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笑嘻嘻地说:“两位大哥交代的事情,我们怎么敢不用心。”
我低头接着看后面的部分,把这次活动的流程和布局也都描述的很详尽,包括开幕式,剪彩仪式,嘉宾讲座以及酒会,唯独留下了主活动的形式是空白。
我抬起头,从包里也拿出两个文件夹,递给华总和小花一人一份,里面是收购那家精英会员网站的方案和资本嫁接模式,以及会员卡的客户关系管理软件的系统框架。
我给自己倒了杯酒,拿起桌上的三文鱼蘸着芥辣慢慢吃着。
他们几乎是同时看完了资料,华总笑着说:“你们俩还真有默契,两边一凑,全都有了。”
小花端起杯子跟我碰了一下,喝完后说:“现在万事俱备,就差活动当天的主活动采取什么模式了。”
我点点头:“马胖子窃用我们的那套方案是采取半猎头的招聘会方式,而我们的备选方案则是人才招标会,但是目前看来同质性还是太强。”
华总托着下巴沉思着说:“我们的会所定位是走高端路线,如果太过简单,这头一炮怕是不够分量。”
我们一边吃喝,一边不断地头脑激荡着,不断地否掉一个有一个想法,总是觉得无限接近,但是却抓不住那一丝灵感。
我随手拿起遥控器翻着电视节目,各台都放着无聊而雷同的电视剧,乏善可陈的综艺节目,忽然一个拍卖古玩的节目吸引了我。
看了几分钟,我和小花同时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
就是它了!
华总被我们俩吓了一跳,我和小花相视一笑,都知道彼此一定想到一起了。
我们俩重新坐下,满上酒跟华总说:“来,大哥,干了!我们想到好桥段了!”
华总面露微笑,仰头干了杯中的酒,道:“哦?说来听听看。”
小花拱手请我先说,我拿筷子在空中虚点了他一下,他哈哈一笑,清清嗓子说道:“我们可以搞一个人才拍卖会。让那些海归们上台做自我推介,然后报出自己的年薪底价。”
华总听出些意思来:“企业再喊价竞拍?”
我接过话补充道:“与一般拍卖不同的是,企业有意向的话可以现场面试,然后决定是否加价。当然一次加价机会只能提问一个问题。”
“最后价高者得?”
“我们提供后续的联合面试,测评以及场地服务。”
我们的思路一旦打开,像泉水一样不断地涌了出来,源源不断。
最后我们确定了方案后,交给小花细化,由于我马上出差在即,我们就这次合作的方式商定了一个模式:会所赞助本次场地,小花所在的非池中公司承揽本次活动的执行,所有仪式和活动的费用成本由远大承担,而会所的CIS策划制作走公还是走私,则由华总和小花自己协商了。
“等我出差回来,我就去报批这次活动的最终方案。”
华总想到了什么,轻声对我说:“至于谁是会所的所有者,就不要提了。”
我愣了一下,旋即明白,微笑点头。
身为官场中人,自然不想张扬自己的业余经商,这道理我自然晓得。
事实上,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当时的我并没有真正领会华总此话深意。
日期:2009-07-20 10:44:36
夜幕下的上海依旧繁华美丽,时隔半年,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我却恍若隔世。
我在预定好的酒店办理check in时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对方的客服在接受预订时把我的姓写成了另外一个字,我耐心地等待他们确认。
出于某些唯心的想法,我没有入住自己一贯住开的酒店,也没有选择论坛主办方指定的酒店,而是另外选择了一家,想不到第一次入住就遇到了小小的麻烦。
我正靠在柜台上胡乱想着,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Raymond?”
转回头,一个中等身材,西装笔挺,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面带微笑和几分惊奇地站在我的面前。
“宋总?”
得知我也是来参加此次地产高峰论坛时,宋长风忍不住哈哈大笑。确认我今晚无其他安排后,他坚持要请我喝两杯。
我迅速办完手续并到自己的房间放好行李,简单地洗漱后,换了件便装后乘电梯回到大堂与宋长风会合。
宋长风细心地问我是否还未进晚餐,得知我只是在飞机上打发了个饭盒后,他说:“飞机上的东西太糟糕了,我们去一个有饭吃有酒喝的地方吧。”
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有车。
“我刚刚在上海成立了一个office,对了,这是我的新名片。”
我坐在副驾驶位扎好安全带,仔细端详了名片,上面印着:长天咨询 董事总经理。
“这是您的新公司?”
他点点头,微笑着说:“我的另一位投资人丹尼斯中文名叫赵胜天,所以叫做长天。”
冬天的上海总是笼罩在湿漉漉的阴霾中,空气中永远有着能拧出水的潮湿,随着夜色渐深雾气也随之浓重起来。
车子的行驶轨迹昭示着车的主人对上海的熟悉程度,我们在闲聊中宋长风毫不掩饰地表达了他对上海的喜爱,这也不奇怪,香港最初本就是上海海派文化的传承者,甚至许多早期迁居香港者均是上海移民,我们不难在陈可辛以及王家卫的著名电影作品中看出他们的上海情结和对海派文化的独到理解。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人们还是不可救药地恋旧着,张爱玲忧郁、颓废又诡异的自恋故事一个接一个地在银幕上展现着。
今天的上海在重重帘帷后依然有着小家碧玉的哀怨眼神,仿佛翻动的旗袍下摆还不时露出一小截水红色的衬裙,上世纪初上海滩的美女香烟广告还时不时滑入我的眼帘,处处弥漫着中式的复古。这块与西方嫁接的土地,老上海的复古情怀向来都逃不掉西式的影子。
车子最后在衡山路滑行了片刻后停下,我远远就看到了这次的目的地:FESI。
浅黄色的砖墙,浅褐色的门扉,银色的拱顶,红色的玻璃门框,有些童话的梦幻但是又不失贵族的矜持。
宋长风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他推开门后招呼我先进,踏进去第一脚就是鹅卵石铺就的,路边有着潺潺小溪,看得出设计者的匠心独具。小路尽头拐弯后又是别有洞天,灯光和色彩在这里被用到了极致,不知躲在那里的灯亮出明黄色、绛紫色继而深蓝色,与艳得像酒一样的红吧台、清涩得象柠檬一样的黄椅子、纯净得像雪一样洁白的桌布,这么多眼花缭乱的颜色一起当仁不让地并存着,却并没有令人不舒服,反而是一起酿造出一派加勒比的热烈风情。
再往里面走,又是以黑色和木质为主的装饰,与前面的空间利用一个转弯处,摆放了一件像灶炉似的物件,宋长风告诉我这是老板从美国带来的一个叫Rawbler牌汽车的代表盘,架在那儿,放些餐厅的Post card,巧妙地成为一个隔开空间的玄关。
前后空间两种风格地并存吸引了更为宽泛的消费群,我们自然选择了后者。
米白色的百页窗衬着圆厚木质桌椅显得十分的雅致与随意,木质的地板踩上去有着奇妙弹性,黑色的墙壁上挂着飞镖靶,而长长的吧台略退居堂间,以腾出足够的空间。散布于墙头的各式好莱坞怀旧相片多半是精挑细选过的,既有代表性却又不是烂大街的选择。
但是最为出彩的还是那套引人注目的乐队设备。以银边枣红色套鼓为中心,左右各置一架钢琴和一架大提琴,在壁灯的烘托下,显得十分大气。
宋长风微笑着说:“这里有一支常驻的爵士乐队,来自菲律宾,拥有超过20年的演奏生涯。再晚些就有他们的LIVE MUSIC。我还记得我们在广州的那次见面,所以我想你会喜欢。”
我微笑以答,的确,我很喜欢。
坐下来后,更妙的是,宋长风居然点到了十分地道的上海本帮菜。
菜陆续上来后,宋长风推荐我尝试这里极具特色的澳洲黑啤。与普通啤酒不同的是,黑啤是在麦芽原料中加入部分焦香麦芽酿制成的啤酒。色泽比平常的啤酒要深一点,一般是红棕色和淡褐色,味道苦苦的,后味则偏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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