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细读聊斋中的女子》
第39节

作者: 胡狼拜月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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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安生便请他的好友到老头家去求婚,看来这安生是真心想和花姑子结为夫妇了。却没成想,一天便打转了,竟然找不到章老头的住处。
  安生不信这个邪,带了仆人,骑了马,寻找着回来时走过的那条路,亲自去找。
  只见巉崖绝壁,并没有一个村庄,访问附近的村子,也没有什么姓章的,一切仿佛都只是安生的一个梦而已,梦该醒了,不过是黄粱一梦,阮肇遇仙罢了,哪有有那如花似玉的花姑子?
  于是安生失望地回来了,饭也不想吃,觉也不想睡,因此相思病、肠胃病数症并发,落得头昏眼花,勉强喝点稀饭,就要搅肠翻胃吐出来。

  而昏迷中却仍然不断地呼唤着“花姑子”,家里人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好整夜围着他守护着,看看病势已经很危险了。

日期:2010-02-10 21:5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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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行为,和他先前的表现比起来真不知该说什么好。眼看着这安生就快化作蝴蝶翩翩病入膏肓,翩翩而去之际,这天晚上,守夜的人却都疲倦得睡着了。
  而安生却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人在轻轻地捶着他、摇着他,便略微睁开眼,居然看见花姑子站在床前,梦乎?仙乎?安生只觉得甚至立刻清醒了许多。
  花姑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泪潸然而下。套用《红楼梦》的说法,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儿般。
  真真是纪伯伦在《泪与笑》中所说:“那虽只是一瞬,却将人生的醉与醒截然划分;那是第一道光芒,将心的各个角落都照亮;那是在第一根心弦上啊,发出的第一声神奇的音响。”

  花姑子来看望安生的表现,已经充分说明了她对安生的感情深厚。
  看见安生神志清醒了些,花姑子便歪着头笑着说:“傻子!怎么到了这个地步呀?”说罢便爬上床来。坐在安生的腿上,用两只手给他按摩太阳穴。
  安生只觉得好像有股樟脑麝香的气味,穿过鼻孔,侵入骨髓。按摩了片刻功夫,划入觉得额头大汗淋漓,慢慢地全身都沁出汗来,花姑子的物理治疗法还真是有效。
  花姑子见此情形,便轻轻道:“无力了的人很多,我不便在这里就留。到第三天再来看望你吧。”说着又在绣花的袖子里掏出几块蒸饼放在床头,悄悄地走了。
  安生到了半夜出过汗后想吃点东西,摸过蒸饼来吃,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作料,非常香甜,一连吃了三个。
  接着又拿衣服把剩下的饼给盖起来,迷迷糊糊睡得好香甜,知道日上三竿才醒了过来,顿时觉得身上轻快多了。
  心下惦记着花姑子,担心花姑子进不来门,便偷偷走进书房,把所有的门闩都打开了。
  没多久,花姑子果然如约而至,笑着说:“傻郎君,不该谢谢神医吗?”纪伯伦说微笑是妇女最好的面纱,花姑子的一颦一笑都牵动人心,她的心灵手巧,善良单纯更是令人心动不已。
  安生于是依旧把持不住自己,搂着花姑子和她亲热起来,恩爱异常。

  而过了一会儿花姑子却说:“我冒着风险,蒙受耻辱来和你相好,就是为了来报答你的大恩啊!然而实在是不能结成永久的夫妻,还是请你早作别的打算吧。”
  安生默默沉思了好久,才问道:“我俩从不相识,什么时候和你家有过交往,实在记不起来了。”
  花姑子不吱声,只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安生坚持希望和花姑子永远相好,花姑子却说:“夜夜私奔,本来就于理不合;永为夫妻,也不可能。”
  安生听了不禁闷闷不乐,不觉悲从中来,花姑子不是明摆着在暗示他:很快彼此就会分离了。
  而这时花姑子却突然说:“如果一定要永结同心,那么明晚请到我家里去吧。”安生这才止住悲伤,高兴起来。同时也感到疑惑:“路途遥远,你那纤纤的三寸金莲,怎么能走到这儿来?”

  花姑子便道:“我本来没有回去,东头的聋妈妈是我的姨母,为了你,我一直留在她家里。再呆下去,恐怕家里要怀疑了。”
  这话说得,安生曾亲自上门去提亲却没有找到路,花姑子怎么那么顺利就找到安生家了?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正好家里人都睡着了,门也打开着,这未免也太巧了吧。不过安生倒是没考虑那么多,所谓当局者迷。
  安生和花姑子同衾共枕,只觉得她的呼吸、肌肤,无处不香,便好奇地问道:“你熏的是什么香?竟然浸到肌肉和骨髓里去了。”
  花姑子道:“哪里有什么熏香,我生来便是如此。”于是安生更加惊奇了,这比那吃花瓣长大的香香公主和吃香料拌饭长大的李师师更加神奇。
  花姑子天一亮便起身要走,安生担心自己找不到路,花姑子便约定在路上等候。于是安生到了傍晚便急急忙忙地赶了去,花姑子果然在路旁等。
  来到原来的住所,章老头和老婆婆自然又是高高兴兴地来迎接,酒菜没有什么佳肴真味,只是各式各样的蔬菜,然而醉翁之意不在酒,安生之意在乎花姑子罢了。

  过了一会儿,老头便请安生就寝,而花姑子却不怎么照看他,安生心里不免猜疑起来。等到夜深了,花姑子才来,说是父母絮絮叨叨一直没有睡,让安生久等了。
  于是两人欢好,而花姑子却告诉安生:“今晚的欢会,乃是永远的离别啊。”安生大惊,自然问是何缘故,花姑子便道:“老父觉得这村子太过孤寂,准备远迁。与你欢好,也只能是今晚了。”
  安生舍不得放开花姑子,便和她相依相偎,正在你悲我伤之际,天也逐渐亮了,老头忽然闯了进来,骂道:“丫头玷污了我这清白的家风,真叫人羞愧要死!”
  花姑子大惊失色,匆匆忙忙地走了。老头也跟着出去,边走边骂,安生也是心惊胆战,无地自容,偷偷地跑了回去。
  这里的情节感觉和《青凤》相似,可是细细想来,却不相同,先不说安生,花姑子的反应就很奇怪。明明花姑子先前告诉安生说永结夫妇是不可能的,然而却又告诉他如果想永结同心,那么就请到自己家去。

  到了花姑子的家,安生和花姑子却都没有提及结亲之事,相反,花姑子还告诉安生这是彼此最后一次相会。然而欢好之后却正好被章老爹撞破,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因此,这当中应该有着花姑子说的报恩的因素存在,而因为另一某种因素,花姑子不能和安生结为夫妻,便委婉地编出个搬家的理由,甚至是老爹出面拆散鸳鸯。
  那么安生的反应又是如何呢?是选择就此离开,然后淡忘花姑子,把这当做是一场艳遇呢,还是当做是毕生的挚爱来继续寻求?

日期:2010-02-11 21:3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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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生几天来在房内走来走去,坐卧不安,心情非常不好。于是还想在夜里去一趟,翻过墙头,找个机会和花姑子见一面。同时又想到章老头说自己对他有大恩大德,那么即使事情败露了,也不会遭到很严厉的谴责吧。
  于是乎,安生趁着天黑,便往花姑子家去。只是在山里绕来绕去,又迷失了方向,不晓得怎么个走法,心里再次感到害怕起来。
  然而正当他准备寻找回家的路时,只见山谷中隐隐约约有所院子,于是安生高兴地走了过去,看到门楼壮丽,像是个官宦人家,重门为锁。于是安生便向看门人打听章家的住处,有个丫头却走了出来,问是谁深夜来问章家。
  安生便说章家是自己的亲戚,自己一时迷路了,找不到章家的处所。

  丫头便道:“你无须去章家了。这里是他的舅母家,花姑子如今还在这里,容我去禀告一声。”
  于是那丫头进去不一会儿,便出来邀请安生了。才登上台阶,步入走廊,便见花姑子跑出来迎接了,同时还对丫头说:“安郎跑了半晚,想来很是疲倦了,快把床铺收拾好。”
  过了一会儿便拉着安生的手上了床。安生有些奇怪:“怎么你舅母家没有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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