元草编制品的任务,用了一个月全部完成。外贸局艺术公司来车拉走了她们的全部产品,留下了成堆的现金和新任务样品。
  村里的年轻女子们从村大喇叭里听到让她们到村委办公室里领钱的通知,很快挤满了院子。她们大多分了几百元钱,手最巧的杨秀美分了近一千元钱。她手里厚厚一摞十元票子,大声笑着,眼泪却止不住滴落下来……

  周胜利告诉杨秀美,你手里的这些钱顶上县长半年的工资。
  刘锦花把自己分得的钱拿回家里全部交给了婆婆。
  婆婆意不在于她的钱,对她说:“我和你公公身体壮实,能干活,不指望你挣钱。你现在和上面的公家人打交道多,有相中的找个拉边套的,早给咱老李家生个孙子。”
  刘锦花脑海里浮现出周胜利的身影,羞红着脸对婆婆说:“公家人不兴这个。”
  婆婆却开导她:“这种事只能偷偷来。老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公家人生的儿子长大了也能成公家人,咱这一支祖坟上可就冒香烟了。”
  有了第一笔收入,刘锦花领到的第二批活往外放的时候,说被抢一点不过分。
  周胜利教着她对下面的草编人员实行分类管理,根据每个人所交产品的质量在技术上分现几个等级,最精细的活交给技术最高的做,技术要求不高的交给新手去做,让她们在实践中提高技术能力。
  自打婆婆让她尽快找个拉帮套的后,刘锦花每次与周胜利见面心中既幸福又紧张,但每天都盼着与他见面。好在单玲玲自打“捉奸”事件后不敢一人住屋里,请她搬过来做伴,她的愿望得以实现。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顺。
  刘锦花忽然发现,杨秀美看见蔡叶香就阴沉着脸不说话,而蔡叶香也像是欠了杨秀美家钱似的,故意躲着她。
  左膀右臂出现了矛盾,刘锦花问杨秀美是因为什么不理睬蔡叶香,杨秀美气呼呼地说:“你去问小婶子。”
  蔡叶香的丈夫比刘锦花和杨秀美的丈夫高一辈,但她的年龄却比杨秀美小了十多岁,所以杨秀美喊她小婶子。
  刘锦花又找到了蔡叶香,蔡叶香直言不讳:“我不怪杨秀美,要怪就怪我们家那个老‘扒灰’头。”
  在农村,“扒灰头”的意思是公公对儿媳有不轨行为。
  刘锦花笑道:“小婶子你可真敢说。”
  蔡叶香道:“不是我敢说,是他敢做。老‘扒灰’偷看我洗澡被你叔看见了,非要把他扔到粪汪里不可。你知道我婆婆为什么与他分床睡吗?”
  刘锦花道:“看你问的,我上哪里知道。”
  蔡叶香神秘地压低声音说:“他偷看我舅婆上茅房,被我舅婆发现了,让我舅公追出了庄。打那往后他再不也敢去我婆婆的娘家,我婆婆也与他分床睡。”

  刘锦花道:“别说无用的,你还没告诉我秀美嫂子为啥不理你的。”
  蔡叶香说:“前两天我那老扒灰公公差点把秀美家水牛给打死了。”
  刘锦花问为啥要打她家的牛,她说这得问杨秀美。
  杨秀美把刘锦花拉到她与单玲玲睡觉的屋里,小声告诉了李福来侵犯她的过程,后又说了近期发生的事:
  近来天气热,杨秀美每天一大早把水牛拴到村口的一个汪塘边上,让牠泡在水里降温,直到天黑才牵回家。
  从派出所回来后丢了官的李福来看见杨秀美家的那头水牛,就又感到了肋骨疼痛,心里直往上窜火。
  早饭后到地里锄草时,他乘着老伴没注意,把使牛鞭子偷偷别进腰里,扛着锄头下地了。中午收工时,他故意晚收工,估计着人们都回家了才往回返,悄悄来到水塘边,从腰里抽出打牛鞭,把鞭梢在水里浸了片刻,狠狠地抽到牛背上。
  正悠闲地做着消化运动的水牛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惊醒,“鞥”的一声站立起来就往水深处走。但绳子的另一端拴在水塘边的木桩上,刚走了没两步鼻子上又是一阵剧痛,牠又停了下来。
  李福来手里的皮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水牛身上,发出“噗”、“噗”的声音。
  水牛在水里不停地转着圈子,似乎是在要躲闪不停地飞到身上的鞭子。但牠无论怎么躲,那蘸着水的皮鞭仍然密集地抽在牠的背上、腹部和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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